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云寺(1 / 2)
豁云寺
然后她感觉自己腰腹的上方似乎也有一块硬石头,便不做思量地伸手去摸,耳边传来公子承低吟:“住手”。
“什么?”她也没干嘛啊。
公子承将她不安分地小手截住,耳根至整个脸显出异样的潮红,似乎是身体不适。
是不是这石棺里的氧气不足,憋得?
王端端想起来折子戏里说的以嘴对嘴的方式传气,于是嘟着小嘴向他渡气,她可以发誓,她的动机里没有掺杂半点轻薄的想法,虽然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虽然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毕竟自己呼吸得十分通畅。
庆南承看着身下女子的反应,先是一愣,而后促狭的目光染上蜜色,他轻易便含住了那枚鲜艳欲滴的唇珠,唇舌厮磨,灵魂激荡飞扬。
自上次将她的唇咬破后,他许久没有再尝到她的滋味。淡淡的迷叠香,萦绕着狭窄的石棺,他的动作缱绻温柔,即便身体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他的舌似一条游龙肆无忌惮地在她的领域内攻略。原本抓住她的手变成十指缠绕,另一只手擡起她的头,贴紧自己,越来越紧。
这一次是真的,要呼吸不畅了。
王端端动弹不得,一手与他交握,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玉带,一个间隙,她匀了匀呼吸,立马又被吞没过去。如此,像是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他在上方传来笑声,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
他看着眼下意乱情迷的人,柔声说:“上回说过,不会再伤着你了”,他用手指将她唇边的湿润擦掉,似还不尽兴,又轻啄了几下。
唇上的一时放空,王端端稍显无措,她将头埋进他的臂弯,在其玄色的外衫上蹭了蹭。
平复后,庆南承先跳出了石棺,而后再小心翼翼将王端端抱出来,却并不松手,横抱着她往外走。
“放我下去,万一待会儿被人看见了”,王端端在他的怀里娇嗔。
“放心,这里没人了。”
“没人也不行,我又不是不会走。”
庆南承将她轻轻地放下,却并没有松开手,而是将她揽入怀中,就听他在耳边深情低诉:“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
他忽然说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明明先前那么不愉快地分开,没有解释没有说开,就只是再见了一面,一句想你了,便能将之前所有龃龉冰释。
“可......”
王端端的话被他打断,他叹了一声,像是个弃械投降的人,说:“你想算计什么就算吧,只要我有”。
她微红了眼,仰头,捏着他的脸,笑说:“我在上京时见过你,就觉得你......嗯......人傻钱多很好骗”。
那时,王端端和王翊住在卑田院,与许多的老弱病残群居,公子承每每过来,都会带上一些吃食、衣物或银两。当时卑田院被一个叫五爷的人掌控,五爷为了在向公子承讨要接济银两的时候,可以多要一些,就从各地搜罗乞丐运至卑田院,这些乞丐中甚至不乏身强力壮的,只在官兵上门查点时装得一身病痛,呜呼哀哉,是以王端端姐弟进入卑田院,便也畅通无阻。
虽说她姐弟二人在上京的那段日子,是因为混进了卑田院才勉强过活,但她还是十分不齿五爷利用其善心骗钱的行为。
因为随着卑田院的乞儿越来越多,公子承每月的薪银不足,后又因公事惹怒庆王,被罚去了一年的俸禄,于是,这位名声颇好的公子,行差踏错,挪用了官银,最终被公子耀抓到错漏,上奏庆王后,被贬谪。
“不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王端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擡头看见公子承一脸的狡黠。王端端气得跺脚,生气地说:“吼,我当时还为你打抱不平了好久”。
如果不是在上京时就听过、见过公子承的为人行事,以她这种自保为先的胆小鬼,是怎么也不敢硬着头皮,在郡城郊外相见时,就逼着他安置流民的,更不要说往后那几次的主动送上门。
“好啦,我给你道歉,好吗?”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枚轻吻,“下回叫五爷过来,见见你”。
利用卑田院,是他当时最好的选择,既符合他谦谦玉公子的一贯行事作风,又能悄无声息的地让公子耀抓到他的错处,以退为进。
这个错误,可大可小,只不过是看上位者想小事化大还是小事化无,公子承猜到了公子耀会抓住他的错漏大做文章,连“墨货财之利,刑刺字乞配”的上书都有好几封,所以他一开始便坚定,能让公子耀抓到的错处绝不能是真正的错处。
是以,为卑田院的乞丐而挺身犯险,这等良善之心,先夺下好名,再占领群情议论的上风,后以吕中良为首的一派良臣力保,内外夹击,这才顺利得到贬谪西南的结果。
京内群众围在刑典司外替公子承求情的时候,王端端也参与过,但并没有等到这事情落下帷幕,她就已经离开了上京。
闲聊间,已经走出了墓室,王端端要往刚才来的地道口钻,却被庆南承拉了回来,问:“你就从那儿进来的?”
得到她的点头后,公子承拨开菱格,期身往里探了探,回身说:“这里我会叫人封住,以后不会再有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