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十一)(2 / 2)
云浅在偏殿,两顺利进入偏殿,一路上都是红林军,由此可见,襄平掌握整座宫廷。
云浅坐在案后,肤色苍白,秦湘靠近后,襄平也站了起来,朝她一笑,“阿湘。”
一句阿湘让云浅皱起眉头。
秦湘停了下来,问道:“如何?”
“一切尚可。”襄平勾了唇,难掩喜色。
秦湘笑了,走到云浅面前,云浅擡手,两人四目相接。
简单对视后,秦湘走到案后握住她的手。触及云浅微微发凉的手,秦湘性心中略略一疼,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道:“何时回家?”
“快了。”云浅回握住秦湘纤细的手腕,拉着她一道坐下,深邃如古潭的眼内终于漾起笑意。
顾黄盈依旧处于迷雾中,看着恩爱的两人实在忍不住说道:“你们在玩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
看着她焦急之色,襄平被逗笑了,说道:“无妨,待会就会明白了。”
“我等了三五日,她都不肯说一句话。”顾黄盈跺脚,狠狠瞪着秦湘,“以后不和你玩了。”
秦湘挑眉,单手穿过云浅的后腰,直接抱住她的腰肢,“是你自己笨,出去走一圈就知道了。”
顾黄盈也不问了,转身跑向大殿,那些老东西都比秦湘实诚。
殿内三人寂静无声。
平复激动的心情后,秦湘说起外面的动静,一一道来。
云浅走前,加固了相府的守卫,没有兵队冲不开相府的门,因此,她并不担心相府。
秦湘好歹缓了一口气,问道:“宫里是什么情况。”
皇帝的身子从里面坏了,若好好保养,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怎奈他膝下无子,偌大江山无人继承,他便日夜勤勉,身子坏得更快。
短短几月内,回天乏术。
皇帝知晓自己的身子不行后,急召云浅,命她辅助未出世的孩子。
云浅答应了,可眼下无帝,朝堂不稳,对前线战事不利。云浅再三犹豫下,建议过继襄平,将皇位传给这个带有兵权的侄女。
皇帝大怒,怒斥云浅其心不正。
云浅不慌不忙地再度建议皇帝留下遗旨,等孩子长大后,襄平让位于小皇子。
那时战争结束,小皇子登基,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两全之美。
襄平是女子,皇位不稳,到时,拿出遗旨,朝臣自然信服小皇子。
若过继子嗣登基,坐稳皇位。新帝心狠手辣,小皇子反而有性命危险。
因此,女帝的身份对于小皇子而言是一种特殊的保护。
皇帝没有办法,只得临终传帝位于襄平。当时朝堂重臣都在,云浅并没有矫诏的嫌疑。
事情到了这里,已然很稳固。襄平继承皇位,待小皇子长成后再让位。
可襄平女子的身份,让人不服气,便有了后面一幕,紧闭宫门的场景。老顽固们不服,也因自古没有女帝。皇帝一脉无子,大可过继晋王的儿子。都是过继,自然选择男儿,谁家过继女儿呀。
大臣赶到后,皇帝已驾崩,他们未曾听到皇帝临终言论,颇有微词。未免发生不必要的事情,云浅令人关闭宫门,静静等着他们的认可。
说到这里,秦湘疑惑:“当真会有小皇子吗?”
云浅笑了。
秦湘莫名,看看襄平。襄平同样微笑,不予回应。
宫门大开后,朝臣们都被放出宫门,拟定六月二十这日登基。
宫门开后,京城震惊,百姓众说纷纭,登基一事,铁板钉钉,无所更改。虽说心里不平,有了女子为相,又有女子为帝,登基这日,人人都不敢闹事。
登基后,秦湘松了口气时,陆澄昀送来家书,缺衣少食,缺少兵器。
秦湘趁机卖了库房里的珠宝,换成银两,悄悄给陆澄昀过去。未免给人发现,分批送了过去,一路人悄然无息。
新帝登基,云浅也回到家里。
阔别两月,两人先去了临水阁。
水中缠绵多时后,两人出水躺在池壁上,须臾后,交颈而卧,呼吸交融。
困在头上的大山挪开,心情跟着舒缓许多。
晚间,水榭内摆酒烤肉,顾黄盈与傅缨携手而来,囡囡一板一眼地跟着母亲身后,一年间,个子拔高许多。
主人家姗姗来迟,两人一袭红裙而来,傅缨玩笑道:“你二人想要成亲吗?”
“暂且不想。”云浅摇首,余光轻扫秦湘。秦湘并没有表情,只拉着囡囡说笑。
她松了口气,回视傅缨:“囡囡可启蒙了。”
“您有想法?”傅缨顿时来了精神,若拜在云浅门下,前途都可看得见。丞相弟子,光是这个虚名就让她受用一身。
云浅无奈笑了,“我哪里有时间,倒是有几个人选,你自己挑一挑。”
饶是如此,傅缨还是欢喜得道谢。
入座后,顾黄盈痛诉秦湘将她当猴子耍,在一起生活多日,将她瞒得严严实实,什么都不肯说,害得她担心多日。
秦湘辩驳一句:“不怪我呀,若是说错了,岂不害了你,这样岂不很好。”
顾黄盈愤恨不平,众人笑话她笨,说说笑笑,少不得多饮两杯酒。
秦湘歪靠在云浅的身上,纤细的脖子上留有一抹红痕,如同白雪间盛开的红梅,明艳娇媚。
新帝以过继女的身份登上帝位,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断了联系,从此不再属于晋王一脉。晋王还是藩王,只没了嫡长女。
新帝登基后,晋王上表恭贺,以叔父身份自居。
藩王承认新帝的身份,朝堂上下颇有微词,奈何新帝有云浅撑着,政务更由云浅手把手教导,满朝上下不敢小看新帝。
新帝登基便接触朝政,日日上朝,朝臣看到努力的新帝后,终于松了口气。
虽说是女子,可人家好歹勤快,不做荒唐事。
新帝守孝三月,三月内京城不准婚嫁不准宴饮欢笑。
同时,顾黄盈的女学与绣坊悄然开张了,收留了不少绣艺精湛的妇人,售价低,利润低,赢得了开门红。
顾黄盈将银子还给了云浅,秦湘从侍郎府搬回相府,住进了望澜阁。
平静过了三月,十月初,新帝宴饮朝臣以示庆贺。
云浅未曾赴宴,拉着秦湘夜游护城河。
河面上灯火映照,河面如玉带般围着京城,花船上载歌载舞,沉寂三月后,京城再度恢复往日热闹。
码头上有许多货郎摊贩,两人站在摊前,挑挑拣拣,秦湘选了个面具,云浅买了一支珠花。
遥望着河面,如浩瀚夜空,繁星点点。
秦湘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不去宫里?”
“陛下拉拢朝臣,我去了会碍事,难得有时间,陪陪你也好。”云浅握着珠花,盈盈一笑,冰河裂开。
身侧货郎们叫卖,胭脂水粉珠花首饰,都是小娘子们最喜欢的。
置身于繁华夜市间,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去吃馄饨。”秦湘拉着云浅往回走,湖面上飘来的风有些冷了。
夜空下,两人携手并肩走动。
两人背影很快消失在码头上。
勤于事业,拒绝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