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2 / 2)
幽月收回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观尘真人为何肯救我?”
蓝蝶微怔,没想到此时他会再提起此事,观尘真人与白皎皎对话时,她在屋外,并不知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观尘真人提出了点灯的条件。
“观尘真人说,若能点燃这山中九万盏莲花灯,便愿意替护法医治。”
幽月又问道:“我见这莲花灯内,虽有灯芯,却无灯油,想来不是寻常之物,这些光芒璀璨,也不似烛火之光,是用什么点燃的?”
蓝蝶脑海中陡然闪过白皎皎点灯叩拜的场景,瞬间反应过来幽月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莲花灯是用指尖血点燃,想必他已然知晓,白皎皎一双手十指伤痕累累,而她的指尖干净没有一丝伤口。
蓝蝶眼神中闪过的慌张之色,没有逃过幽月的眼睛,幽月微眯起眼,问道:“你有事瞒着我吗?”
蓝蝶垂首,并不应话。
幽月心中蓦然感到不安,他声音略微有些不稳,低声道:“这些灯,不是你点的。”
蓝蝶双唇轻颤,不知要如何回答,唯有沉默。
幽月上前一步,擡手钳制住她的左肩,有些激动道:“是谁点的这些灯?”
蓝蝶侧过脸,有些逃避。
幽月见状,心口麻痹之感逐渐扩散开来,他再次质问道:“这些灯,是谁点的!”
话音未落,忽觉有气息靠近,二人瞬间警惕,盯着前方,脚步声逐渐清晰,山路的拐角处,一个男子步履沉重而来。
二人瞬间变得警惕,待看清来人,幽月喃喃道:“第五?”
第五也同样看到了二人,他目光上下扫视着幽月,又望向一旁的蓝蝶,很显然,他们正准备下山去。
第五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他神色一瞬间变得凶狠,一步冲上前伸手欲抓幽月的衣领。
幽月本能的提气闪躲,体内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重重的咳了起来。
蓝蝶急忙闪身拦在二人之间,“第五,你别冲动!”
蓝蝶擡手拦下第五时,并未动用内力,然第五却干咳着向后踉跄了一步。
见状,蓝蝶连忙伸手扶住他,蹙眉道:“你受了伤?”
第五捂着胸口喘息了两口,咬牙问道:“她在哪?”
幽月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走,方才撞见的一刻,他便发现第五的耳上不见了那只蝴蝶耳坠,此时听到第五的发问,不禁眯起了眼。
“谁?”
第五的目光穿过蓝蝶,直直盯着幽月,不可意思的反问道:“谁?你怎么问的出口,你以为你如今为何还能站在这里?!”
“第五!”
蓝蝶急急开口阻拦,但事已至此,她心知再瞒不过,只好先安抚第五道:“月护法,他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第五气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所以你们就这样下山去!不管她了吗!”
幽月直觉胸口一阵莫名的心慌,呼吸变得急促颤抖,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去面对那个猜想。
他望向蓝蝶,问道:“谁在万莲观……是……是她吗?这些灯……是她点的吗?”
第五怒道:“谁?还能有谁?谁会为了你奋不顾身的去紫鸿派救人!谁会那么大方的把唯一的解药让给你自己去遭罪!你知道不知道她在紫鸿派经历了什么!若是老子再晚到一刻……”
第五的情绪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偏过头呸掉一口血沫子,还想再骂两句,却再无力气,扶着一旁的树干缓缓萎顿下身。
蓝蝶上前摸了他几处大xue,关切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第五没好气道:“你当那劳什子是那么好摘到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拿去,赶紧让她吃了。”
蓝蝶见九蕊将离已经被炼制成药丸,不放心道:“这是陈浪做的解药?”
第五道:“是老子去回春谷,让那个老头子做的,放心好了,老子还能害她不成!你们为何没同她在一起?”
蓝蝶并未接下那药瓶,掌心运气将内力打入他体内,替他缓解着伤痛,沉声道:“是白姑娘不愿意将此事告知月护法。”
第五深深喘息着,不解道:“她不愿意?她千辛万苦将他救出来,为何不让他知道?”
蓝蝶道:“她自是有自己的理由,这解药既是你弄来的,你亲自去交给她吧。”
幽月愣在原地,只觉得全身麻痹不已,第五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口。
他颤声问道:“她……她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蓝蝶坦言道:“是白姑娘发现了端倪,后又让我去飞花楼找第五帮忙,自己只身去了紫鸿派。
“陈浪见狍鸮听白姑娘的话,便想娶她为妻将她留在身边,期间为防着她与狍鸮,陈浪给她吃了毒药,每日给她一粒解药,直至三日后成亲。白姑娘得知月护法也身中此毒,便将解药都给了护法……”
“后来,她趁夜带着护法和狍鸮想要逃离,却很快就被陈浪发现,派人追了上来,她为了让狍鸮和护法逃离,自己又折返回去引开了追来的人……”
蓝蝶的话未说完,幽月便转头朝万莲观飞奔而去。
“月护法!”
蓝蝶心急的站起身,想要去追,又不放心的望向身旁的第五,“你还能走吗?”
第五踉跄着站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