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开始(2 / 2)
江郁又说:
“你睡不着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等的。”
谢宁:“……”
要不要这么执着啊?
谢宁欲哭无泪。
熬不住了。
爱咋咋地吧。
闭眼睡了。
窗外的雨声淅沥淅沥地,下进了谢宁的梦里,又把谢宁吵醒了。
谢宁再次睁眼时,窗外已天光大亮。
扭头一看,旁边的床位已经空了。
谢宁:“?”
谢宁踢踏着拖鞋,刚走出卧室,就闻到了一股海鲜的味道。
走到厨房一看,江郁正在煮一锅海鲜粥。
谢宁狐疑道:
“你会煮粥?”
江郁淡定道:
“不会啊,我手机查的。”
“那……”
谢宁想说那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煮粥了?
话到嘴边,谢宁又给咽下去了。
后知后觉有点尴尬了起来。
他抠了抠手,眼睛偷瞄了一眼江郁。
也不知道他现在酒醒了,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的疯。
江郁一边拿着勺子晃动着海鲜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创可贴。
谢宁:“?”
江郁啧了一声:
“谢宁你昨晚睡觉摔床下去了啊?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谢宁:“?”
江郁又指了指他的脸:
“都磕出印子了,去看看。”
谢宁:“!”
立即龙卷风似的跑去浴室照镜子。
鼻子上的印记消了,但脑门上一个,左脸两个,脖子上三个,耳朵上一个。
谢宁:“……”
这家伙还真的半夜爬起来盖章了啊。
洗脸的时候,睡衣的领口垂了下来,谢宁看到睡衣里还有几个印记。
谢宁:“!”
过分了啊。
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冷静冷静。
忽然又想起江郁刚才这番话,像是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谢宁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想了想,有些人酒醒之后是会断片的。
不会记得醉酒之后发了什么疯。
江郁应该也是这一种。
谢宁松了一口气。
又深吸了一口气:
淡定淡定。
之后,才若无其事地从浴室里出来。
江郁已经煮好海鲜粥了,还帮谢宁盛好了,筷子和勺子也摆好了。
江郁还买了两个小菜,一叠酱牛肉,一叠青菜。
谢宁坐在座位上,观察着对面的江郁,见他神色如常,便彻底放心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甚至还主动问江郁:
“你昨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郁正低头喝粥,擡头一看,见谢宁眸子里藏不住的窃喜,他啧了一声:
“谢宁你这高兴得有点明显了啊。”
又含笑道:
“我虽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我肯定你昨晚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不然我不记得了这件事你不会这么高兴。”
谢宁:“!”
还真会倒打一耙啊。
江郁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又道:
“要不然你说说看,昨晚发生了什么?”
谢宁咳嗽一声。
“不敢说了吧?”江郁暗笑一声,放下筷子,托着下巴望着他,
“谢宁你昨天下午强吻我,昨天晚上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说说看,打算怎么补偿我?”
谢宁:“!”
昨天下午确实是他一时冲动了,但昨晚的锅他可不背!
但谢宁又不好意思解释,只好摸着鼻子认了:
“那你想怎样?”
江郁含笑道:
“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过分哦。
次日。周一早上,谢宁在镜子前捣鼓半天。
脑门上贴着一个创可贴,用刘海遮着,这倒看不出来。
脖子上也可以用高领毛衣挡着。
耳朵也可以用碎发遮住。
唯有脸颊,只能斜斜地贴了一个创可贴。
创可贴还是江郁留下的。
橘猫的那款。
谢宁顶着那个创可贴进了教室,胖子看到他脸上的创可贴,大惊失色:
“你跟谁打架了?”
谢宁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我说是江郁呢?你会帮我打回去吗?”
