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八)(1 / 2)
觉醒(八)
注意力都放在吵架的宾客们顷刻间叫了起来,赵德妃更是拍桌,不忘娇滴滴的朝陛下喊话:“陛下,太子是要反了你吗?”
“逆子、他敢。”皇帝怒斥一声,转身看向云浅,“云相,你速调兵去灭了逆子。”
云浅放下杯盏,露出悲悯的神情,“陛下,臣能出得去吗?你刚刚怕是没听清楚,包围侯府、整座侯府都被包围了。”
“这……”皇帝瞬息呆住了。
不等他说完,太子穿着盔甲,双眸充血地走进来,长剑横劈门框,整个屋子摇摇欲坠,天地被这么一劈,骤然安静下来。
秦湘慢悠悠拿了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轻轻咬了咬,这是抢亲吗?
她看向云浅,不厚道的问一句:“我若嫁给别人,你会去抢夺亲吗?”
云浅:“……”
一剑劈后,院子里燃起数道光,手执火把的甲士站满了院子,屋内的宾客瑟瑟抖。
满城花瓣如落雪的时节里,京城终于不再安宁。
秦湘躲在了云浅后面,悄悄探首,只见甲士忙将新人从洞房里拖了出来,太子走到穿着喜袍的男子面前,不由分说,一刀捅进他的身体里。
顷刻间,宾客们失声尖叫,赵德妃更是如吃了哑药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皇帝一反常态的不说话了。
甲士们冲了进来,宾客们纷纷逃窜,甚至有人躲到了桌子
两人拖着赵德妃就走,赵德妃惊慌失措的去求皇帝:“陛下、陛下、您救救我、救救我。”
皇帝试图去拉扯,甲士们亮出来的刀让他欲言又止。
“逆子、逆子,你要做什么,她是德妃,是你的庶母。”皇帝没有动手,却象征性呵斥一句。
然而,太子没有回应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赵德妃被拖到了外面,太子轻蔑一笑,道:“送给你们了。”
云浅皱眉,震惊道:“太子殿下,你可以杀了她,但绝不可胡来。”
透着灯火,太子看过去,“那就听云相,杀了她。”
秦湘:“……”好诡异的对话。
旁人肯定会以为云浅脑子有坑的。
太子擡手一挥,不等放下,赵德妃被人一刀割了脖子,鲜血迸溅数丈。
同时,其他人同时拔刀,杀了赵家其余人,角落里躲着的承恩侯还未曾被发现。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承恩侯在这里。”
甲士们再度冲了上来,拨开挡着的宾客,直接拖了出去。
“陛下、陛下、您救臣、救救臣的命啊……”
话还没喊完,一刀劈向他的脖子,脑袋搬家了。胆小的宾客叫得凄惨,云浅也回身捂住了秦湘的眼睛。
脑袋在地上滚了数圈,最后被太子踩在脚底下,太子在众人惊恐的眼神里微微一笑,“赵家,便是你们的教训。”
一盏茶的时间内,赵家人被屠杀干净,秦湘爬窗溜走了,等云浅回头的时候,人都不见了。
不仅她不见了,就连副桌的顾黄盈也不见了。
两人同时消失………
财迷心窍。
前院杀的遍地尸体,脑袋滚落脚下,后院却是静悄悄的。
秦湘拿着赵府地图,摸寻半天才找到了堆放礼物的库房,地方找到,却没有钥匙。
黑灯瞎火看不清,秦湘摸到了火石,却听到砰地一声,石头从门上掉落,锁也跟着掉了下来。
顾黄盈砸们后直接冲了进去,秦湘随后,找到烛台,两人一起点燃。
烛火充盈库房的一刻,两人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顾黄盈,看着遍地珠宝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秦湘在桌上找到册子,顾黄盈冲上去摸摸珠宝了,“我们拿一些,没人会发现的。”
“外面都是人,你拿不出去的。拿些小的揣进怀中,我就装作看不见。”秦湘大方极了。
两人各自忙碌,秦湘拿着册子开始核对,都是各处送来的贺礼,从贺礼就可以看出哪些人巴结赵府。
秦湘拿了册子后,拉着顾黄盈就走,“东宫的人过来,我们就会死。”
“走走走。”顾黄盈拿起一对玉镯就套到秦湘纤细的手臂上,玉珠套在脖子上,玉佩塞进口袋里……
秦湘胖了许多,几乎走不动道。
原路返回去后,卡在了窗户上,爬不过去了。
恰好云浅察觉,忙上前去拉拽,“你去哪里了?”
“吃肉去了。”秦湘喘着粗气,指着自己的‘胖肚子’,“瞧,吃得肚子都撑起来了。”
云浅忍不住笑了起来,趁着人不注意,伸手揽住秦湘的腰肢,将她拉进了人群中。
顾黄盈也卡住了,只她运气不好,云浅不管她。
费了一番力气后,她才气喘吁吁地爬过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擡眼的时候,皇帝已不见了。她震惊,忙去中云浅问明经过。
“太子护送陛下回宫了。”
顾黄盈张了长嘴巴,愣住了,秦湘拉她一把,两人在人群中找地方坐了下来。
云浅还在,众人有了主心骨,也是不吵不闹,静静地等候。
京城月,凌空照,芙蓉花,庭中凋。
一番闹翻,众人都没什么精神,一直熬到了天亮,外面响起了动静。
接着,杀声阵阵,众人慌乱的站了起来,纷纷询问云相该如何是好。
云浅被众人推了出去,秦湘气不过,指责众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要推她出去送死,你们的心怎么那么恶毒。”
“她的丞相,管万民之事,就该她去住持。”
“所言极是,云相去看看,我们候着就好。”
秦湘气得脸色发白,云浅将她推进屋里,“我去看看。”
不等她出去,门开了,一队兵冲了进来,服侍与昨夜的兵士不同,她们的盔甲上有块红色。
“红林军来了……”
“襄平公主来了……”
云浅止步,红林军挥刀斩杀了留守的甲士,杀出一条血路。
襄平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脸上染着血渍,她冲到云浅跟前,“宫里由禁卫军把守,我进不去了。”
昨晚的甲士是禁卫军。
司马意与太子合谋逼宫。
天色大亮,院子里的尸骨堆积如山,尤其是承恩侯的尸体被悬挂起来,没有脑袋,吓得一众宾客不敢睁眼。
襄平吩咐人将尸体放下来,自己拉着云浅商议如何冲破宫防。
“红林军只三千余人,宫里的禁卫军有两三万余人。”云浅皱眉。
“最多万余人,都是司马意的人,其余的人今日换防不在宫里。我们召集其余的人围住宫廷,巡防营与北军在,尚可一试,就怕陛下顶不住,传位于太子,他便名正言顺的称帝了。”襄平忧心忡忡。
云浅负手而立,道:“强攻,就算登基,他也是弑父的奸佞,没有人会承认他。”
得位不正,她们便可推翻。
“还需云相出面。”襄平说道,北军与巡防营是独立的,眼下唯有领头人才可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