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1 / 2）

休息

关昭苦哈哈又熬了一夜，第二天迎来了更大的冲击。

这次不是闹钟，是爆响的轰鸣。

“谁啊？”她的不爽马上就要积累到顶点。基地里有一只时不时大叫、要靠她贡献自己的手让其保持安静的黄麂就够吵的了，现在又是什么动静。

踩上鞋“噔噔噔”冲到一楼定睛看去，她差点栽倒。

通向基地的唯一一条路上，一辆摩托飞速靠近，眨眼间已经进了半开着的院门，一个摆尾横停在围墙下，完整地展示出造型夸张的线条和黑色车身上嵌着的绿色骨架。就算有人告诉关昭这是变形金刚，她也会立刻相信。

骑手稳稳跨下车，黑色头盔上的冰蓝面罩挡住了他的脸。一把摘掉头盔，唐湃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脱下护具整理放好，抿嘴笑道：“昭昭姐，早上好。”

“……早上好。”关昭完全好不起来。

“我的车停这里，可以吗？”

唐湃讲话还是跟昨天一样，带着些犹豫和腼腆，但关昭大脑运转了片刻，也无法把刚才那个风驰电掣的黑衣机车手和眼前被小瘪三插队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学生联系在一起。

她干咳：“没事，地方大，随便停。”

心里想，这就是他说的骑车来？她还以为是苦哈哈地顶着烈日暴晒蹬上十公里自行车，怎么不开高达来呢？阴晦地瞄了下墙边靠着的摩托车，不像便宜货。

“来了？吃过饭了吗？”闫山穿着队服出来。

“吃过了，吃过了。”唐湃边说边点头。

“好，”闫山扳过关昭肩膀，把人转了个方向往里带，“你自己吃，我带他出去。”

“哦。”关昭正好也饿，顺势就进屋：“那你们小心。”

“走吧，跟我上山，”闫山看着她在餐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才向院门外走，路过那辆摩托时，视线多停留了一秒，“川崎H2？”

“是……”唐湃反应过来：“是，闫队也喜欢？”

“以前有辆杜卡迪v4，很久没碰过了。”闫山语气很平淡：“在队里也不方便。”

“我也是代步骑骑，”唐湃不与他对视，“平时还是更喜欢徒步。”

“有户外经验？”闫山看他。

唐湃笑了笑：“从小就喜欢，高中起才开始自己出门，外面清静。”

“确实。”闫山赞同道：“那好，看来当地环境，你比我熟。”

“不不，肯定是救援经验更重要。”唐湃忙摆手：“这方面我还什么都不懂。”

“不用紧张，”闫山看了眼他背上自己准备的小登山包，“你比很多人起点都高。”

在进山的过程中经过更细致的交流，闫山对唐湃的户外行动能力很满意。鉴于他本身有一定的基础，闫山带着唐湃加快了进度，直接开始教人怎么分辨一些动物活动留下的痕迹。

唐湃加入救援队的诚心很足，专门翻着厚厚的记事本做笔记。

他们天擦黑才回基地，一过院门就见关昭倚在躺椅里，怀里抱着那个暂时用来安置小鸟的纸箱，对两人进来的动静毫无反应。

再走近一点，才看出她闭着眼，是睡着了。

闫山对唐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者捂着嘴，保证自己不会出声。

他伸手要去拿起纸箱放到旁边，两只小鸟又圆又黑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它，左摇右摆的动作齐齐停住，簇拥着往纸箱角落里缩。

怀里一轻，关昭乍然睁眼，搂紧纸箱，惊呼：“哎！”

她确认了箱子里的小鸟都没事，才去看面前神色复杂的闫山：“你回来了？”

闫山看着她因为连续两天不能好好休息有点浮肿的脸，和眼周一圈愈发明显的青色，想摸一下她的眼角，又因刚进门还没洗过手作罢：“我把佳期叫回来，这两天让她先别跑医院了。”

“算了吧，”关昭掩着嘴打哈欠，“前天不是试过了，她喂的两只也不吃。”

站得稍远一步的唐湃讷讷道：“那能不能……让我试一下？”

关昭才绕过闫山看他身后，唐湃也不靠近，就握着手，好像有些紧张。

“好主意啊，”她拍了下大腿，“你捡的鸟，兴许对你更容易接受。”

她端着纸箱鲤鱼打挺，从躺椅上窜起来，一把拉住唐湃胳膊：“来来，快进屋，我教你，很简单的，一学就会。”

“啊？啊。”唐湃猝不及防被拽着按到沙发上坐下。

闫山什么也没说，去厨房拿来给小鸟压制好的果泥。

“你就拿着这个筒，碰碰小鸟的喙，它们会自己伸进去吃。”关昭演示。

唐湃仔细记住，接了她递过来的喂食器凑到另一只幼鸟嘴边。

幼鸟晃晃悠悠，啄了啄喂食器，长长的喙伸进橡胶膜的开口吃了起来。

等到两只幼鸟都吃得嗉囊圆鼓鼓，关昭才发出轻松的声音：“太好了！”

“那我白天是不是可以替昭昭姐的喂它们了？”唐湃双手攥紧，放在腿上。

“可以可以，太可以，”关昭乐过之后又揉了揉额头，“不过你白天不是要训练？”

“不差这两天，”闫山靠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你不能一直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