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五十三(1 / 2)
套路五十三
云浅的怀疑一点点扎根,可当增长之际,她又及时醒悟,不会的,不会是秦湘。
若是秦湘,她这几月来的努力便是竹篮打水。
“阿姐,梅锦衣说我是小族长,我觉得她手中有我的族人。”秦湘慢吞吞说出自己的怀疑,“阿姐,她为何会怀疑我。”
“她怀疑是温孤氏复仇,你刚好是小族长,自然就猜疑你。”云浅心存愧疚,举步维艰,她说什么,自己应什么。
名为‘谎言’的雪团越滚越大,如今大到她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秦湘落寞地坐下,把玩着摆设,双手捏着白玉上的纹路,“那些死的人对我族人不好吗?”
“秦家对你好吗?”云浅咽下喉咙滚上来的恐慌,慢慢地在她对面坐下,凝着那双干干净净的眼眸,“阿湘,你会报复秦家吗?”
“秦家对我很好,你看我,虽说瘦了些,但我身子很好。人言而已,并不算什么,需看见实际好处。”秦湘神秘般眨了眨眼睛,狡黠可爱。
她又说:“我觉得与我族人无关,一家不好,不可能三五家都不好、不对,为何我族人来了这么多啊。”
说完,她又抓住重点般开口,“她们轻易不出山谷的,阿姐,是不是温谷出事了。”
“未曾听说,或许是出来讨生活的,随南朝上人一路南下呢。”云浅忧心坠坠,一不小心又说来了个谎言。
待意识过来,秦湘已信了,“阿姐说得也是,水往低处走,人往高处流,也是一样的道理。”
云浅失笑,更多的是嘲讽自己,便道:“不必想了,铺子里生意可好?”
“阿姐,我攒了些钱,我们休沐出去买些你喜欢的配饰,好不好?”秦湘语气骤然轻快不少,有了钱,底气便足了。
这一刻,云浅由衷笑了,“你送我的口脂、香膏,都很好,我很喜欢。”
“女子都爱金银首饰的,你不爱吗?”
“不爱。”云浅摇首,她好像没有太多的欲望,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秦湘失落,伸手摸摸她发髻上的簪子,“阿姐,你拥有,所以不爱。无妨,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你好像很疲惫,头还疼不疼。”
“疼过两回。”云浅不隐瞒,下意识扶着额头,“不仅头疼,身子也疼,走路都喘气。”
“怎么这么严重,肯定是累着了,我给你做些滋补养生的药丸,你吃上试试。”秦湘慌了,攥住云浅手腕,直接探上脉搏,“怎么就那么差了呢、我们晚上好好睡觉。”
云浅:“……”
云浅没理会她的话,反而捉住她的手臂,指腹探入袖口,沿着手臂徐徐攀登,探寻芳香。
秦湘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她立即端正态度,双手反扣住阿姐的脉搏,“你这病人都不听话。”
“听话、你摸吧。”云浅放松心情,努力让自己忘了那些忧愁,好整以暇地望着少女美丽的容颜。
好看的皮囊让人身心舒心,养眼养心,心情都好了不少。
“阿湘,今晚你穿裙裳给我看吧。”云浅单手托腮,尾指在自己唇角上轻轻擦过,悄咪咪说:“穿红色的。”
“穿啊。”秦湘阔气地答应下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掉进了云浅刚刚为她挖的坑里。
把过脉,秦湘心中有数,忧思过多,还是要靠自身调节,药物用处不大。
云浅没有收回手,而是从秦湘脸上略过,捏了捏脸,讨回些便宜后才坐直了身子。
“裙子可好看了。”
“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云浅孩子气般得逞的笑了。
秦湘皱眉,告诉阿姐:“裙裳不像裙裳,还不如不穿,对不对?”
“这是一个小娘子该说的吗?”云浅不悦。
秦湘学着阿姐往日的语气呵呵两声,“哪朝丞相沉溺于床.笫之事。”
“皇帝都会沉溺,不过,我与他们还是不同的。”云浅板着脸附和秦湘不满的话。
闻言,秦湘睁大的眼睛,“哪里不同。”
“他们有许多女人,而我、就你一个。”云浅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多了几分温柔。
更甚的是笑伏在两人之间的几案上,引得秦湘拍桌,“你是在为你将来变心找理由吗?”
