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2 / 2)
“那是自然。”
“小蝶,既然温若寒能用阴铁造出啸鸟当岗哨,咱们组建一支纪律严明的妖兽军团出来未偿不可。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没,没有。”小黄蝶看了一眼河面,虾啊蟹啊纷纷摆手,嘴上也在小声说着“没有,没有。”
“没有吗?”
“没有,它们都是自愿的。”
众河妖也纷纷点头,“对,我们是自愿的。”不知是谁的大嗓门,一时间,空气都静止了下来。下一秒,“是谁?”众水族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乱答话,又是两秒过后,只看到窗子上一个旋身穿衣的刹那剪影,根本就看不清什么,同时伴随着一个大木桶被踢出了门外,一大桶浴水被倾洒江面,伴随着淡淡的莲花清香,仔细看会发现,那一时,水面上泛着点点金光,仿佛无数金粉飘落水面,如梦似幻,美不胜收。众妖咽了咽口水,并不敢乱动,直到门窗重新关闭合拢。
众妖再看小黄蝶,被窗扇拍飞,现在正晕在木制栏杆上呢。估计没被打落河里,已经算是客气了。
玉兰花树此时也反应过来,轻斥道,“你们如此惊扰姑娘,姑娘没有怪罪已是万幸。还不快退下!”
众妖也被吓蒙了,就这力道,这脾性,哪里像个软柿子。它们以前还想吃她呢,没被炖了纯属意外。或许姑娘是吃素的,不喜海鲜吧。不对,这姑娘可是修士,辟谷期的。
看着江面上金色的流波,它们舍不得走啊。“看什么看!”已经缓过来的小黄蝶把被拍在栏杆上的气全撒在众水妖身上,“你们今晚可是吓到姑娘了,还想有灵水啊。今晚,就看着这些金雾散吧。一群不长脑子的货。”
“小蝶,你好吵。”
屋内传出清冷的声音。顿时,四野寂静。
后半夜,修士来袭,破坏了藤木设的保护结界。这结界本是为了屏蔽有修为的妖怪嗅到我气血中的莲花清香前来作乱,当然草木类精灵经它交待不会有那心思,所以屏蔽的都是地面上和水里的。一年多前设这结界时,江中的生物还未开智,如今普通江水变灵水,不知不觉孕育出许多精怪。
修士破结界那刻,水中精灵纷纷露头,一头□□怪,“快去报告大王,有人来抢食了!”
“你以为只有你有大王啊,走,咱们也报信去!”一尾泥鳅对旁边老鲶鱼道。还未等它们转头,就发现整个水面上方圆十余里,到处飘起报讯灵咒。
“合着你们都是卧底!”泥鳅愤愤道。
“难道你不是?”众不屑道。
合着全都是奉了自家大王命令来查找灵水源头的。考虑到若是姑娘死了那还怎么吃。死的,味道不好。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十几头妖兽从远处水域及深山中向这座小院聚来。水妖兽在距离小院一里的水域停住,陆妖兽则是停在了岸边,毕竟这九曲回廊的入口,便算是进了人家姑娘的地盘了。
“大,大,大妖兽来袭?!”二十几名修士只有三名到了金丹境,而且是卡在金丹境初期多年,面对这骇人的阵仗,说不胆怯那绝对是假的。但金丹境修士在筑基境修士面前平常耀武扬威惯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在筑基境面前露怯呢?多少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好歹要做个样子。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几只妖兽而已。给我杀!”于是乎,十几头修炼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兽和二十几名筑基境中夹杂着三名金丹境的修士们互相冲杀向了彼此。金丹境修士冲击到半途本想浑水摸鱼,趁乱退走,却发现水中几头精怪已经爬上了岸,封锁了他们的退路。
早晨开门,卯时初我照例上山跑步,然后在山中吸纳灵气。看到院门破损,栏杆也坏了一截,以为是有小贼半夜里来偷东西,于是顺手大袖一挥,把门修好,钉得更牢固了。
众妖兽立在岸边山脚下,看着我跑过来,纷纷让出身后上山的路,它们每个兽手中都牵着一两条绳子,每一条绳子另一头都系着一个修士。修士和妖兽纷纷看向那抹白衣劲装。从房门打开,再到劲装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整个过程,被绑缚的修士用求救的眼神望着这抹白衣,妖兽则以求表扬求感谢的姿态望着这抹白衣,可结果,却等了个寂寞。人是出来了,也互相见了,愣是啥交集也没有。兽和修士都愣在原地。难道这姑娘视力有问题,看不见他们这么多大活人、大活兽吗?
我一口气跑到山顶,今天跑得急了些,微汗,停在半山腰的洞口,一轮桔红色的朝阳终于纵出云海,洒下万道金芒。“这什么世道,流行人被绑着遛动物了?我还以为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呢。还好,还好,”我又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小金乌,“是从东边升起的。”
一路跟随上山的小黄蝶听到姑娘的自言自语,被雷得外蕉里嫩,差点忘了怎么飞。合着姑娘是以为那是修士的特别嗜好?
昨晚它和白玉兰树隔岸观火,静观其变,本来跟上山是为了和姑娘禀报昨晚半夜发生的妖兽和修士斯斗一事。那现在还要不要禀?这群妖兽竟敢在姑娘住处所在水域埋内奸,意图对姑娘不轨,现在想必那些小内奸是告诉它们姑娘是灵水出处,所以昨夜的抢食,才成了今早的示好。
于是,小黄蝶打定主意,先在洞口守着姑娘修炼。就让那群妖兽等着,如果不能真心臣服姑娘,小黄蝶才不愿意为这些兽说话。它们可是曾经有想把姑娘分而食之的打算,估计现在也没打消此念。万一姑娘轻信了它们,想想都危险。虽然姑娘的修为是金丹境后期大圆满,但妖兽本体肉身就很强横啊,就姑娘那小身板,妖兽要是一击偷袭成功,那可就全玩完啊。
一个小时后,“想什么呢?趴在石头上,不怕被蜘蛛网了吗?”
“这天气,怎么可能?”小黄蝶被拉回思绪,强装镇定。“那个主人,温情正在给江澄换丹了。”
“江澄的事,不必报。”
“哦。”
“说吧,我的门是怎么坏的?昨夜是怎么回事?”
小黄蝶见根本瞒不住,只好把昨夜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于我听。
我悠然看着我留了一个月的指甲。“走,回家修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