胖子咳嗽一声:
“胖爷我倒是想,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自从那次在礼堂被江郁抓住拳头还拧了下手腕,胖子见到江郁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看到他都绕道走。
又听胖子说了会儿他周末吃到的瓜,上课铃响了。
谢宁扭头看了一眼后座,江郁没来。
他发微信问江郁:
人呢?怎么没来上课?
江郁回复他:
请假了。
谢宁抿了抿嘴巴,又问:
出什么事了?
江郁回复他:
家里着火了。
谢宁:“……”
想起自己之前也总拿这个借口跑掉,谢宁咳嗽一声,把手机塞回桌肚开始上课。
江郁握着手机,走进心理咨询室。
柳医生微笑道:
“你好久没这么准时地来过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郁坐在熟悉的沙发上,思忖片刻,道:
“想在那个人身上留很多自己的印记,算正常么?”
柳医生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又了然地点点头,道:
“正不正常,我和你都说了不算,他的想法才最重要。”
江郁回想着早上关于谢宁的所有细节。
他假装说自己忘记了,谢宁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江郁眉心蹙了蹙。
所以谢宁也觉得这不正常吧?
才这么希望他不要提起。
想到这,江郁眼底一暗。
柳医生适时地开口:
“我知道对于情感依赖症的患者来说,对依赖对象投入过多情感,所以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太过极端,可能会把人吓跑的。”
说到这,她幽幽叹了口气:
“我建议你还是克制一下。”
下课了,谢宁又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掏出那本书还给了胖子。
“看完了,你还图书馆吧。”
胖子哟了一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谢宁的表情。
谢宁不自在地挠了下脸:
“看啥呢?”
“胖爷我这双眼睛看透太多了。你这就是一副有瓜的样子,还是大瓜的那种!”
又撞了撞谢宁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凑过去:
“看在胖爷我给你借书的面子上,给胖爷说说你的瓜呗。”
谢宁不搭话,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睡觉睡觉,还有五分钟上课呢。”
见他转移话题,胖子说:
“咱俩谁跟谁啊,你还瞒我。”
又瞟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俩,小声道:
“你看完了那本书,研究出结果来了吗?”
谢宁重新睁开了眼睛,阴恻恻地说:
“胖爷,你知道反派通常都是死于话多么?”
胖子乐了:
“看来是研究出来了。”
但谢宁不说,胖子也不强求。
乐子人么,是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瓜的。
尤其是谢宁的大瓜。
胖子发出一句豪言壮语:
“以胖爷八卦小能手的天赋,不出一个月,肯定能找出你的瓜来。”
谢宁揉了揉太阳xue,有点头疼。
这瓜就这么非吃不可吗?
放学后,老杨把谢宁和文艺委员叫去了办公室,说要讨论那个元旦晚会。
谢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一问老杨江郁请假的事。
“他说他家里着火了。”
谢宁:“?”
谢宁斜瞅他一眼:
“这么敷衍的理由,您就这么信了?”
老杨摸上保温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谢宁:“……”
原本还指望从老杨这里探听到江郁请假的真实理由呢,没想到老杨和江郁倒是好一对卧龙凤雏呢。
老杨又重新跟他讨论起了元旦晚会。
谢宁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想着,要是结束得快,他还可以杀去江郁家看看,到底他为何请假。
结束倒是结束得很快,因为老杨一锤定音:
“你俩钢琴四手连弹给大家助助兴吧。”
谢宁:“?”
老杨摸上保温杯,老神在在地道:
“一个班长,一个文艺委员,不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怎么行呢?”
又说:
“你俩多去音乐室练练,培养培养默契。我先回去带娃了啊。”
老杨摸着保温杯走了。
谢宁有点遗憾地想:
江郁家今天是去不成了。
下个星期就是元旦了,谢宁和文艺委员决定去音乐室试试手感。
黄昏时分,夕阳从落地窗斜射进来。
谢宁和文艺委员并排坐在钢琴前,两人穿着校服,垂眸弹着。
文艺委员悄悄擡眸看了他一眼,谢宁弹得很专注,夕阳洒在他侧脸上,余晖映在他瞳孔里,生动又漂亮。
文艺委员知道他对自己没那个意思,但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还是下意识会控制不住脸红。
路过的学生把这张拍了下来,发到学校的匿名贴吧里。
晚上回到家,谢宁洗完澡躺在床上,又摸起手机给江郁发微信:
你明天会去上课吗?
