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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
“所以,”江雾白回过神来,“你选我,是因为看见我觉得有新鲜感?”
“不知道,一种感觉。”
“哼,明明是你算计好的,觉得我好拿捏。”
裴屿笑了笑:“对我来说,谁不好拿捏?”
“……”江雾白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反应,只瞪他一眼,就继续去看那副仿佛在飘动的窗帘一般的画,那画上的窗帘此刻像羽毛,在撩动她的心弦。
“重点是后面。我每一次见你,都发现你和初见时留下的印象不同,更了解你,但又只是了解一点点,然后,就想了解更多。”裴屿轻声地娓娓说道。
画展里,大家都在聊天,但音量都不大,此刻在江雾白耳朵里,那些都成为了白噪音一般的背景音,只为了突出裴屿大提琴般的声音。
“但我现在也还没有完全了解你。”裴屿说,“还在进行时,但可以确认的是,出不去了。”
他沉沦于她,出不去了。
江雾白不自觉的抖了一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似的。她有些害羞,看他一眼说:“你别说得我好像黏糊糊的泥潭一样。”
裴屿笑出声,“你就不能给自己选个好点的比喻?”
“那我是捕蝇草,你是苍蝇,好不好?”
“……”裴屿笑容僵在脸上,“所以你还是嫌我烦。”
江雾白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画展是可以购买的,可惜江雾白看上的那副,并不对外出售。
“唉。”江雾白叹气,“但人生,就是这样,遗憾也是一种宝贵的体验。”
裴屿只给了她半天伤春悲秋感慨人生的时间。从画展离开的时候,他就找到了画展策划人,联系了画家,以画家十分满意的价格购买了下来。
江雾白第二天看到送上门来的画,都傻了。虽然她觉得遗憾的确是一种宝贵经验,但出乎意料的收获,更是一种无上的惊喜。
她还是决定把画挂在钢琴边的墙上,裴屿也觉得这里很好,就跟国内江家别墅里挂着的那副一样的位置。
裴屿小心翼翼地把画挂好,回头就看见江雾白幸福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欢喜。
时装周。
江雾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现场很多模特、明星,她听过的没听过的,好多人,以及好多镜头。
这么多人的场面她是见过,但这么多镜头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江雾白不是个社恐的人,但现在都有些局促了。
还好身边有裴屿,尽管不断有人前来跟他打招呼,但他始终把她带在身边,只要这样,江雾白就安心许多。
还好看见了苏婉和徐涞,终于有自己熟悉的人,她拉着苏婉的手,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苏婉把江雾白从裴屿的身边带走,好友见面,当然需要单独聊聊。
只不过江雾白没想到,聊的是黎安的事。
“跟你说个秘密。”苏婉神神秘秘的说,“黎安已经和阮明承在一起了。”
“啊?”江雾白心里一沉,虽然打听到这个阮明承是个还不错的人,但莫名还是有些惆怅,“她怎么没告诉我?”她意思是,黎安竟然告诉了她?
“她也没告诉我,我也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阮明承之前和安安一个大学的,后来大二去美国了,你不是说安安去美国之前他们就加过微信了吗,应该就是在大学的时候加的。”苏婉说,“她可能不好意思说吧,我们主动问问她?”
江雾白摇了头:“不了,她不说就算了,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不像我,真的很想赶紧八卦一下!”不过江雾白这么说,苏婉还是会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的。
但不八卦害羞的黎安,八卦一下自己的好闺蜜还是很有必要的,苏婉挑着眉毛问:“你最近跟裴屿怎么样,天天黏在一起,是不是又烦了?”
江雾白忍不住笑:“不烦,一点也不烦。”
“跟我说实话,我又不会跟他讲。”
“这就是实话,你呢?”
苏婉往徐涞和裴屿的方向看去:“你看他们两个。”
他们虽然和其他人说着话,但视线一直往她们这边飘,也没有什么问题要回答的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终于是见到了那位设计师。
从他满头的银发能看出他已古稀,神采却矍铄,精神头看起来比年轻人还好。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那么的亮。
江雾白也曾见过奶奶有这么亮的眼睛,她每次看见自己,眼睛都会一下子亮起来。奶奶是那么喜欢她。
想到这位设计师和奶奶之前有很深入的交际,江雾白就很难不想当奶奶。
他叫韦弗。他用英文跟江雾白打了招呼,听得出不是很流利,带着法国口音。
于是江雾白用法语回他,做了自我介绍,告诉他她是裴屿的太太,她很喜欢他和奶奶一起设计的婚纱。
韦弗总是被认为还像个小孩子,但此刻看着江雾白,露出了慈祥的表情,“我完全能想象你穿上有多美,只可惜没有亲眼看见。”
江雾白也表示了遗憾。
韦弗继续说:“晏和肯定看见了,在那个世界,什么都能看见。”
江雾白微笑着点头,是啊,奶奶肯定看见了,而且肯定是笑着的。
最后韦弗选择了坐在她身边,他们一起看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裴屿一言不发,只是听他们说话。
江雾白时不时转过头看他一眼,看他神色如常的看着秀场上走过的模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她知道其实他的心都已经不在这了,而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一些小动作来安慰他。
而且已经足够了。
裴屿回看她,也回应了她的捏手,像是在告诉她:他没什么。
秀场的照片和视频很快就传到了国内,大家看见裴屿,以及坐在他身边,一直和他牵着手的江雾白,为这画面的和谐而感到诧异。
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轻而易举地就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