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2 / 2）

警员在数据库里调出了之前的档案，说了句跟消防员的观点异曲同工的话：“咱们这小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出了这么几件怪案子，是不对劲。但我们办案得讲证据，光凭推测行不通。”

受限于语言表达能力一直不常发言的虞佳期突然问：“那个样本取好，衣服是不是就没用了？”

“当然不是，会作为证物保存。”警员奇怪：“问这个做什么？”

虞佳期反问：“你们有没有警犬？可以根据路线追踪试试。”

警员有点为难：“这个……我们派出所里目前还没有，有这种需求的话得向上面申请借调。”

虞佳期拍了下自己的腿：“我有啊！”

警员愣了愣：“有什么？”

“搜救犬。”关昭帮她解释：“我们救援队有条非常专业的搜救犬，追踪搜救经验很丰富，她就是训犬员和牵犬员。”

“你们想借用证物自行追查？”警员摆弄手机：“这我说了不算，我帮你们问问吧。”

他很好奇：“你们是公益组织吧，不是说是救援队？没想到对偷猎犯罪这么积极。”

赵浩成接话：“嗨，这不是没办法，不从源头解决问题，我们救的再多，也没这帮人杀的快。”

“也是。”警员赞同之余，还感慨道：“在市区里，这类事还真不多，不常见的。”

基层派出所最常处理的不能说鸡毛蒜皮吧，也差不多是家长里短的事居多，诈骗、偷窃、醉酒闹事才是他们出警中一个永恒不变的主题。

“咱们市野生动物种群丰富，这种事注定少不了。”赵浩成说着说着，义愤填膺起来：“这种人也是变本加厉，越做越过分，如果真是一个人做的，下一次怕不是要闹出人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警员点头：“如果真让你们猜对了，那就麻烦了。”他说话观点很保守，但交谈下来，不难看出对这个案子更加重视了几分。

这个警员的效率很高，查过虞佳期的身份和资质，没多久就表示可以让他们试试。

毕竟市里编制内的警犬数量不多，又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身，不是紧急情况，申请一条要费不少功夫。但利用犬只追踪当然是与案发时间越近越好，不然气味消散，就算是哮天犬下凡也要无可奈何。

在与公园沟通过后，虞佳期领着百威前往她最后见到纵火人的地点，给它闻了那件衣服。

百威闻言摇了摇尾巴，看向主人，没有第一时间行动。

虞佳期还以为它没能确定气味源，再次下了指令。

这次百威动了，而且速度很快，虞佳期和两名警员都差点追不上。

在林子里跑了十几分钟，百威带着他们走到了公园围墙的一处小门边，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出了这里就是马路，气味杂乱，百威这样有经验的搜救犬也需要仔细甄别。

它以九宫格区域划分的方式逐区嗅闻搜索，最终停在湿地公园一条街外的十字路口，彻底失去了目标。这意味着气味源消失了，结合这地点分析，嫌疑人有可能是乘车离开。

“好孩子，你已经尽力了，乖狗。”没能直接追踪到目标，犬只也会感到失落迷茫，虞佳期立刻蹲下搂着它安抚。

同行的警员四下张望，倒是比之前乐观了些：“这一路上不缺摄像头，我们回去按着时间线搜索，也许能缩小范围，要是运气好，没准能锁定车辆。”

虞佳期配合警员协助调查，关昭则跟着闫山去了人民医院。

她是想劝闫山先回基地休息，但闫山不肯，她也拉不动，暗骂了一声这人真是不爱惜自己。

到了马主任在的病房，关昭才知道或许错怪了闫山。因为马主任一见到两人，就急着要坐起来，拉着闫山的手问：“怎么样了？抓到了吗？”

闫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关昭向前半步：“马主任，破案也需要时间。”

“哦，对，对，”马主任拍了拍脑门，勉强笑了一下，“病了一场，糊涂了。”

“其乐？乐乐！”他叫道。说是叫，但因为中风过尚处于恢复期，这声音听在旁人耳朵里其实更像是嘶哑的嗡嗡声。

但马其乐还是很快从门外进来，头发湿得很不均匀，头顶差不多干了，耳后的发梢略有些滴水。

“你干什么去了？”马主任问。

马其乐颇为无奈：“爸，不是说了吗？我回去洗澡，再拿些换洗衣服日用来。”

马主任想了一会才答：“对，我又忘了。”

他拍了拍闫山的手：“小闫，辛苦你了。”

又对马其乐说：“明天你就回基地吧。”

关昭注意到马其乐欲言又止的样子，试图岔开话题，被马主任摆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