然后收到江郁的微信:
每一个请假的同学,班长都会晚上发微信关心吗?
谢宁:“?”
这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谢宁:又怎么啦?
很快收到江郁的回复:
好渣男的语气。
谢宁啪啪啪打字:
给我好好说话。
紧接着,谢宁就收到了江郁发来的照片。
他定睛一看,是他和文艺委员在音乐室坐一起弹钢琴的照片。
谢宁抿了抿嘴巴,解释道:
我和她就同学而已。
又收到江郁的回复:
她看你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谢宁自认问心无愧,又啪啪啪打字:
你想多啦。
紧接着收到了江郁的回复:
我发现谢宁你很有当渣男的潜质啊,瞧瞧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经典的渣男语录。
谢宁:“……”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这时,窗外吹来一股冷风,谢宁过去关窗户。
拉窗帘的时候,不经意往下瞥了一眼,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不会是江郁的吧?
谢宁发微信问他:
你在我家楼下啊?
江郁回复他:
没有啊。
谢宁的直觉向来很准。
他噔噔蹬跑下楼去,怕江郁看到提前溜走,还贴着墙角一路过去,猫着腰窜到那辆车后面,看了一眼车牌号。
确定是江郁的,他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果然露出了江郁的脸。
谢宁眸子里扬起一抹得意:
“我猜对了吧?”
又后知后觉此时已经晚上11点了,江郁来他家楼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奇怪。
他咳嗽一声:
“你来干嘛?”
江郁含笑道:
“就是半夜睡不着,想来问问班长大人,昨天还强吻我,今天就跟文艺委员不清不楚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谢宁呵了一声,抱臂道:
“既然来了,那你先跟我解释解释今天请假是怎么回事吧。”
江郁眼神闪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淡定,嘴角弯起一丝调侃的笑意:
“你之前家里着过三次火,能允许我家也着一次吗?”
谢宁:“……”
他之前跑了三次,每次都说家里着火了然后跑掉。
没想到江郁记得这么清楚。
谢宁抿了抿嘴巴,知道江郁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可他和江郁打小就认识,除了寥寥数次的生病,江郁基本上不会不去上课。这次不仅请假,还不想让他知道理由,实在反常。
又想到江郁孤零零地住在别墅里,谢宁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
他观察了一下江郁的神色,可江郁坐在车子里,车子里没开灯,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谢宁看不出来。
“你要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愿意帮你的。”
江郁静了几秒,忽然轻轻地笑了。
“既然你开口了,我确实有点麻烦需要你帮忙……”
谢宁精神一振,连忙点头:
“你说。”
江郁对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谢宁弯下腰,双手趴在车窗上,凑过去:
“然后呢?”
江郁望着谢宁,在他那张脸上逡巡了几秒,含笑道:
“你脸上的印子消得挺快啊。”
谢宁挠了下脸,咳嗽一声: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江郁忽然道:
“让我咬一口吧。”
谢宁:“?”
见他下意识紧张了一瞬,江郁眼神闪了闪,又重新勾起嘴角含笑道:
“这样文艺委员就以为你跟谁谈恋爱了,她就不会多想了。”
谢宁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江郁记起来了呢。
他抿了抿嘴巴道:
“她本来没多想,是你想多了。”
江郁微笑道:
“既然不肯让我咬,那亲一下总行吧?”
谢宁咳嗽一声:
“不要。”
江郁啧了一声:
“你都亲过我两次了,我亲回来不行啊?”
