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2 / 2)
此时,白皎皎已经看不清她们的五官,只能勉强看到两个人影在晃动,且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番折腾后,两名侍女再次退出了屋内,白皎皎捏紧了袖口,想来陈浪就该要回来了。
她将藏于指尖的药粉混进酒壶中,因为双眼看不清,不确定药粉有没有洒落到桌子上,她又用袖子来回的擦了擦,确保万无一失后,她长舒了口气,坐到了床榻边。
没一会,陈浪就摇摇晃晃的闯了进来,显然是醉的不清。
白皎皎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勉强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娇声道:“怎么喝的这么醉?”
陈浪眯起眼笑着上下扫视着白皎皎,看见她娇媚笑靥,眼底欲色浓厚,笑道:“夫人这是生气了吗?”
白皎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垂下眼帘自顾自道道:“喝的这么多,只怕是不肯喝这合卺酒了吧?”
陈浪笑眯眯道:“喝,与夫人的合卺酒,当然要喝了。”
他抄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至白皎皎身前,咧嘴道:“夫人,来吧。”
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白皎皎柔声道:“喝这酒之前,门主还差一样东西没有给我呢。”
美人温言软玉,含羞带笑,陈浪很是受用,哼笑着从怀中摸出药瓶塞到了白皎皎另一只手中。
“这最后一颗解药,一会我亲自喂夫人吃下,可好?”
白皎皎轻轻蹙眉,听不见,也看不清,但药已到手,其余的事情已经不重要。
她环过他的手腕,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含在口中并未咽下。
而陈浪饮下酒后片刻便昏倒在床榻之上。
白皎皎伸手使劲晃了晃他,见他彻底昏迷过去,这才将口中的酒吐掉。
她摸索到门边,深深吐纳了两次,让自己保持冷静,擡手推开了屋门。
果然,两名侍女仍守在外面,“陈夫人,有何吩咐?”
白皎皎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道:“门主喝的有些多,现在醉晕过去了,我趁这会功夫,去备一碗醒酒汤和吃食来,等他醒来用。”
侍女闻言,便进到屋内去查看,陈浪呼吸平稳,躺在床榻之上,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
白皎皎暗自庆幸没有直接用那见血封口的毒药取他性命,不然此刻定是不可能脱身了。
“你们两个留在这儿照顾门主,我一会就回来。”
白皎皎不再多耽误,带着狍鸮就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紫鸿派中今日大喜,警备异常松懈,连看守的弟子都醉的不清,靠在墙边打着瞌睡。
进到地牢中,白皎皎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靠着咆哮引路。
她眯起眼,凭借着黑暗中仅存的一丝模糊的轮廓打开了牢门。
将最后一粒解药喂幽月吃下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幽月扶起,小声道:“咆哮,你驮着他。”
狍鸮很配合的蹲下身,身子拱了拱,将幽月稳稳驮在了背上。
白皎皎又解下披帛,绕着幽月的腰身,将他捆在狍鸮身上,确保他不会因颠簸而掉下来。
她扶着狍鸮的身子在一片模糊中摸索着前进,却因紧张连连被绊倒。
狍鸮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胳膊。
白皎皎低声道:“我没事,我没事……”
她声音变得低哑粗沉,说的出的每个音都极其费力,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将最后几瓶伤药搁下。
她对着牢笼中的男子道:“抱歉,我也没有本事救你出去,你自己多保重吧。”
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白皎皎,不难看出她的异样,他又忘了一眼狍鸮身上昏厥的少年,眼底浮现不可探究的神色。
再顾不上其他,白皎皎跟着狍鸮快速离开了地牢。
可在踏出甬道的那一刻,守在门口的弟子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看清狍鸮背上驮着的人,他惊恐的高声呼喊。
白皎皎只看到有个人影在身前晃动,却听不到任何声响,身旁的狍鸮嘶吼一声,一头将那男子顶的飞出数米。
虽然看不清听不见,但白皎皎知道定然是被人发觉了,心惊道:“我们快走,快走!”
*
两名女侍守在屋前,迟迟没有见到白皎皎归来,反而一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来,高喊:“奴隶跑了!有奴隶跑了!”
女侍面面相觑,顿时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急忙召来派中医侍,用银针将陈浪从昏迷中唤醒。
陈浪头疼欲裂,恍惚中睁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子,“怎么回事!”
弟子颤声道:“属下巡逻,看到地牢看守被打伤,进去查探才发现,有人劫了地牢带着奴隶跑了!”
陈浪瞬间清醒,“跑了哪个奴隶!”
弟子颤颤巍巍道:“就是那个全身筋脉尽断的,掌门吩咐说要留一口气的奴隶。”
陈浪眯起眼,环视了一周屋内,不见白皎皎的踪影,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厉声呵道:“去把人抓回来!”
弟子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陈浪站起身,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抓活的!全部人都给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