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四(2 / 2)
那时杨云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身后的树荫,语气闲散。
“我哪知道啊,反正都是那几个副部长出的主意,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无非就是想借办比赛多搞点创新拉点票。”
骆书禾没想到才第一次见,他就这么诚实,反问:“那你呢,你没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没什么兴趣。”
骆书禾就摇头,安心画画。
午饭是在这边学校三饭吃的,原本骆书禾不想来,说随便给她带个面包牛奶就行,被杨云天严词拒绝,说他们叫人帮忙没有这么寒酸的,硬是拖着她来了饭堂。
于是,骆书禾看着一桌子菜,石锅饭,小酥肉,铁板滑蛋,香干小炒肉。
她皱眉:“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没事,你先挑挑看想吃什么,我让我舍友他们过来了。”
骆书禾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见舍友的环节,幸好那几个蓬头垢面的男生到了后,怕她不自在,自觉拿了几盘吃的就到一边去了,杨云天又去给她买了杯鲜榨果汁,看着她吃饱喝足后,杨云天感叹声:“没想到你看着瘦,这么能吃。”
骆书禾把用过的纸巾和骨头全都扔进空碗里,不置可否:“画画很费体力的,饿得快。”
在学校超市托认识的老板取了临时寄存在那的画架后,这回杨云天很主动帮她背东西,骆书禾跟在身后,叫了半天都拿不回来。
这回是去了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骆书禾原本是问这里有什么风景不错的地方,杨云天挠头想了半天,最终把她领过来这里。
风景确实不错,成片的桉树,中央有一个小湖。但路不好走,且虫子多,一路走来,骆书禾手上已经被咬了三个口子。
“要不,我去给你买瓶驱蚊水吧。”
骆书禾发觉他真是热心,自来熟,想说不用,又觉得拒绝太多显得矫情。
总算只剩下她一个人,骆书禾伸了个懒腰,把东西码好。
杨云天是在半小时后回来,很狼狈,手上有血痕,外套也被刮了个口子。
“你摔啦?”
“嗯,路太滑了。”
“那你等会,我这有纸巾和酒精。”
杨云天就这么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小瓶东西:“这你都带了?”
“我用来当辅料啊。”
骆书禾给他拧开瓶盖,示意:“手伸出来。”
在简单消毒后,骆书禾又从侧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小捆纱布。
杨云天彻底服了,目瞪口呆:“你是哆啦A梦吗。”
骆书禾翻白眼,这纱布其实是上回和邬瑗一块去写生时剩下的,邬瑗削铅笔时不小心将手指上肉削掉一块,鬼哭狼嚎半天。骆书禾听着烦,又是给她买创可贴碘伏和双氧水,邬瑗看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指仍不放心,带着哭腔说要不要去医院啊。
骆书禾就点头。
“是,得去,不过得早点,不然伤口都愈合了。”
在帮杨云天包扎好手掌后,骆书禾看着他衣服上的口子,这她就真没办法了。
而且这件衣服看着就挺贵,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公子。
杨云天注意到她目光的停留,嗨一声。
“没事,不怎么能看出来,洗洗都能穿。”
整一个下午,他们都在这里。
也有年纪轻轻就已经过上钓鱼佬生活的学生在钓鱼,一下午,钓上了一双破皮鞋,一团水草,一只空瓶子,旁边的小红桶还是空的。
骆书禾把画布裁下来塞进画筒里交给他,正巧杨云天接了个电话回来,说他待会要出校,可以顺便送她回学校。
“反正顺路,你总不想又带着这么多东西去打车吧。”
骆书禾答应了。
一天相处下来,她发现有些喜欢杨云天的性子了,情绪不遮不掩,光风霁月。
然而,当骆书禾终于陪杨云天等到来接他们的车,听见杨云天换了个语气和车里人说,异常狗腿子:“哥,尾箱开一下,我帮我朋友放点东西。”
她听见了很冷淡一声“嗯”,莫名有些熟悉。
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云天给她搬东西,她有种想掉头就走的感觉。
杨云天见她立在那不动,开始催:“你先上车啊,站那干嘛。”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骆书禾钻进车厢,里头果不其然是晏池。
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是杨云天跟着进来,给他们做介绍。
“这是我哥。”
“这是我同学。”
他甚至连声你好都没说。
骆书禾撇撇嘴,在角落坐着。
全程都是杨云天在和他说话,晏池开口的时间不多。
她就更沉默了,低头划拉着手机,想找人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杨云天看一眼窗外,惊叹:“哥你是不是开错路了,这个方向不是去美院的啊。”
何止不是回美院的,南辕北辙,他在往反方向开。
晏池却没有丝毫歉意,语调平稳。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
小晏总:记仇,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