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只小乌鸦（2 / 2）

说明昭妃眼里，贵妃比皇贵妃更可惧可敬得多。

皇贵妃的脸色简直黑的能滴出墨水，孙嬷嬷怕皇贵妃发脾气，忙出来：“我们娘娘身体还有些不适，今日就到这里吧，诸位娘娘可以走了。”

说完，她冲皇贵妃递眼神。

皇贵妃不知为何，这回默许了孙嬷嬷的自作主张，撑着侧脸，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

“那臣妾就先告辞。”惠妃几乎是第一个从圈椅里弹起来的，她总觉得承干宫今日怪怪的，待在这里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现在能走，当然第一个就走。

其他人也都跟逃也似的起身告辞。

唯有周影落在最后，她冲上首的皇贵妃屈了屈膝，“臣妾就告辞了，说起来臣妾今日的确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但臣妾没什么恶意，娘娘可别往心里去。”

皇贵妃几乎是被气得冷笑出声，睁开眼睛看着周影：“你几次三番不给本宫面子，你说你没恶意？”

周影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上露出清浅的笑意，“不管娘娘您信不信，臣妾对您真的是打从心里敬重。”才怪。

她不等皇贵妃反应过来，又叹了口气：“如今后宫贵妃娘娘独大，臣妾私下里也替娘娘您担心，尤其是近日来万岁爷不知为何对贵妃娘娘亲近有加，似乎对贵妃娘娘有所安排。臣妾倒是没什么，只是担心娘娘您将来尴尬罢了。可娘娘您又能做什么呢？做得多就容易错的多。”

她仿佛自言自语说完一番话，却把皇贵妃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哎，您瞧臣妾又胡说八道了。”周影回过神，轻打了下嘴巴，“您就当臣妾什么都没说吧，臣妾告辞了。”

孙嬷嬷不想昭妃今日会说出这番话，等昭妃一走，她赶忙对皇贵妃道：“娘娘，昭妃是故意拱火，您可千万别听她的话。”

皇贵妃沉着脸，呵斥道：“本宫心里有数，嬷嬷不必多嘴，下去吧。”

孙嬷嬷心里松了口气，娘娘不上当就好，只要娘娘不上昭妃的当，万事好商量。

孙嬷嬷哪里想到，皇贵妃早已不耐烦她的说教，连做事都瞒着她。

周影的话把她刺激得不轻，在她心里头积累的恨意上点了一把火，当天晚上，皇贵妃就秘密让如月来见她。

月凉如水，绿瓦如鳞，一轮明月映入承干宫，清凉的月光使得这寂静的深夜添加了几分幽冷。

十月份天气转冷。

如月跪在金砖地面上，渗入骨髓的寒意从膝盖流入四肢百骸，但却没有她此时手心里捧着的药瓶让她感到齿冷。

“娘娘，这，这……”如月牙齿打着哆嗦，她是皇贵妃的眼线不假，但是如月一直以来做的不过是传递消息的差事。

前几年不受贵妃重用的时候，更是什么事都不必做。

现在倒好，皇贵妃一上来就要她给贵妃下毒，这还了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宫对你一向不薄吧？”皇贵妃语气温和，声音轻的仿佛羽毛一般。

如月连连点头：“娘娘您对奴婢恩情如海，奴婢心里头一直感激不尽。”

“那就好，那本宫要你办件事，你定然不会拒绝了？”皇贵妃笑了下，手指轻轻拍了拍如月的肩膀，她瘦得可怕，手指冰凉，如月觑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跪伏在地：“奴婢不会拒绝，但是奴婢怕耽误娘娘的事。。”

“怕什么？”皇贵妃笑嘻嘻反问，声音尖锐沙哑，“贵妃现在这么重用你，不过下砒霜，这点儿小事有何难？况且，本宫不是给你安排了后路了吗？昭妃跟贵妃不和，只要你到时候想办法栽赃到昭妃身上，这事就和你无关了。你看看，本宫对你多好，一切都给你安排妥当了。”

“是，娘娘待奴婢极好。”

如月白着脸，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