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2 / 2）

郑板桥竹子画，正直坚韧，谦虚低调的文人气节，挂在谁家书房不合适？

江老太爷操起桌子上的擀面杖给江大爷父子一人一棍子：“滚，立刻马上给我滚，你们两个谁再敢进我书房我把你们逐出家门！”

江皓揉着肩膀嘀咕着：“爷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您一个人看那么多宝贝看的过来吗？姜老对我已经有些好感了，我这不是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吗？您能说会道会唱会跳的孙媳妇还比不上那不当吃不当喝的玩意儿吗？”

“滚！”江老太爷瞟着能说会道会唱会跳的姜寒：“你也不准来我书房。”

相处久了，姜寒比沈家上门女婿江宸还像江家孩子，一点都不生疏客套，回江家是真的回他自己家的那种熟悉。

不要脸的小两口，无论去谁家都是跟着对方喊人。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老太爷被姜寒喊多了爷爷，真把他当孙媳妇了——十年之约？除了户口还没迁到江家，姜寒早已渗透江家上上下下，完完全全成为江家一员。

小孩有时候也会来书房陪老太爷下棋，臭棋篓子就算了，又爱悔棋又输不起，江老太爷每次和他下棋，净哄孩子去了，用什么哄？用他的小宝贝们哄啊！

姜寒一点都不惧，老爷子每回都让他别来书房，但只要他一回江家，必定要去的就是书房。

他嘻嘻哈哈的跑到江老太爷身后给他捏着肩膀：“爷爷，您别生气，我给您带了些酒，贵州大山里头那边带回来的，听说很不错，您待会儿尝尝看。”

酒是杨斯羽带回来的，天然酒窖贵州出好酒，世面上常见的好酒，茅台，珍酒，习酒等等都产自贵州，可以说好酒一半出黔城。

杨斯羽这回去的苗寨地理位置非常偏僻，藏在黔东南山麓的茫茫林海中，由于交通不便，一直以来都相对比较封闭，外人很少进来，保留了很多传统的风俗习惯，有着原汁原味的当地少数民族风情。

当地人特别好酒，喝的全是自家酿的好酒，是精通酒桌文化的杨总都惊艳的好酒。

江老太爷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山区农家自酿？是贵州那边的吗？你别拿本地酒糊弄我。”

“怎么会呢？爷爷您就是酒仙，闻个味儿就知道酒好不好，是哪里的酒，我哪敢糊弄您？”姜寒可懂事：“爷爷，让江皓拿进来您先浅酌两口？”

江老太爷急切地问着：“你们把酒放哪儿了？”

“刚才过来您就让我们滚到书房，刚好碰到二叔，我们把东西都给他了。”江皓看向江大爷：“我爸让二叔多帮他藏两坛子酒。”

“……”江大爷躲着江老太爷的擀面杖，怒骂着江皓：“你个不孝子，我儿媳妇孝敬我，什么叫我偷藏？”

江老太爷放下擀面杖，温声问着姜寒：“总共有多少酒？”

“杨总挑的是珍藏三十年份的老窖，数量稀少，就给我了十个小坛子。”

这还是杨斯羽偏爱少年，忍痛割爱的，好酒难得，他自个儿总共也就三十坛。

“你们拿了多少？”江老太爷指着江大爷：“最多给你一坛尝尝味儿，其他的都给我交出来！”

“爸，给我两坛，”江大爷争取着自己的份额，“老二粗人一个，喝什么酒都一个味儿，咱就别给他了。”

“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叔现在应该把他的酒拿回自己家去了……”江皓提醒着江大爷：“您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二叔开了一坛酒，闻了闻味儿赞不绝口，抱着几坛酒就开车跑了。”

“……”江老太爷边呵斥着小两口边往客厅走：“你们说你们人都知道来书房，酒不知道带进来！草他娘的，老二这土匪，一个人抢了三坛酒，老二媳妇，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电话关机了……”

“这混账东西，”江老太爷留了一坛子放在桌上，让张叔把剩下的酒帮他锁到书房里。

江皓开了酒，色清如水，酒香四溢，顺着空气都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微醺，光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好酒的品质。

老爷子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绵柔醇厚，细腻不躁，口感回味悠长：“好酒！”

大年三十，江大爷很不开心——老爷子说好给他一坛子酒，结果这一坛子酒还放桌上大伙儿一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