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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白色计程车停在一家拍卖行大门口,乘客拎着手提箱单独下了车。
“先生,那我在这里停车了。”
司机在相隔六七米的路边将车停稳,谢灵透过挡风玻璃,看见那个乘客走进拍卖行,白车缓缓发动正要离开。
他当即开门下车,一把将甜点袋子塞到谢宁怀里,“小宁,他们跟亡灵天灾有关,你去跟踪那辆车的司机。”
谢宁立刻心领神会,点头沉声:“我明白了,你小心一点。”
拍卖行门口立着宣传牌,今晚七点有一场魔法物品拍卖会。
此时临近七点,陆续有人进门登记入场。谢灵今天没穿制服,但戴了惩戒者徽章,做身份登记时故意挨着侍者,不经意地扫了眼上方那一栏,将那个乘客的登记信息看得清清楚楚。
姓名:爱德华·莱茵,职业:魔器贩卖商,家庭地址……预选位置:3排7号。
侍者正要给谢灵填写位置,听见他说:“我要坐8号位,前排一点,3排8号吧。”
“抱歉,先生。”侍者笔尖一顿,擡起脸,“前三排的座位都已经安排满了,4排还剩空位,您看可以吗?”
谢灵神色冷凝,“几号位?”
侍者见他脸色不太好,面含歉意说:“8号位已经被选过了,7号位还空着,是靠中间的位置,您看怎么样?”
谢灵表情缓和,点了点头:“可以。”
侍者松了口气,露出微笑,将发着红光的小灯递给他,“这是您的示意灯,如果您有看中的拍卖品,举灯示意即可。”
谢灵握着小灯,举步走进会场。
会场的布局类似礼堂,最前面是长方形的展示高台,几盏明亮耀眼的魔法吊灯将展示台照得亮如白昼。
而下方观众席很暗,分左右两侧,中间有条窄窄的过道,过道嵌着昏黄暗淡的魔法灯,堪堪映照出脚下的路。不过每个座位的椅背上都挂着荧光材质的小标牌,让顾客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
每排总共12个座位,1-6号位在过道左边,7-12号位在右。
谢灵和他的跟踪对象莱茵都是7号位,紧挨着过道,而且莱茵就坐在谢灵前面,要是对方做出什么危险举动,他完全可以出手阻止。
然而,整场拍卖会持续了两个半小时,莱茵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只是一度和人疯狂竞价,拍下三件珍稀的魔法材料。
叮——
随着最后一件拍卖品成交,黄铜钟敲响,拍卖会结束散场。
“……X怎么还没来?”
极轻的嘟囔声传进谢灵耳朵里,让他神经微微一动。
顾客们陆续起身离开,莱茵刚站起身,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他回过头,阴影里看不清对方的五官细节,只能辨认出是张白皙的男性面孔,一双红瞳直直地盯着他,视线锐利幽深,让他一瞬间有种灵魂被攫住的感觉。
“你——”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倒十字,轻声喊他:“莱茵。”
莱茵霎时意会,前后两排的人都走完了,周遭就剩他们两人,因此他才敢低声问:“X先生?”
谢灵观察莱茵的反应,猜测这大概是一次约好的隐蔽碰面,但对方压根不知道要见的人长什么样。
“嗯。”他泰然自若地应了声,“这里不宜多说,先出去。”
莱茵一边走路,一边跟他悄声耳语,“献给至高的东西我拍下来了,现在去付账,等会东西就会送到我开的贵宾房,您去房间里等我?”
谢灵稍加思忖,淡定回道:“不,我和你一起去。”
肯定不能放对方单独行动,万一碰上真X先生,那他岂不是立刻被拆穿?
莱茵以为X先生自有考量,不再多说什么了。在侍者的引领下,他带着谢灵一起去付了账,然后回到空无一人的贵宾房,等待三件拍卖品送过来。
房门一关,莱茵恭敬地请谢灵落座。
谢灵摆了下手,示意自己不坐,一言不发地打量他。
莱茵被看得浑身发毛,小心翼翼地问:“X先生,刚才整场拍卖会您一直坐在我后面吗?”
“是。”
莱茵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讪讪道:“还好这次带了足够的金钞,差一点没竞拍下来。”
“但是你弄错了。”谢灵走近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你擅自竞拍的东西对至高而言,根本没有价值。”
“啊?”莱茵愣了一下,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信纸,打开给谢灵看。
“但您给我留的信里写明了啊!我前天清晨醒来,就看见窗缝里塞着您的信,您看,这是您的笔迹吧?”
谢灵接过信纸,只见上面简短地写了两行字,分别是三样拍卖品的名字,以及告知对方他会来拍卖行取走,末尾署名是简单的一个字母:X
“没错吧?”莱茵问。
谢灵没回答他,慢条斯理地将信纸折叠好,装进口袋里,然后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莱茵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了,下意识后退一步,“X先生?”
话音未落,他后颈忽然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顿时大脑轰鸣,头晕眼花,直直地向地面倒去。
砰!
他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谢灵半蹲下身,轻快地吐出催眠魔咒,令莱茵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紧接着,他扒掉莱茵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又将手按在莱茵的脸上,反复念诵变形魔咒。
一连念了四次魔咒,变形魔法终于生效,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伪装成莱茵的模样。
谢灵把昏迷不醒的莱茵拖进盥洗室,关紧门。
然后他转过脸,望向立在影子里的银白小树,扬起唇角,“小树苗,这次配合得不错,回去藏着吧,等会看我指示再行动。”
小树点了点树叶,隐没进灰黑的倒影里。
叮铃铃铃——
门铃骤然响起,谢灵镇定自若地拉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男人。
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清高耸鼻梁往下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