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2 / 2）

闫山心情很好地熄灭手机屏幕，起身前撚了下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一缕黑发：“早点睡。”

关昭也的确喂过两只半大的鸟兄弟后就干脆地洗漱睡觉，倒不是因为闫山的计划，而是人吃撑了真的很容易犯困。

清晨，她是自己醒的。

生物钟已经养成，没什么特殊情况，不定闹钟也不会起太晚。

闫山一如既往准备了早餐，吃过后就出发。

他们走出小楼时，一道高速移动的黑影伴随着雷霆般的轰鸣，风驰电掣地驶进基地院门。

唐湃仍然来得很早，摘掉头盔后站在两人面前的样子十分板正，如同在军训：“昭昭姐，闫队，早。”

“我们出趟门，”关昭忘了提前通知唐湃，有些歉意，“大概……”

“我们几点回来？”她偏头小声问。

闫山右手在兜里摸了摸，又换到左手，擡起来对着手腕上流动过不怎么起眼的暗光的表盘看了一眼：“下午两点之前。”

他指着院里的几处摄像头说：“有什么事从监视器看，别在外面站着。”

“好的，我记住了。”唐湃回答的时候低着头，看不见脸色，但他的耳尖透着粉，显然也知道这是在指之前他在院子里傻乎乎站到中暑的糗事。

关昭还是差不多的叮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们立刻往回赶。”

“昭昭姐放心。”唐湃对她抿起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上车系安全带时，关昭正巧能看到他照常停在院墙下的摩托车，造型确实帅气，和她在路上偶尔看见的摩托风格截然不同，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闫山车子发动，瞧见她在愣神，顺着看过去：“以前不知道你喜欢摩托车？”

“哦，也没有很喜欢，”关昭随口答，“就是看唐湃这车挺帅的，平时没见过。”

“是不常见，”闫山简单带过，“比较贵，买的人自然就少。”

“你都说贵？”关昭眼睛倏地睁大：“那得多少钱？”

闫山语气平静：“这一款，四十以上。”

“多少？”关昭重复时还结巴了一下：“四十……四十万？”

“嗯。”闫山想，实际还要再多些。

“……唐湃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关昭感慨了一句，就没太多想法了。平时都在救援队里待着，一起暴晒流汗吃苦受累，很难单凭外表看出什么区别。

车开在路上了，闫山才说：“热血时期都喜欢，我那会，也买过一辆。”

“嗯……嗯？”关昭坐直，她印象里可听都没听说过。

闫山尽量把说话的内容修饰得比较自然：“没骑几次就停家里了。”

“你大学的时候买的，那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要不是他说，关昭压根不知道闫山也骑摩托。

“学校里又不能骑，”闫山说到这有些好笑，“你跟我出去过几次？”

“也对。”关昭挠挠脸颊，她大学期间不是养兔子就是抓牛蛙，要么就追猪，偶尔还放牛放羊，哪有功夫跟着闫山到处去逛。

“你的摩托什么样子？有照片吗？”她被勾起了好奇心，不自觉地就想对比一下，唐湃多斯文乖巧的外表，喜欢那样深沉神秘的款式，闫山又会是什么样？

“嗯……你自己找吧，相册里有。”闫山掏出手机随手丢给她。

关昭刚解锁手机，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点开：“你的相册，我看不好吧。”

“现在了说这个？”闫山看也不看她：“里面什么应用记录没给你看过。”

“那能一样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闫山虚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皮革表面上：“密码都没换过，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听不出情绪地催促了一句：“我在开车，腾不出手，你想看就自己找找。”

“我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别跟我翻脸。”关昭捏着手机和他打预防针。

闫山被她莫须有的警惕搞得多少有些无可奈何：“要是有，也是我的错。”

关昭松了口气，点开他手机里的系统相册。

他的手机是今年新款，但照片最早能追溯到高中，明显是备份迁移过。

照他说的一溜烟划到刚上大学那段时间，果然看到十几张照片，是同一辆摩托的不同角度。高调耀眼的红色，配上前半部分车身两侧的腮裂状格栅和飞扬的车尾，如同陆地巡游的凶猛鲨鱼。

“喔~”关昭小小惊叹了一声后，打量一遍座下的猛禽，了然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口味始终如一啊。”

闫山无声地笑了一下：“当然。”

关昭又看了后面几张照片，有一段是live图，别人拿着他手机拍的。

镜头里，闫山骑在摩托上，手里还托着头盔，应该是刚骑完一段回来，骑行服敞着，里面只穿了件修身的无袖背心，肩颈的肌肉线条不比如今分明，脸上却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转变为成熟男性的青涩和恣意，很……招人。

她“啪”地摁灭了屏幕，怕再多看下去，会脸红，那就太丢人了。

闫山仿佛毫无所觉：“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