“我若是变心,也是你逼的。”云浅直起身子,敛笑‘怒视’秦湘。
“走,穿裙裳,你准备的裙裳呢,是不是好多洞。”秦湘阔气拍桌,回视云浅清洌洌的双眸,“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看吧、看吧,都给你看。”
豪放之色,大有下一息提刀上站马杀敌。
明月悄悄爬上柳梢头,屋檐下挂了夜灯,院子里静寂无声。
本该肃穆的气氛被秦湘一句话扫得干干净净,云浅笑得直不起身子,秦湘催促她:“衣裳呢、衣裳呢……”
“在临水阁。”云浅被催得都腼腆羞红脸。
临水阁是云浅给浴池新取的名。以往三年不去一回,今年去了十数回,又取名‘临水’,安排床榻衣柜等家具。
俨然将临水阁安排成第二间卧房。
秦湘不说二话,拉着云浅就要去,两人位置颠倒过来,云浅被拉得一个踉跄。
“快些、快些、晚上早些睡觉。”
云浅:“……”
好像,睡觉都比穿裙子重要。
居高位多年,云浅收到许多/>
这回,她破例了。不知是谁送来一份纱衣。
纱衣薄如蝉翼,裹在肌肤上,如云雾裹着山头,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她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下,令人付了高昂的银子,算是买下了。
回头一想,她这般行为,与风流子有何区别呢。
只纱衣收下了,搁在哪里也是问题。望澜阁是不能放下,书房更是不成,思来想去,她让人将浴池修缮一番,塞进了衣柜中。
便有了今晚一幕。
秦湘看到纱衣时,不恼,先笑道:“呦呵,我就说了不如不穿嘛。”
云浅没理会,她又自顾自说一句:“本来就不该穿,还说穿了衣裳,累赘。阿姐、乱花钱。”
一番话羞得云浅无地自容,起身就想走,秦湘却低头解开腰间玉带,动作快得如同有人拿着鞭子驱赶。
云浅跨出去的脚步便又收了回来,目光如炬,落在秦湘的后颈上,中衣徐徐滑落,露出脊骨上的骨头。
秦湘背过身子,利落的扯下束胸,雪山丰盈地跳出束缚。
盈盈一握的腰肢被冰丝纱衣遮掩,若隐若现,云雾缭绕。
云浅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挪开面上五指,露出被羞意染红的双颊。
秦湘回过身,又觉得羞涩,索性闭上眼睛,慢慢地挪动脚步。
走到云浅跟前,她伸手捂住云浅的眼睛,“看过了,好看吗?”
云浅伸手,凭借着对秦湘身子的了解,拆下她发髻上的玉冠,任由三千青丝在指尖滑过。
发丝轻垂后,她伸出双臂圈住秦湘纤细的腰肢,“你放手,会摔倒的。”
秦湘慢吞吞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先主动般吻上她的唇角。
先吻了再说。
秋日夜晚,凉意入侵,一袭纱衣压根抵不住寒冷,秦湘莫名发冷,双臂间不断有寒意侵入,她为索取暖意,索性贴在云浅身上。
人的温度是最舒服的,温温热热。
岸边时光并不久,云浅很快就将人拉入水中。
水下,纱衣紧贴着曼妙的身材。
秦湘脑袋里混混沌沌,纱衣贴在身上湿乎乎的,不大舒服,她想伸手脱了。
云浅知晓她的意图,扣住她的双手禁锢于腰后。
长及腰间的发丝同样落于后腰间,手中攥着一缕发丝,指尖微微发麻。
云浅缓缓倾靠,埋首玉侧颈间,轻易窥见颈间跳动的青筋。
后背贴在池壁上,肩胛紧绷,起伏的腰线完美地贴着冰丝纱衣,渐渐地,云浅埋首于起伏巍峨之上。
女子之间,力气有存,冰丝纱衣终于为她所夺。
手指紧扣于秦湘的手臂,秦湘扬首望着屋顶上的水珠,看着那滴水珠啪嗒一声落于静面上。
“阿、阿姐……”她终于哀求出声。
三司会审,沿着四人交集的共同点去查,不想,温孤氏当着三司主审面前撞柱自尽,血溅三尺。
站在一侧陪审的顾黄盈被血水溅红了眼睛,其余三人皆是瞠目结舌,最后的线索也没了。
温孤氏临死前说道:“他死了,你们来审,我族人被杀,姐妹被掳,状告之际,怎么不见你们去审他问他。”
言罢,冲向堂内大柱,砰地一声,距离她最近的顾黄盈压根来不及去救,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性命在自己面前消逝。
她抹了一眼脸上的血水,怔怔地俯下身子,试图将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