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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

林爱君脸色平和，目光炯炯，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成迁抿了下唇，他不想对母亲撒谎。

但是。

他不得不考虑凌时。

“好朋友。”

林爱君轻轻一笑，说：“今早我回来拿东西，看见了。”

又顿了一下：“小手牵的，挺亲密啊。”

成迁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常色。

母子两人都有些沉默。

林爱君思忖片刻，终于叹出一口气：“小迁，我希望……”

“不行。”

斩钉截铁两个字，不容商量。

林爱君都被气笑了：“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激动？妈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

“嗯，您问。”见林爱君态度并不强硬，成迁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你之前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你确定你和小时之间是爱情？而不仅仅是朋友，是兄弟？”

“我确定。”没有任何思考。

“为什么？”

这一句提问让成迁脑海里如走马灯一样掠过了他与凌时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初见时凌时那一头夕阳余晖下闪着金光的炸毛；

他想起老曹办公室里凌时面对着成人冷静清醒却锋芒毕露；

他想起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凌时抱着自己胳膊难得全身心放松；

还有他们两接吻时凌时的睫毛微颤、满脸绯红。

“因为在他面前，我不用扮演任何角色，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

林爱君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她用那双和成迁一样的琥珀色眸子看着自己倔强坚忍的儿子：“你从小就比别人早熟，也比同龄人理智许多，我相信你的判断。只是你们面前阻碍太多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父亲知道了……”

成迁在天台表白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再隐忍两年。

等到他们能够毫无顾忌地站在阳光下。

“妈，”带着一点哀求的，“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爸。”

林爱君苦笑了下：“当然。只是，你们的面前是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以后要面临的困难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在一起并不只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够了……”

成迁没有答话，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走的这条路，是叛离了阳光大道的羊肠小路。

原本他也有过得过且过、按照父亲意愿活着的打算，现在是凌时给了他逃离这囚笼的勇气，他要为自己、为凌时创造出不一样的未来。

带着母亲一起。

“妈，你有想过和爸离婚吗？”

林爱君微微一愣，却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谈的是你的恋爱问题。”

“妈，”成迁看着母亲，认真地说道：“我喜欢凌时，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冲动，也不是少年意气，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会为我所有的想法、行为负责。”

林爱君叹出一口气，又自嘲道：“这天底下也没几个母亲像我一样开明了吧，行了，你那口袋里小灵通都震半天了，去吧。”

成迁心里的一块石头“哐当”落了地。

“哦对了，妈再嘱咐你几句，你不要告诉小时我知道了，省得以后尴尬，对了对了，还有，注意分寸，成年前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应该知道。”

最后一句说红了成迁的脸。

林爱君看着儿子飞奔回房间的身影带着少有的鲜活，有些恍神，仿佛看见了当年义无反顾的自己。

只是自己落得一败涂地，自己的儿子会幸福吗？

成迁担心着凌时的伤，顾不得翻看小灵通，直接从房间翻出了窗口，然后轻轻扣了扣凌时的窗户。

“— — — — —”五长，代表的是“0”的摩斯密码。

凌时“哗啦”一声打开窗户，见他的男朋友一脸焦急的样子，有点好笑，心一软，上前一把勾住脖子，贴了上去。

两人隔着窗户，一边是昏暗的青石板小巷，一边是昏暗的房间。

凌时不会渡气，唇齿相依间呼吸有些急促，与上次不同的是，成迁今天的吻有些强硬，恨不得把对方整个揉进身躯里，这样就不会担心有人再把他们分开。

过了好久，见小孩气急，成迁才轻轻松开，他一个跨步跳了进来，关上窗子，把凌时整个按在了床上。

“成……成迁，你要……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