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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不是爱惹事的人,却也不怕事,更不是什么圣母。
只是这份工作对于温言来说特别重要,这两天的替班也是温言好不容易才说服值班店长的,可不能被自己搞黄。
凌时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胸牌道:“这位顾客,这是我的工号,如果您觉得我有违反规章制度的地方,您可以在门口的意见箱进行投诉。现在,请问您要点餐吗?”
凌时稍稍提高了点声音,态度友好而又礼貌,又微微蹙着眉,后面排队的顾客看着这干净温和、惹人怜惜的小伙子被刁难,都有点看不下去:“你点不点啊!不点让开一点!我要一份中份薯条……”
苏亦醒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见到后面顾客不耐烦的催促,有点下不来台,只得恨恨地丢下一句“走着瞧”就溜了。
肯德基没吃到嘴,气也没撒成,只得把怨恨发泄在大门上。
“哐当”一声,凌时只看到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出了门就飞快逃走了。
“呵。”凌时轻笑一声,继续忙碌起来。
国庆假期的人流量倍增,餐厅里就没有空闲下来的桌子。
这家肯德基是J市开的第一家洋快餐店,位于H中附近的商业区,一直深受老中小顾客的欢迎。
凌时上一次吃肯德基还是初三的时候,那一天他的同班同学请客,原因是他把暑假作业带给那同学抄了。
后来凌时用省下来的零花钱连续请那同学喝了好几次饮料,总算把他自己吃的那份套餐钱变相归还了。
那个同学就是沈萧华同学。
忙碌了一下午,凌时看了看时间,趁这会儿不忙,连忙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张兰,告知对方自己在沈萧华同学——H中教导主任的儿子家中温习功课,10点多才能结束。
第二个电话打给小花,内容当然是——串供。
没想到10点刚过,凌时刚刚脱下工作服,就在后厨接到了某债主的电话。
心头一惊,凌时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凌时」:喂?
「债主」:你在哪?
「凌时」:额,在家呗还能在哪,正准备看看小说睡觉了。哈……欠……
「债主」:这么困?
「凌时」:是啊,受了一天你那作业的折磨能不困吗?咋了?有事?还是只是监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债主」:你明天有时间问下温言,她这个情况要不要向有关部门请求帮助?
「凌时」:嗯,我今天也在想。我们能提供的帮助只能解一时之急,毕竟太微薄了,要真正解决根源还是要寻求法律的保护。
「债主」:嗯。
“嗯”过之后又沉默了一会儿。
凌时想起早上空空荡荡的被窝,有点心焦。
这才一天不见,就如此想念了。
「凌时」:成迁。
「债主」:嗯?
「凌时」:算了,没事。早点睡觉。再见。
电话挂了。
成迁:???小鬼头要说什么?
凌时挂好工作服,正准备回家,刚出门,就碰到了温言。
“你怎么来了?”凌时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温言,“你回过家了?”
温言情绪尚可,轻轻道:“嗯,家里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我见时间刚好,便来等你一起下班。”
凌时上前接过温言手中的东西:“走吧,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温言:“嗯,我今天作业写得差不多了,后面你不用替我了。我脚也差不多好了。”
凌时听了,见她走路的确没什么问题,也不勉强。
“对了,”凌时想起成迁电话里的嘱咐,“你有没有想过寻求警察或者妇联的帮助?”
温言摇摇头:“之前居委会上门,也只是劝告和调解,还没开口就被那男人赶出去了。之后再也不敢来了。”
凌时皱了皱眉:“居委会毕竟没有执法权,他这种行为已经属于家暴,是违法行为,你应该报警,然后申请人身安全保护!”
“凌时,”温言停下脚步,直勾勾盯着他,“我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不过这毕竟是我们家里的事,至于其他的,我可以自己解决。”
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倔强和一丝防备,他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当凌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家,与温言分开,应付完张兰的一系列问题,洗漱,再躺到床上时,已经十一点了。
连续站立了十二小时,点单,拿餐品,出餐,收拾餐盘,打扫卫生。
凌时从来没有干过这么长时间的活,虽然他们家过得清贫,但张兰一直包揽了房子租金,日常开销和凌时的学费,从未让儿子做过兼职。
想到这里,凌时依旧感念母亲的辛苦,还好现在他自己写文的稿费已经可以支撑每年的学费和自己日常的开支了,虽然没有结余,却也比以前的日子好的多,母亲也不用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