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不仅是他本人,大殿内众学子和大臣都摸不清皇上是何意。
“哦,那对你来说,家人比科举更为重要?”苍老声音很是散漫,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句话明显带有打探意味,可能听着没什么,细想之下就会明白,李憬书答道:“对草民来说,都一样重要。”
科举是皇上所办,是为了给他招揽人才,往大了说,是不能与个人放在一起的。
皇上脸色没什么变化,也没再问下去,朝旁边的一个大臣招招手:“开始吧,就用“家”和“国”两个字命题。”
殿试成绩当场就能出,慕栖坐在京城街道旁的一处茶楼里,慢慢喝着茶,看着外面。
这天街就是状元郎他们游街经过的地方,等一下或许就能见到李憬书,他梦里的场景终于能够实现。
午时刚过,街上正热闹,外面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声。
有马蹄声缓慢而来,慕栖眼睛一亮,也不管刚咬了一口的糕点,探出脑袋想看清远处之人。
走在最前方自然是殿试第一名,也就是状元,他一出现,就引起一阵喝彩声,可以说是风头无限。
慕栖注意到有年轻的女子哥儿拿着花,他猜想应该是丢给状元或者相识之人,别人有的他的小相公也要有。
京城的女子哥儿可比其他地方的大胆,说起好话都不遮掩。
“今年的状元郎可真俊,是我们京城这边的吗?”
“那可不,是顾大人府上的公子,听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呢?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嫁给他。”
旁边家世不错的女子哥儿眼睛闪了闪,显然动了心思,有人还想多问些,就被泼了盆冷水。
“不过,听说今年的状元郎可能会被选为驸马,顾公子这幅样貌,倒是跟公主殿下相配。”
他的话让不少人歇了心思,也有不肯放弃的,努力朝
慕栖看着手里鲜艳的花,似乎还有另一层意思。
正想着,刚好看到第三人出现,周围的声音像是被屏蔽掉,他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对方身上。
此时,他的小相公穿着红色的探花服,墨色长发散落在肩膀,身形修长挺拔,模样俊气逼人。
像是有所感应,探花郎擡头看过来,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看到心仪之人时,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温柔动人。
慕栖投出手里的花,看着它被一只白皙的手稳稳接住。
“啊…这是今年的探花郎吗?怎会如此俊秀?”有那不矜持的女子惊呼道。
有想反驳她的,目光无意间看到时,反应比她还要夸张,睁大眼睛,恨不得贴上去看。
有人忍不住打听:“这探花郎是哪里人?可有婚配?之前会试时怎么没看到?”
他的问题显然无人知道,那些女子哥儿可管不了这些,统统将手里的花投去,对比下来,场面比之前的状元郎还要热闹。
可惜,引得无数女子哥儿脸红的探花郎,手里只接下了一朵鲜花。
慕栖跟频频回头的人摆摆手,等人走远,才注意到周围各种唉声叹语。
“他好无情,明明刚才还对我笑呢,结果却不要我的花。”
“哪里是对你,明明是我才对,可能我的花不够美丽,不过没关系,我回去就叫人打听清楚是哪里人。”
慕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憬书果然最招人了。
对方的手势是让他在这等着,想必结束后,他会过来接自己,后面的人他没心思看,就乖乖坐了回去,慢悠悠吃着剩下的糕点。
他享受此刻安静,然而,有些事会自己找上来。
“客官,这个位置有人定下来了,我帮您换了行吗?”小二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慕栖不认为坐了半天的地方,突然就有人定下来。
不等他说话,进来的那群人之中,一个年轻的哥儿不耐烦道:”跟他说什么废话,赶走就是,我们能来这里吃茶是你们茶楼的福气,还不好好招待?“
小二赶紧赔笑:“是是是,我这就叫他给各位腾地方。”
如果慕栖有什么家世权贵自然可以坐下去,但他的衣着打扮,在这些人眼中,只是最普通的百姓罢了。
慕栖正想着说什么,茶楼掌柜走过来,这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见他一个哥儿,并没有给他难看,十分客气道:“这些茶水糕点算我们茶楼请客,那边有一个单独的位置,对您来说,更加适合。”
慕栖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也安静,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他确实得罪不起,免费吃一顿也不亏。
“好吧,不过,以后有预定好的位置,还是不好再给其他人坐比较好。”
掌柜讪讪笑了笑。
很快他就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看中他坐的地方,他们竟然认为,探花郎会接下那朵花是因为,这个位置比较好。
慕栖摇摇头,这话说出去都觉得蛮搞笑。
没有等太久,桌子上的糕点刚吃完,骑在马上的探花郎又回来了,不过此时换下来那身招摇的衣裳。
慕栖愉快的跑下楼,俩人对视一笑,他被对方抱在身前。
“我们去哪儿?”慕栖仰着脑袋,声音里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
李憬书轻轻拭去夫郎嘴角的食物碎屑,握紧缰绳:“去了就知道。”
说完,调转马头,朝着远方而去。
领走前,慕栖注意到茶楼上那几道看过来的视线,那个位置确实好,想必能看的一清二楚。
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茶楼掌柜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正是夕阳无限好,天边的暖阳驱散了黑暗,将哥儿白皙的脸庞染上点点光晕。
不知走了多久,人越来越少,李憬书再也按耐不住,在夫郎耳后重重一吻。
“我好高兴,小栖。”他分享着心里的喜悦。
知道一个人的努力取得成果后的感受,慕栖同样为对方高兴:“我也是。”
周围只有花草树木,他将声音放大了些,一眼望去,是一片看不到头的花海。
将马拴在树边,李憬书从怀里拿出那朵花,就像第一次表达爱意的青年一样,小心翼翼的戴在夫郎发间。
慕栖想拒绝,又不想破坏他的兴致,有点窘迫,却没有拒绝。
“好乖。”
短短两个字让他耳朵都开始红了。
十九岁的李憬书比夫郎高出很多,能完全将人抱在怀里,契在心中。
吻从眉梢落下,慢慢的一直到嘴角,最后完全含住那抹柔软。
安静的花海中,除了风吹动花草的声音,就只有轻微的水声…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不过来,开始挣扎,他才将人放开。
“教了这么多次,怎么还是不会呢?”
慕栖看到他含笑的眼眸,喘着气,不高兴道:“你欺负人,还让人学会承受,哪有这么好的事。”
夫郎眼角泛红,因为刚才的挣扎,衣领微微松开,一点白皙的皮肤露出来,李憬书眼眸微深,看了眼天边升起的月亮,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想法:“是我不好,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的事吗?”
鼻息间满是花草的清香,慕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什么?”
“补回来?”
虽褪去了那身探花服,束发的发带还保留着鲜红的颜色,就像新郎官一样。
但这都不能让慕栖同意,他往后退了几步,手指按在对方胸口,强烈表明:“不可以。”
“你答应过我的。”他开始装可怜。
慕栖总觉得他那正经的样貌下,全是变态,但又拒绝不了对方的示弱。
“现在不行,等…回去在。”
明显松动的语气,让宛如恶狼般的人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他的小夫郎,还是如此心软。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若是软弱,越会被欺负。
将衣裳垫在花海中,带着被亲到软下来的人躺下。
花海如水波一样翻滚流动,愉悦的声音随着风散去,月亮被云层半遮着,羞怯的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