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 / 2)
有酒店工作人员喊着报警,被摁住的男人听见了,放肆大笑:“报吧,报吧,夫妻间吵闹过分了点,报警最多居中调节,回头我还打!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听见了男人的叫喊声,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她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闭上了含泪的眼睛。
白穆看着女人闭上眼,垂落在双腿两旁的手握紧了一点。
她体会得到女住客的绝望,躲不开,逃不掉,只能麻木地接受。
她经历过。
“酒鬼是这个世界上最劣等的人。”白穆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
杨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脸色苍白,她躲到两个姐姐的身后,听到白穆的话,狠狠赞同,她心里暗暗想,从今天开始,这一刻开始,她要戒酒。
夫妻俩的事由酒店接管了,白穆回了房间,不久,江予兮敲门走了进来。
白穆脱了鞋光着脚窝在沙发上发呆,江予兮来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胳膊怎么样?”
白穆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双眼无神,神情恍惚,过了一会儿才理解江予兮在说什么,将胳膊往外伸了伸,意思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好像这不是自己的胳膊,不在意,在意的人可以自主查看。
江予兮一顿,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目光落在白穆那张缺乏血色的脸色上片刻,她弯下腰,迟疑着用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搭上去的那一顺,体温传递了过来,她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眼中有光晃了晃。
将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纤细的手臂,一块青紫躺在胳膊上,因为皮肤太白,显得触目惊心。
江予兮立刻就蹙起了眉头。
她用手指轻触伤处,声音暗哑:“……受伤了。”
白穆扫过去一眼,说“嗯”,然后就没有了。
江予兮:“……”
她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去附近的药店拿点药。
电话打完,她看向白穆,此时白穆仍然露着自己的一条胳膊,但没把手上的这点伤放在眼里,交织着两条手臂搭在膝盖上,下巴搁上去。
“……别压着。”江予兮出声提醒。
白穆歪了歪头,将脸颊一侧压在手上,喃喃:“没什么事,这点淤青过两天自然就消了。”
她一副经验者的语气。
她是真的经验丰富,酒精和暴力总是高度同步,她从她那个酒鬼父亲那里体验到了不少。
回想起往事,白穆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个人——荀蕤。
荀蕤和她同样是暴力的受害者,也数次站在面前,试图成为她的保护者。
脑海中,荀蕤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就在快要凝实成形之时,有人碰了碰她,她一顿,荀蕤的身形散去了。
她的目光下垂,看见江予兮将她的脸端了起来,把她交织在一块的手臂扯散开。
白穆:“……”
江予兮用手掌托着某人仿佛肌无力一样的下巴,淡淡道:“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对它上点心,用点药,能好得更快。”
白穆看江予兮较真的脸,“噗——”地笑出来。
她妥协:“好吧。”
杨陶在门口探头,看见这一幕,惊惧:“穆姐脖子受伤了?”
这得伤成什么样才需要这样的托举?!
白穆将头往后缩了缩,澄清:“盼我点好的行不行?我脖子好着呢。”
“没事?”杨陶莫名,“那为什么……?”
她怪异地看着她家堂姐。
江予兮将手收回来,赶杨陶走:“你该回自己的房间待着了。”
杨陶对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不想走,说:“堂姐你都还在,为什么要我走?”
江予兮道:“我留下来给你表姐上药。”
杨陶又一惊一乍:“表姐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白穆翻转胳膊,给杨陶看她微小的伤处,杨陶见了松一口气:“还好还好。”
只是一点淤青而已。
她抚摸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抚摸着抚摸着停下来,惊诧地看向江予兮:“姐,你给穆姐上、上药吗?”
江予兮看她:“怎么?”
杨陶:“……”
还问怎么?
她家不喜与人接触的堂姐要给人上药啊!
杨陶回想起自己受伤时堂姐的做法——
“去医院。”
“自己擦擦。”
“贴个药贴就行。”
——来自堂姐语录。
杨陶:“……”
同样是妹妹,江予兮是不是过分区别对待了?
杨陶失魂落魄,醋了。
她把门一拉。
好吧,你们才是好姐妹。
好好在里面姐妹情深吧!
感谢“唯~离”灌溉营养液x2,“家 惠”灌溉营养液x10,“盛槿书”灌溉营养液x2,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