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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启后又关闭。
夜风吹过风衣的下摆,修九毫无异常地通过了城卫带,少年的脚步不急不慢,几乎没有遮掩身形地走入城内。一头束在脑后的银发十分显眼,但这罕见的发色、出色的容貌还有明显外来人的装束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瞥到那人影的卫兵,只以为那是和自己一样穿着甲胄的城卫;手续关卡的工作人员瞥见,以为那是面生的同事;街道上的人们看到,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远城居民。
于是修九便这样堂而皇之地踏上了连接各区的轨道车。
大脑是会骗人的,而且它的骗术十分高明。
夜间的温度迅速下降,城门口守城的卫兵打了个哈欠。
“我居然梦到换班了……”
“这才几点,哟你还睡了一觉啧啧,不过老子刚才也有点困,脑子昏沉……”
圣药所左金区一号门诊处的大门前冷冷清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抱着鹦鹉的卷发少女仰头望着这修建得清雅古朴、让人颇有距离感的门诊处。
“这真的是一个分所门诊处?太大了吧,修建得还这么高级,我没有找错地方吧……”
“呱!你……给爷进去……爷要死了……”
叹了一口气,米珈用自己的能力安抚怀里缩着翅膀哀嚎的鹦鹉。经过调查,鹦鹉是在等菜的时候偷偷吃了人家饭店装饰用异植长的果子,微毒,但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就是会肚子疼一整天。在给饭店老板道歉之后,对方倒是不计较地给米珈几人指了圣药所门诊的方向。
又瞄了一眼上头金光灿灿的“圣药所”三个大字,米珈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
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一只鹦鹉来这种地方让人帮忙看病,会不会被打,要是打的话,那她要不要还手?
难道白白宁愿被自己绑在旅店也不要和自己一起来,就是先料到了这一层?
抱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米珈踏上台阶走进了空荡荡的大厅。大厅里头几乎没什么人,前台的接待还在睡觉,米珈环视一圈,便看到那唯一一间没有挂上“停诊”牌子的看诊室,几步便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后着急推开。
“你好,请问可以……”
“丘青红,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和她睡了!我亲眼看到你们进了一间房呆了一晚上!”
才推开门,一道嗔怒的娇声便猛地传到米珈耳中,瞬间打断了米珈的话。
卷发少女眨眨眼,茫然地看了眼对面坐在桌子上眼里含泪,相貌清纯看起来楚楚动人的黑直长,以及坐在医师位置被拎着领子无奈赔笑的狐貍眼俊美青年,抱着鹦鹉脑袋有点发蒙。
二人的视线此时又随着声响看着推门而入的米珈。
空气沉默了一瞬。
“……呃,你们还要继续吗?”
忽然米珈尴尬地扯出一个笑,目光迟疑地在这一男一女身上飘忽。
她刚才都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事故现场,感觉有点刺激,她现在需要关门吗……
才反应过来的黑直长顿时提高声音,一双美目瞪大,“你是谁啊!你为什么突然进来!”
“外面只有这一间看诊室开着,我是带我家老八来看病的。”
米珈笑眯眯地淡定解释,一边关上门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鹦鹉,鹦鹉挣扎地扑腾了两下翅膀,有气无力地呱了一声。
“你们等一下继续吧,先给我看看呗?它乱吃了荧荧果现在肚子疼……这里谁是医师呀?”
虽然是问询的语气,面对两位穿着药师袍的男女中,米珈的目光已经看向了坐在椅子上那位狐貍眼青年,对上米珈的目光,青年眉梢一挑,妖魅的面容一笑起来便带上股天然风流勾人的味道。
“是我,把它带过来吧。”
丘青红打量一眼举着鹦鹉的卷发少女,从穿着看出了这是个外来人,便伸手拿开黑直长的手,“阿蕾你去药房抓点催吐的药和化酶草。”
听见丘青红的吩咐,黑直长却没有行动只是倔强地看着青年,“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是说了,男欢女爱的事情讲的就是你情我愿,一夜情的事情不值得较真,荷尔蒙的反应而已。”丘青红捋了捋暗红色的短发,对着黑直长态度温和地吐出凉薄无比的言语,转头便对米珈一扬下巴,“你还不过来?”
“你怎么能这样,那我算什么……”
小心瞧了眼一旁眼睛红红强忍泪水的黑直长,再看看椅子上举止生态天然带着股风流样的医师,米珈在心里默默叹气,自动脑补出了一场出轨抓小三大戏。
呸,渣男。
米珈虽然心里唾弃,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抱着鹦鹉走近。
“我觉得我哪里比不上她了,你宁愿和她睡也不和我睡,我长得不够漂亮吗?身材不好吗?”黑直长瞬间爆发,“老娘就是馋你的脸和身子,就没有我睡不到的男人,今晚你不从也得从!你别想再拒绝我,今晚的药所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再给你逃走的机会了……”
抱着鹦鹉走近的米珈:???
傻眼地看着秒从小白花变成霸王花的清纯黑直长,又看看对面表情困扰的青年,米珈感觉事情好像又不太对。
“你……唉,先让我看问诊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