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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珈冷不丁地发问,让神女淡淡地回复,“神灵不会轻易显现,但会有神迹显现,神灵会赐下健壮与灵慧与祂的信徒。”
“那我们的祭品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身边的神女脚步微顿,却是扭头看向米珈,眼底莫名。
“等价交易是万事万物的原则,神灵既然要为信徒赐予恩典,那么我们作为信徒需要付出什么作为祭品呢?”米珈的眼神依旧淡漠,似乎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但空气却沉默了下来。
神女没有回答,米珈也没有追问。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神庙大殿,高大巍峨的殿宇用粗糙的大石块堆砌而成,外墙攀着交缠的藤蔓,里头的一砖一瓦却都显示着精致华贵,斑斓的琉璃窗透下光亮落在花色斑驳奇异的地毯。殿门大开,殿中或坐或站,有着大片的神眷者,神态或冷漠封闭,或透着狂热迷恋,而那高台之上,正站着一身紫衣的大主教。
“信仰。”
靠近神殿之际,米珈听到身边的神女低声回答了,那双如水墨青松的眼眸淡淡地看着那神殿中的人们,那一瞬间,米珈看她像是不在人间,因为神女的声音轻得又像是自言自语,“祂需要的只是信徒的信仰。”
然而这信仰,是要求信徒为她奉献一切、牺牲一切。
狂热且盲从的信仰。
未语看着高台上转头对着她眼目含笑的温和女人,眼睫垂下,恭敬地做了一个标准的抚胸礼。
入夜。
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米珈有些睡不着。
神庙的白天对她来说总是可以简单地概括为“装傻的一天”,但是夜晚却老是丰富多彩。
她已经在大主教面前转了一圈,也没有被发现自己的异常。大概是昨晚的试探让那个女人已经彻底放心了,但她也一直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侍者。现在令牌也似乎很随意地便到手了,一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只需要她明天在祭礼上按照城主的方式使用令牌将雪莲唤醒就好了。
真的这么顺利吗?没有忽略什么事情吗?
米珈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冒出神女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神女的眼神甚至举动,都像是在克制着什么……那就像是一个被束缚住的人。
一边想着,米珈一边从床上坐起,翻出了神女给自己的那片花瓣,看了半天还是没琢磨出这是什么用的。
又找出了今天拿到的那个先城主令牌,两件东西摆在床上。
然后又联想到了今天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的胖鼠,还要那个同样失踪了的奇怪神侍。米珈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信息,但却还找不到头绪。
盯着眼前的两样东西看了一回儿,米珈仰头看向床边的窗外,天空没有一丝星辰,只有一轮圆月泛着淡淡的光。
米珈想了想,既然想不出什么头绪,那就先睡一个好觉,养足了精神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今晚,应该不会有人再过来吵她睡觉了。
正这么想着,米珈便猛地察觉到了某个活物的靠近。
“谁?”
米珈猛地一个转头,然后回应她的是一声轻飘飘的猫叫。
“是窝来找泥啦~”
一只纯黑色的小奶猫委屈巴巴地从床下阴影里浮现出身形,一下就扑到米珈的怀里,米珈惊讶地抱住小黑猫,“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不喜欢到处跑吗?”
“泥的仆人让大碗叫我来陪你玩。”
小黑猫舒舒服服地晃悠一下猫尾,歪着头翠绿色的眼一眨一眨地看向米珈,“泥是不是晚上没有猫陪就睡不着喵。”
“九九吗?”
嗯,因为昨天他不给自己rua,所以居然去骗了一只小猫咪来,九九真是学坏了。
远在城主府准备明天混进神庙祭礼队伍的修九忽然眼皮跳了一下。
米珈轻轻挼了一把小黑猫的脑袋,哼了一声,嘴角却已经弯起来了,“我才没有呢,你知道仆人们总是对他们的猫主子有点误解,看到你我也很高兴的,但是你不能随便跑进神庙了,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窝才不会被发现,因为窝很厉害的,窝已经长大了喵。”
小黑猫不高兴了,看着不过三四个月大的小猫顶着一口奶声奶气的嗓门大喊,米珈都要被逗笑了,之前有些凝重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米珈开心地挼了一把猫,正准备赶猫走,然而小黑猫却气呼呼地跳下米珈的手。
巧合的是,小黑猫正跳到了米珈放着那奇异花瓣和先城主令牌的地方,猫爪子被那花瓣便和令牌全部拨拉到一边去了。
“别乱动!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米珈才抓住小黑猫的爪子,把这只闹脾气的幼猫抱在怀里好声安抚,余光忽然瞥见了那被划拉在一起的残花瓣还有令牌,一下子愣住了。
那花瓣是不是变得更亮了一些,没有那么枯萎了?
令牌上纹路浮动,似乎有未知的能量在朝着花瓣输送……但她记得,辛城主说过,这个令牌里面沉寂的是那朵超凡雪莲的力量作为标志,而能够和令牌产生共鸣的——
只有冰湖雪莲。
米珈的脑袋里忽然间电光火石地闪过了无数思路,眼睛刹那间亮起,突然便开始凝神猛敲某只正在呼呼大睡的橘猫。
——她记得,辛城主曾经讲过,关于这次祭礼的真相是有人给他传了消息的,只是她之前一直没有观察到可能的人选,毕竟她看到的神眷者、神侍还有祭司都是在受着那位大主教的精神控制能力影响。
那么,神庙中又有谁会比主教之下地位最高的神女更清楚这件事呢?
“猫猫,告诉你的蠢仆人,我可能知道了那个给他传消息的人了!”
还差9500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