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之上-1（2 / 2）
克洛维斯：“……”
克洛维斯：“失敬。”
他单知道林茜喜欢收藏古玩，没想到异能也能被她收藏。
“可是，”陆枚问，“就算您是想帮助林逾，另一个人就未必是这种想法了吧？——我是说刚才那个和您说话的女人。”
他还是觉得那道女声很熟悉。
他一定在哪听过，而且曾经距离很近，近到一度给他造成心理阴影……
就像在狄籁时那样。
“啪”，像是听到某根紧绷的心弦猝断，一切荒诞的记忆都重新串联在一起。
陆枚突然喃喃说：“谢尔路。”
——狄籁人口中的“神明”。
既然他们是被以谢思渊为首的绵羊派救出东部，有没有可能，他们的“谢尔路”也是来自绵羊派？
谢and……陆？
狄籁人当时为什么把他当作“王”来着？
因为“荷鲁斯之眼”？
他们难道从未听说“荷鲁斯之眼”吗？还是相反，他们正是因为认得“荷鲁斯之眼”，才会把他当成“王”？
那，在皇室根本不可能造访的荒废的东部星域，狄籁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荷鲁斯之眼”的？
“那里的人需要我为他们指引前方。”②
“我必须离开家。”
“安逸的生活会使我丧失斗志，我存在的价值应是救赎苦难的族群。”
“——我是他们的神，我要为他们燃烧我的全部。”
陆枚一直因受惊而波澜翻涌的眼眸忽然寂定了。
他迟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些遥远的记忆倏然回笼，他记起了当时为何会被狄籁人巧妙煽动。
除了精神系异能的加持，也是因为这些话都曾真切地在他耳边响起。
来自那个决绝离开皇宫、和他一样拥有荷鲁斯之眼的姐姐。
三皇女，陆梓。
谢尔路。
谢思渊，and陆梓。
如是而已。
“她不是为了林逾，她是为了真相。”
林茜道：“生为皇室，但她偶然得知了东部星域的真相。所以……陆梓义无反顾来到了东部星域，隐姓埋名成为集团山羊派的一员，她的理想和人类无关，从头到尾，只是想要让历史大白于世界，否认陆家虚假的皇权。”
陆枚颤声问：“所以，就为了真相，她宁可放弃皇室身份？”
“你们人类就是很复杂。有人为名为利汲汲营营、有人为亲为友奋不顾身，有人死守同胞和异族的分界，自然也会有人为了理想的真相舍生忘死。”
林茜叹息一声：“我也不逗你们了。不错，我和陆梓只是暂时的合作，因为她只希望借小鱼之口还世界一个真相，我和她的共同目的，也就截止在‘小鱼知道真相’这里。接下来，她想用你们要挟小鱼和皇室对抗，我可不打算顺应她的心愿。”
三人怔怔地交换眼神，陆枚神色颇有些复杂：“但二皇姐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
“那是她们姐妹的事，虽然我猜陆梓对陆栀多少该有两分歉意。”
林茜拍拍手：“好了，我猜你们可能还想知道所谓真相到底是什么，但这都不是最急迫的。听我说，小鱼现在已经看到了诺亚的记忆，要想和高维生命对抗，他需要拿回自己全部的力量。而他的力量目前是封存在STA基地地下、「回收者」体内和程风雨那里。”
“「回收者」的已经拿回了，皇室威胁他除掉安东尼才能拿到程风雨那部分的力量。但是，如果安东尼决心对抗到底，除非拿回基地的那部分，小鱼不可能是安东尼的对手——这是个悖论，因为我们不能确定，没有拿到程风雨那部分力量的小鱼，能不能开启基地地下实验室的大门。”
随着她的分析，众人神色逐渐肃穆。
但紧随其后，林茜掏出了一只手环：“好在，我们还策反了谢泓他爸爸。”
三人：“……”
三人：“？？？”
谢泓林茜兰瑞也就算了，居然连谢思渊也是绵羊派的卧底吗？
林茜撇撇嘴：“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明明从前都不肯承认我这个儿媳呢。但念在父亲大人都为了小鱼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我也姑且不和他计较了。”
