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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夏日将至。兖州一到夏天, 中午的日头便十分毒辣。
他们出来时,已经到了下午。经过半日的照射,屋外比屋内还要热。
出门前, 宋桢嘱咐她,少穿些。所以,她便穿了一件天青色长襦裙,肩上随意挽了条披帛。
此刻坐在他身上,隔着轻薄的意料, 她很快感觉到了他的滚烫。
宋桢从后面揽着她,头却埋在她胸口。
“不行……”
对于他的放肆, 这几日她真是领教够了。
闷闷的男声自怀里传出, 惹得她心口也跟着一颤:“没人会来。”
“真不行……”
她本来要严词拒绝,可怀里的人手上一用力,她的嗓音便变了调, “呜呜……你轻点……”
双手藤蔓似的,不自觉就绕到了他颈上。
折腾一会儿, 听见她哭得越发委屈,那人终于大发慈悲,停了下来。
粗粝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在她那里揉捏,低声在她耳边说:“那你求我……”
也许是因为有了那层最为亲密的关系,这几日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 他便不再自称“孤”。
秦忘机咬着下唇憋红了脸,半晌才颤声求道:“求你……”
回答她的是一声
低笑:“好, 这就满足你。”
说着他的手就放到她腰间, 往上一提, 再一放,她瞬间涨红了脸。
“你混蛋!”
“不是你求我的吗?”
她求他什么, 他难道不清楚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秋千荡了起来。
风扬起她的裙摆。
她的腿从秋千靠背的缝隙中垂了下去。
宋桢双手按着她腿侧,长腿一蹬,再一松,秋千便荡了下去。
“啊——”秦忘机心脏骤沉,险些哭了出来,“快停下!”
她紧紧搂着他的头,指甲不小心刺进了他肉里。
宋桢感觉到不同于平常的那种刺痛,意识到她真的不喜欢这样,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去屋里?”
秦忘机偏开脸,轻轻点头。
宋桢起身,她的两腿便勾上他的腰,挂在他身上,由他托着臀抱回了榻上。
衣料撕扯声响起,他的衣裳,她的裙子很快被扔到地上。
在他再度倾身之前,秦忘机伸手抵住了他滚烫的胸口。
“宋桢,”看到男人的眸光骤然变冷,她忙改了口,“殿下,我们真的该去钱塘了……”
宋桢岂能不知她在盘算什么?
去了钱塘,她便从此自由了。他们之间,便彻底两清了。
他压下不悦,轻揉她的下颌:“那你告诉我,这几日,过的可开心?”
秦忘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此刻正蒙着一层水雾。
凭良心讲,大多数时候都是开心的,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但,这东西就好像麻药,再沉湎下去必然无益,他们终究要从这场梦里醒来,面对现实。
她偏开脸,摇头。
“小骗子,那你倒说说,我怎么让你不开心了?”
“你让我往哪,我便往哪,你让我快些我便快些,你让我停,我最后还不都停了。”
哪怕他并未得到纾解。
秦忘机的心脏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她红着脸,突然伸手抱住他脖子。
羞答答地看着他:“明日就去钱塘,行吗?”
“明日去的话,今晚,你想怎么着都行……”说着,她又悄悄偏开了脸。
宋桢往她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喉结上下滑动一回,想到什么,眸底一暗。
恰在他盘算着那事的时候,婢女来了。
该用晚膳了。
听见外面传来催促,秦忘机赶紧用力去推他的胸膛,眼神示意他下去。
宋桢低笑着,捏了捏她,终究还是下了床。
走出去,婢女正在布菜。
“放着,退下吧。”
屏退婢女,宋桢突然看向靠墙那只檀木博古架。落到第三层中间那格的梨花木小匣子上,眸色顿时又暗了几分,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往内间瞧了一眼,见秦忘机还在榻上穿衣裳,便提步朝架子走了过去。
取出匣子里头的银色小酒壶,他唇角的弧度倏地加深。
走过去,动作迅速,倒进了所有的酒菜里,并轻晃着碗碟、酒壶,将其摇匀。
然后将银色小酒壶随意放到一边。
见她还不见出来,便起身进去催促。
秦忘机正在衣柜里翻找她的心衣。
经过几日荒唐,她如今连一件完整的心衣都找不到了。
宋桢走过去,大手抚上她腰:“走吧,别穿了,一会儿还得回来。”
她挥开他的手,气鼓鼓哼了声。
“好,那你先穿我这件。”
说着从里头扯出一件白色的中衣给她披在身上,带子一系,才勉强遮住了白花花的身子。
他的衣裳本就宽大,穿在她身上,交叠的领口堪堪掩住她的山峦,那幽深的沟壑却露在外头。
还有那不盈一握的一袅纤腰,再往下,两条纤长笔直的玉腿在衣襟
宋桢忽觉口干舌燥,强压下冲动,拉着她直奔外间。
习惯性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秦忘机吃了两口,见他却不动筷子,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便也慢慢放下了筷子。
“你为何不吃?”
四目相对,宋桢像是蓦然从回忆中抽离一般,怔了一瞬后伸手过来,轻轻摩挲她的耳垂。
她偏头,脸颊却正好蹭上他宽厚的掌心,奇痒。
这时,她正好看到桌上那个银色小酒壶。一旁,还有一个与酒盏配套的白玉酒壶。
她立即又看向他,眼中写满了警惕:“你在菜里下了毒?”
见他笑着,不置可否,她立即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这一弄,便开始干呕,咳嗽。
宋桢连忙过来,把她的手从嘴上扳开,轻拍她的后背。
“你这是作甚?”
在这一瞬间,秦忘机彻底绝望了。
她缓缓地看向他。
这么久了。她不过是想嫁给表兄,去过寻常的生活。可他一而再地闯进来,成日里不是欺负她,就是拉着她一起闯祸。
还算计她,成了他的随侍。连哄带骗,将她带到此处,与他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之所以忍到现在,是因为她觉得他本性不坏,是她骗他在先,有愧于他。
可这个疯子,得不到她,竟然要毒死她!
“啪!”
她伸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挥去。
转眼,宋桢的脸上便出现了几个通红的指痕。
“你这疯子!”她气得直发抖,转眼红了眼眶。
宋桢僵了两息,喉结滑动了一下,伸手抚上被她打过的地方,深邃的眸子突然黯了下去。
他抄起白玉酒壶,当着她的面,仰头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秦忘机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着,越攥越紧。
“你干什么?”分明没少被他欺负,她竟然为这个坏蛋,哭了出来。
一时不知道该去夺下他的酒壶,还是该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