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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哥谭的夜晚依旧迷人。

她用自己黑色的裙摆将某些见不得人的罪行掩盖起来，再加以绚丽的霓虹灯点缀。

杰森坐在滴水兽上，眺望远处的哥谭大桥。他没有做任何伪装，今天的他只是杰森陶德而已。

这地方他失忆期间也来过，还是作为红头罩和蝙蝠侠一起。说来也很巧，哪怕没恢复记忆，这里也是他在哥谭最喜欢的地方。

身后传来声音，杰森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来了。

“好久不见，老头子。”

蝙蝠侠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立在杰森背后。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杰森？”

“是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夜巡活动。”杰森扭头，“要过来坐坐吗？”

蝙蝠侠拖着沉重步伐走过去。

“我以为你又离开了。”

“我找了你很久。”

“啊，因为我在刻意躲着你们。”杰森说道。“那时的我还没想清楚一些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蝙蝠侠嘴唇微颤，他伸出手，缓缓摘下自己的面罩。

这让杰森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他微垂下头，避开布鲁斯炙热的视线。

“你在怨恨我吗？”布鲁斯问。“恨我没有找到你。”

“不。”杰森摇头。“我知道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我也看到了你为我所受的伤害。”

布鲁斯：“但是我没有认出你来，你明明就出现在我面前。”

杰森耸肩。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认出你来。”

更何况，他还特意让系统隔绝掉他暴露的可能性。

布鲁斯眼神变软。

“那就回家吧，杰森，我们可以回归以前的生活。”

“抱歉，这暂时不可能。”杰森拒绝道。

布鲁斯胃部微寒。

“你是在怨恨我找了提姆替代你吗？”

“当然不是。”杰森摆摆手。“我理解你的行为，我知道你那么做的原因。”

“我说不可能回到韦恩庄园，并不代表我恨你或者恨提姆，事实上我并没有对韦恩庄园的任何一个人有过怨恨。”

布鲁斯：“那为什么？”

杰森：“因为我知道我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哥谭需要改变，布鲁斯。你的所作所为只能减轻她的痛苦，却不能彻底挤出脓疱。”

布鲁斯：“你想怎么做？”

杰森：“我会以更彻底的方式来做这件事。那些阿卡姆内的罪犯，小丑女，急冻人，他们一个都不不能留。”

布鲁斯皱眉。

“你想暴力推行改革吗？以非法手段惩罚罪犯？这是不可行的！杰森！”他的声音忍不住激动起来。“这份暴力会带来无法预估的后果！我们也应该遵从自己的底线！”

杰森竖起手指。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起身，外套被风吹起，露出底下结实的躯体。

杰森：“我会用一种你不喜欢、却不得不接受的方式进行。”

布鲁斯：“什么意思？”

杰森看向他，语气严肃，此刻两人不再是以父子身份进行对话，而是代表城市的两方势力交谈。

杰森：“我会以正当的方式选举成为哥谭的市长，推动法律的变革。”

“我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市长，一个你找不到任何错误的市长，哪怕你明知道某些事是我做的，我也发誓你找不到任何证据。”

“如果你试图阻止我的某些行动，你也永远只会慢我一步。直到我完成我的理想。”

“在这之后，如果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交谈，你们也没有想方设法地把我送进监狱，那么那时候我会再以杰森陶德的身份，回到韦恩庄园。”

布鲁斯眼神微动，手指逐渐收紧，他喉结滚动一下，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我想找你说的就是这些，”杰森退后一步，踏空掉落，身体却没有下坠，而是被人稳稳接住。

“这是斯特里，我想你们应该查清了他是谁。我只想说，我已经为他制作了一套完整的身份，现在的他只是哥谭的一位合法公民，你们无法因之前发生的事抓捕他。”

布鲁斯定定地看着他们。

哪怕没了面罩的遮挡，杰森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杰森回望过去，眼中流露出决绝，他微叹口气。

“再见，父亲…不，蝙蝠侠。”

而后，斯特里带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