“所以这个手环……？”
“程风雨的异能‘补缺’，的确可以和任意一人绑定双向补缺③。尽管把他当作充电宝好了，总之，我想拜托你们把手环送到小鱼那里。”
那只看上去小巧轻便的手环顿时重逾千斤，克洛维斯看它的眼神都变得慎重不少。
陆枚倒是捕捉到林茜话里的深意：“……只是我们吗？”
林茜笑着颔首：“因为我和你们的对话已经全部被陆梓听到了。”
“说起来，我还偷偷复制过小秋同学的‘链接’，目前能感应到陆梓已经气急败坏过来抓我了，哈~”
林茜越说笑容越盛，像是完全看不到三人紧张起来的神色，双手握在铁杆上，不知从哪里复制的巨力顷刻将铁杆掰弯。
迎着三人错愕的目光，林茜招了招手：“往这边走，陆梓现在有两把刷子，反正安东尼在外边等着，我也不想出去，就由我来帮你们拖延时间。”
陆枚略有几分担忧地望过去，他对陆梓的记忆虽然不深，但也听陆栀说起过这位姐姐性格偏执，最恨被人打乱计划。
林茜现在借她的能力和皇室抢人，又把他们偷偷送走，显然是触了陆梓的逆鳞，陆梓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但林茜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眨眨眼：“聪明的指挥可不止小鱼一个。”
逼仄的地道里充斥着火药味道，陆梓带人奔来的脚步已经越发逼近，众人甚至能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密集而整齐——说不定陆梓会就这样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一定。
然而那些脚步最终没能冲到他们面前，一片凝冰比追兵更快赶到，将地上淤积的泥水尽数凝结，刺骨的寒意顿时让所有人停住脚步。
林茜把三人向前一推，自己停在路中，转身笑对来者。
和寒冰一起追来的，还有压抑的雷鸣。
所有人都听到，陆栀颤抖的声音从远远的另一端传来，她低声说：“陆梓，你擡起头看我。”
“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陆棋知道陆梓在东部，就一定会把陆栀送过来。到了东部的陆栀没有别人可以信任，自然会去找小鱼。而在这时候看到和‘谢泓’有关的线索的小鱼，也会顺理成章委托陆栀前来跟踪疑似谢泓的人。”
林茜懒洋洋说罢，地道末尾浮现出白袍人高举双手的身影。
谢泓的语气和她一样松散，即使被噼啪闪电迫着命门，他也假惺惺叹息：“三皇女，我真不知道二皇女会追着我找到这里。”
他们也是花费多年才准备出这样环环相扣的骗局，从他亲自向林逾展示通缉名单，亲自让林逾看到搜捕录像里唇弯挂笑的自己——
谢泓也看到了林逾倏然皱起的眉头。
所谓的最后一次追捕录像有一个被他删掉的结局。
结局是他钻过障碍，露出笑容，接着在追兵打算放弃的时候，干净利落地进行了一次反杀。
接着，他换上STA的白袍，压低声线，冻结红水，安静等待林逾的到来。
他是林逾的爸爸。
林茜有义务成为林逾的后盾，那么他就有义务成为林逾的引路人。
“林逾说，白袍人一定就是谢泓，而谢泓一定和你有所勾结。”陆栀咬牙切齿地说着，“陆梓，我甚至要借一个学生的推理才能找到你，你藏得可真是深啊！”
谢泓满意地勾起唇角。
所有的枷锁都已解绑，现在就是把力量还归林逾，让他自由地、理智地做出决策的时刻。
林茜和他遥遥望着，同时对彼此做出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克洛维斯三人最后望了一眼，掉头奔向了隐隐透光的地道出口。
承载着程风雨力量，也承载着谢思渊、谢泓和林茜共同努力的手环被克洛维斯牢牢握着，还有在刚才被林茜推动时塞进怀里的一袋红石。
“这次反抗肯定会成功的！”林茜大声喊道。
谢泓无奈地回以微笑：“是是，现在就交给孩子们，我们好好善后吧。”
