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2 / 2)
“为什么还跟着我?违背我的命令私自下山,还敢说继国家的名号?我真为你感到羞耻,今天之后在家思过,什么时候明白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岩胜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烦躁不已的继国家主不耐烦地挥手:“是我平日太过仁慈,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会杀了他,但今天过后,缘一就会被送到寺里,终生不可再出。”
“寺里...不,父亲您听我说,缘一是天才,他的刀法无人可及,如果好好训练,假以时日他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出色的武士,足以给继国家带来全所未有的荣光!”岩胜急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丝毫嫉妒,唯有对缘一未来的担忧。
这大概就是哥哥,作为前行者,他必须保护缘一自由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的权利!就算因此反抗父亲!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继国家主狠狠抽出自己的衣服,瞪了岩胜一眼,怒不可遏:“一个关在屋里这么多年没有拿过刀的人哪里来的刀法?跟他在一起玩居然让你学会说谎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好,我的继承人可以是你,但不一定是你,如果你让我失望...我还能再生,我会生到自己满意为止,明白了吗?别给我得寸进尺。”继国家主擡手摁住岩胜的脑袋,一双眼睛带着恶意盯向岩胜的眼睛,直到看见岩胜因为恐惧而骤缩的眼瞳,他这才松手嗤笑一声离开。
岩胜站在原地,垂着头许久没有动作,直到家将们过来劝说着,岩胜才深深看了眼父亲离去的方向离开。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藏在袖中的双手狠狠蜷起,像是握着刀。
地牢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潮湿阴暗,从地面下来,通过积年累月打滑的石头台阶,踏进狭窄过道,左手旁是立着生锈的铁栏杆,三面由石头垒成的牢房,唯一的光源只有最上方的只有手掌宽的缝隙投下来的月光。
四周寂静无声,似有老鼠爬过发出的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那边传来吱呀的一声。
祸时没意外地睁眼,侧头瞥向手中抱着有人高的长刀的岩胜,小小少年穿着一身布衣,大概第一次做贼,满脸心虚。
违抗父亲,连夜逃家,要是被抓到岩胜都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到什么惩罚。
他手中晃悠着拉住,黄色的火苗在没有防寒措施的地牢飘荡的冷风颤抖着,借着豆大的烛光他看清了被关在铁牢后的人,看人坐得端正,气息平稳,知道没受什么伤以后放下了悬着的心。
岩胜开始皮了:“第一次看你坐得这么端正,怎么被打屁股了?”
祸时诚恳道:“跟你父亲提个建议,时常打扫一下地牢,墙上全是黏糊糊的苔藓,靠着难受。”
行,没一点反思的念头。
可能是一晚上受的惊吓太多麻木了,这平时上杆子找打的话出口就能气的岩胜面红耳赤,现在到是一脸镇定地回了句:“反正你浑身黏糊糊的,不差这点。”
祸时被溅了全身血,一回来就被下了牢,在黑黝黝的牢里跟个受冤而死的鬼一样。
岩胜拔出刀,让祸时站远点,怕砍中人。
祸时说不用,区区铁牢困不住他。
岩胜也是个倔的,当下收了刀,好整以暇靠在墙边,擡手比了请的动作。
祸时慢悠悠伸了个懒腰,踱步到铁门旁,在岩胜眼皮子底下从怀里掏出...
钥匙。
岩胜:“这钥匙很眼熟。”就是他怎么找也没找见的那个。
祸时:“是吗,我倒是第一次见。”
祸时出入牢房比出入自家门还顺畅,钥匙对准钥匙口,严丝合缝的,啪嗒一声开了门,出来后还颇为礼貌的关上了。
岩胜忍了忍,没忍住:“有钥匙你怎么不跑?挨打挨上瘾了?”
祸时:“不,只是你来晚了一步。”
岩胜满眼奇怪,来晚什么?救人晚了一步?
那你怎么还喘气呢?
他寻思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扭转蜡烛,把光照在牢狱过道的墙角。
缘一端在那里,眼神正直地看了过来。
二号救援人物·岩胜:“...哈?”
对不起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