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 / 2)
江予南抓心挠肺想要得到的权利,于江予兮来说从来都不是必要,只是她成长在这个家里,接受家族的资源和培养,从而生出的一种责任。
白穆撇嘴,难以对江家的那个老太太生出好感,事实上这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老太太,是她执意让长子联姻,并且坚定到底,即使目睹了那样糟糕的关系下依然不妥协,这才有了接下来的悲剧,完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
而她对其他小辈的偏爱再一次伤害江予兮,只因江予兮看起来不在乎,便也没有想过掩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江予兮打电话要找的药膏被人送来了,白穆去开门把药拿进来。
她看着药膏上的说明,看清楚了才拧开盖子,叫江予兮:“偏头。”
江予兮伸手去拿药膏,说:“我自己来。”
白穆没跟她拉扯,双手贴着她的脸迫使她的头往一边偏去,她控制了力道,没弄伤她,然后自顾自开始用棉签上药。
江予兮:“……”
“不是奉承也不是安慰。”白穆一边仔细涂抹一边道,“江予兮,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人最漂亮,品格也是最高的。”
江予兮眼睫轻颤,目光看过去,落在帮她上药之人的侧脸上,停留许久。
“这么夸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收回目光说道。
白穆使用棉签的手用了点力,故意朝伤口压去:“你怎么这么拧呢?都说了不是奉承,我要什么好处?”
江予兮的忍痛能力一流,眼也不眨一下。
白穆心中叹息,动作恢复了轻柔。
她仔细地给江予兮脖子上的伤处全部抹上一层药膏,心里头给江予南记上了一笔,在江予南多次没事找事,在知道荀蕤和江予南好上,她都没想过要对他怎么样,现在,他在她心里跌破了“路人”这条线。
白穆心里想着事情,心不在焉之下对着抹完药的地方呼呼两口,她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江予兮僵住,惊诧地扭头看她。对上视线,白穆这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啊”了一声。
“……条件反射。”白穆摸摸鼻子,解释。
江予兮恍惚,过了一会儿才用鼻音发出低低的一声“嗯”。
她这一生很少被人做这么亲近的行为,一次是她车祸时,另一次就是现在。
气氛有点奇怪。
白穆手指搅弄着棉签,舔了舔嘴唇,另开一个话题:“江予南经常对你动手?”
江予兮摇头:“是第一次。”
那他还挺能忍。
三次见江予南,两次他都处于失控状态,跟有情绪调节障碍似的,这种人以前居然没动过手,也是挺能忍,白穆嘲讽地想。
白穆把棉签扔了:“你准备等他来跟你道歉?”
江予兮说“嗯”。
“然后呢?”白穆问,“他来道歉,然后你原谅他?这事就这么过了?”
江予兮说:“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他本来也不会带着诚意来。”
他们这些人只是需要那么一个道歉来继续维持体面,接着做家人,仅此而已。
白穆把药膏的盖子拧上,放到一边,回头道:“江予兮,就是因为你这么好说话,他们才一直欺负你。”
“……欺、欺负?”江予兮默了默,没能把这个词和自己联系上。
“你不觉得他们在欺负你?”白穆撇嘴,“那你被PUA得很深啊。”
都动起手来了,最后却只是轻飘飘地道个歉就翻篇,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被自己的亲人亲口说是冷血的江予兮,有着最冷硬的外壳,其行径却最是柔软。
“江予兮?”
江予兮还在想欺负这个词,她一直一副高冷不敢接近的模样,只听过别人说害怕她的,没听过人说她被欺负的,听到唤声,擡了擡眸:“?”
白穆朝她扬眉,说:“我们——离开这里吧。”
收拾东西离开,让道歉的人跑个空,也好让他们知道,她们并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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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和白穆开车离开了江家主宅,老太太和江予南在屋里没出来不知道她们已经走了,她们直接将车开到某个中式小院,正在院子里择菜的孟夫人看到车愣了一下,白穆将车窗放下来,对着怔愣的孟夫人道:“师娘——要去旅行吗?”
孟夫人更懵:“现在?”
孟老从屋里走出,他听到了对话,跟自己的夫人一个反应:“现在?”
“嗯,现在。”白穆笑,“老师,我们一起去海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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