①第一卷【首都军校】第4章[首都军校-4]
②第二卷【西部星域】第24章[狄籁小镇-2]
③第三卷【南部星域】第86章[请君入瓮]
*解锁：人物档案（艾利亚斯2.0）*
【姓名】艾利亚斯·冯·维尔
【生日】9月28日
【星座】天秤座
【军衔】中尉
【昵称/绰号】艾利亚、冯大哥、艾殿
【家属】
父：路易斯·冯·维尔
母：索菲娅·冯·莫里
姑：珀西亚·冯·维尔
弟：克洛维斯·冯·维尔
【个人秘密】
⑥很频繁被询问理想伴侣的类型，艾利亚斯给出了“尊重家族安排”的回答，但也是家族中唯一一个超过二十岁还没有订婚的直系继承人，疑似是因为索菲娅的某些保护；
⑦艾利亚斯不喜欢辣口的食物，在这方面味蕾相当脆弱，但不知为何，最近吃了不少重口味的食物；
⑧艾利亚斯喜欢饮酒，不过酒量一般，而且会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所以已经戒酒一段时间了；
⑨对艾利亚斯而言，王储陆权是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存在，的确在一段时间里给了他知难而进的勇气；
⑩对“使命”的重视远超常人，一度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但在联考开始后逐渐有了变化，这种改变让艾利亚斯感到不安而兴奋，他决定直面自己的私心，承认自己一样是芸芸众生，期待被神宠信的一员。
*解锁：人物档案（克洛维斯2.0）*
【姓名】克洛维斯·冯·维尔
【生日】3月27日
【星座】白羊座
【军衔】——
【昵称/绰号】小云、克洛维、小克、克殿
【家属】
生父：（不详）
生母：（不详）
父：路易斯·冯·维尔
母：（未公开）利斯特拉·莱希特
姑：珀西亚·冯·维尔
兄：艾利亚斯·冯·维尔
【个人秘密】
⑥发自内心地说，希望自己是林逾唯一的战友、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但从未说过，甚至连自己也快忘了这些执念；
⑦对于福利院里“被抛下”的“同胞”，克洛维斯一直抱有愧疚情绪，而且克洛维斯早就怀疑林逾为自己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但出于逃避情绪，克洛维斯从不敢试探；
⑧喜欢吃辣，而且酒量很好（当然不敢让艾利亚斯知道自己尝试过喝酒）对林逾的手艺非常享受，因此不太理解艾利亚斯为何会对吃辣表现出抗拒；
⑨是同队五个人里最懂流行时尚的人，但经常受到陆枚的嘲讽；
⑩对于被自己鸠占鹊巢的真正的“克洛维斯”，小云鲜少感到抱歉，尽管较高的道德感时常控诉自己，但小云的确没有觉得抱歉——这大概也是小云难得的比较黑暗的一面。
*解锁：人物档案：林逾（2.0）*
【姓名】林逾
【生日】11月15日
【星座】天蝎座
【军衔】——
【昵称/绰号】小鱼、林少爷、草莓软糖、糖糖、草莓小姐、小草莓（小鱼同学跟草莓锁死的一生（bhi）
【个人秘密】
⑥饮食上没什么偏好，但因为谢泓和小云都偏爱辣口而经常做辣口的食物，后来发现个别队友不擅长吃辣，爱看，所以做得更频繁了；
⑦中学时文化成绩名列前茅，但纪律和操行评分都很普通，似乎是因为多次被检举他出现在克洛维斯和外校的斗殴现场，尽管林逾对此给出的解释是“我只是给克洛维斯送水”，但听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⑧被林茜教过跳舞，目前处于驯化四肢未遂的阶段，很遗憾不具备子承母业的天赋；
⑨对“002”的身份认知≈“关我屁事的前世”，没有特别的感触，所以对诺亚、安东尼、陆惟秋等“亲人”都毫无感觉；
⑩是专注向前看，鲜少为过去忏悔的类型，厌恶被要挟，但也会很坦然地接受要挟，对亲友的重视和保护欲远比一般人想象的更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