谢宁心虚,扭头想走。
江郁就从阴影中倾身过来,擡手捏住谢宁的下巴亲了上去。
次日,谢宁刚坐下,胖子就对他竖起一根手指:
“才一天!”
谢宁:“?”
胖子说:
“才一天,你的瓜就被我知道了。”
谢宁心一紧,就看到胖子点开手机,把学校贴吧上他和文艺委员的那张钢琴照给他看:
“我就说那天你不对劲。是这个瓜不?”
谢宁松了一口气,胖子瞅了一眼,啊了一声:
“不是啊?”
又元气满满:
“那我继续挖!”
谢宁:“……”
傍晚放学后,谢宁照旧和文艺委员去音乐室练钢琴。
弹着弹着,文艺委员冷得跺了跺脚。
谢宁停下弹琴的动作,转头看她一眼,见她嘴唇有点发白,便问她:
“你是不是生病了?”
文艺委员搓了搓手臂:
“就是有点冷。”
又对谢宁爽朗一笑:
“没事儿,继续弹吧。”
谢宁的羽绒服被他脱了下来搁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犹豫片刻,对文艺委员说:
“你要不介意,可以披我的衣服。”
文艺委员愣了一下,连忙向他道谢。
谢宁拿起那件羽绒服递给她。
练习结束,文艺委员正想把衣服脱下还给谢宁,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环顾一圈,看见江郁靠在走廊栏杆上捧着一杯奶茶,咬着吸管,慢悠悠地喝着。
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文艺委员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扯了扯谢宁的袖子。
“我有点怕。”
“嗯?”
谢宁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江郁盯的是文艺委员身上的那件羽绒服,他咳嗽一声,对她说:
“没事,你先走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文艺委员走了之后,江郁拎着那杯奶茶进来了,还顺带反锁了音乐室的门。
谢宁:“!”
忽然有点紧张。
“干嘛?”
江郁把奶茶递给谢宁。
谢宁放松了下来,接过喝着,听见江郁说:
“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个麻烦吧?”
“嗯?”
谢宁顿时擡头,眸子里划过一丝紧张:
“你那个麻烦还没解决吗?”
江郁眼睛盯着他,含笑道:
“你愿意帮我吗?”
谢宁咳嗽一声:
“你说吧。”
江郁一步步靠近他。
谢宁咬着吸管,虽然强装淡定,但眸子眨巴眨巴地,还是泄露出了他的一丝紧张。
“干嘛?”
江郁没说话,凑过去。
他动作越慢,谢宁的眼睫毛眨得越快。
他感觉到江郁在用鼻子轻轻蹭着他的耳朵,之后用牙齿咬了一下。
谢宁嘶了一声,牙齿咬住吸管。
江郁退后。
谢宁:“?”
他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
“不是要我帮忙解决麻烦吗?”
江郁弯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样就能解决。”
就这?
怎么有点不信呢?
第二天傍晚,谢宁又和文艺委员练习弹钢琴。
文艺委员脸红红地说:
“班长,今天还能借你的衣服披一下吗?”
“嗯?”
谢宁愣了。
文艺委员含羞带怯地擡头,刚想说话,看到谢宁耳朵后面的印记,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谢宁耳朵后面有一枚明显的印记。
是牙印。
文艺委员勉强笑了一下,对谢宁说:
“原来班长悄悄谈恋爱了啊?”
谢宁顿时弹错了一个音。
见他有点慌乱的样子,文艺委员释然地笑道:
“班长放心,我不会告诉老杨的。”
又说:
“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见谢宁没说话,文艺委员生怕他误会,又摆摆手:
“我没别的意思。”
她指了指谢宁耳朵:
“我就是觉得她一定是个很爱吃醋的人,前两天学校传咱俩的绯闻,她应该知道了,就在你右边的耳朵后面咬了一口。”
文艺委员说:
“我就坐在你右边弹钢琴,她就是特意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