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然而萧婉却被这举动给吓到,慌忙上前去拉安雯。
“你给我住手!”
萧婉平日里种菜养猪,手劲比一般千金要大,抓住安雯后一下就将人往后拽了去。
哪知安雯平日里就没受过这般气,都是她抽下人们巴掌。
忽然间被一股大力往后拽,安雯几乎是瞬时擡起另一只手,对着萧婉劈手就打了下去,后者毫无防备,愣是被打了个正着。
“婉儿!”
萧婉不堪羞辱,当即与安雯扭打在一处,贺兰尧赶忙上前拉开二人,谁知安雯却是彻底发了疯,狠狠甩开萧婉,一口死死咬住贺兰尧的手腕。
贵人们争执,周围下人自是不敢轻易上前,见萧婉摔倒在旁,她们才七手八脚上前去扶。
而另一边,安雯死死咬住便不松口。
贺兰尧眸色一冷,正欲动手,忽然间一道阴影压了下来,一只大手对着安雯的脖颈利落劈下,安雯当即失去了意识,松开嘴径直摔倒在地。
顾长越一擡手,下人们就取来麻绳把安雯捆起来带了下去。
他转而看向贺兰尧被咬出血的手腕,对青阳道:“去请大夫。”
贺兰尧适时道:“小伤,不必请大夫。”
顾长越瞥了他一眼:“安雯双眼猩红,举止怪异,怕是有问题。婉儿摔伤,也需医治。”
贺兰尧沉默了,青阳得了令也赶忙跑出了府。
萧婉只是摔破了些皮,不需下人们搀扶就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她嫌弃地对顾长越道:“安雯是不是疯了,怎么见谁咬谁啊?!”
顾长越问了下她的伤势,解释道:“才收到消息,安雯自数月前便举止怪异,情绪异常狂躁,怀疑是有人给她下了药。”
萧婉瞪大了眼睛:“给她下药?然后放她来顾府?越哥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
“我仇家还少么。”顾长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总之这几日你莫要出府,老实待到出嫁日,也莫要与外人来往。”
“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找遥姐姐玩不就得了。”萧婉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顾长越无奈摇头,一瞬间,二人同时看向贺兰尧。
鲜血仍缓慢地自伤口溢出,贺兰尧也没有要处理的意思,见事情解决后便打算离开。
他经过顾长越面前时,忽然脚下未稳,身形晃了晃,顾长越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当心。”
顾长越好心提醒,贺兰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微微用力使人松了开,随即兀自离开。
林小白赶忙跟了上去,留下顾长越和萧婉目送他的背影。
似是有些不习惯贺兰尧的态度,顾长越一时没缓过神,愣在原地许久。
萧婉长长地叹了口气。
“……”
顾长越白了她一眼:“你跟着瞎叹什么气。”
萧婉回敬道:“叹某人不识好歹,叹痴心错付,造化弄人。”
看萧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顾长越挑眉道:“还真不愧是要出嫁的人,若不然你教教我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萧婉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警钟大响:“才不要同你废话,我要去更衣了,你走开!”
顾长越就知道她要跑,便也没计较,嘱咐她等大夫来了仔细治伤。
安雯闹的动静不小,整个顾府内很快就传遍了此事。
请来的大夫一听是给公主治病,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茶室。
贺兰尧回屋后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便让林小白退下,自己缩在被窝里歇息。
手腕处的伤口一抽一抽地疼,但贺兰尧却捂着心口,呼吸沉重起伏,不多时额上便沁出了一层薄汗。
恍惚间,眼前天旋地转,周遭一切都变得十分陌生遥远,浑身不由得燥热难耐,胸口憋着一股难忍之气,让他有种强烈想要发泄的冲动。
贺兰尧紧紧攥住被角忍耐。
不知躺了多久,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顾长越还是放心不下他的伤势,所以在离开茶室后便来了屋外,试探地问了几句。
“你的伤如何?”
“……无妨。”
屋内传来贺兰尧的声音,但这听似无恙的语气,好似是咬着什么东西发出的。
顾长越察觉到了异样,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然屋内的贺兰尧发出一声痛吟,顾长越于是顾不上什么礼节径直踹开了门。
房门一开,只见贺兰尧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衣襟松散、双目猩红,被咬伤的手腕无力地垂在床沿。
顾长越闯进来时,贺兰尧的意识正模糊,听到有人靠近,他下意识做出了防备。
垂在床沿的手腕忽而擡起抓向来人,下一秒反被顾长越握在手中。
贺兰尧挣扎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
见原本躁动不安的人冷静下来,顾长越便垂眼查看他的伤口,而就在他的专心看伤口时,那手腕却忽然使了劲力挣开了自己。
顾长越一擡头,对上一双猩红湿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