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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 >伪装断袖撩弯宿敌 > 第30章

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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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是宣瑛的伴读,从小随着宣瑛一起长大,知晓他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就信了七八分。

为了测试宣瑛是否真的对断袖放下芥蒂,沈雁行摆宴醉琉璃,特意请了悲画扇千金难一求的头牌来吟诗作赋。

最开始时,宣瑛心里有点不适,但他并未在意。

谁知那头牌太有眼力见,奏完一曲诗后,绕道宣瑛面前,揽住宣瑛的肩膀,拈起桌上的酒水,就要往宣瑛嘴里递。

他的声音宛若天籁,酥软入骨。

他的身段婀娜多姿,纤细娇柔。

他的一颦一笑,恰到好处,是那最美的模板镌刻下来的一般……

这么可心的小郎君,只怕不光是男人,就连贞烈的节妇也抵抗不了他的诱惑。

像雷鸣这样的、九代单传的钢铁男子汉看到他,都恨不得当场就断袖。

可偏偏他遇到是宣瑛。

他不仅没有折服在他的绝世容颜与绝妙身段下。

他甚至当场脸色难看,推开那头牌,跑到墙脚撕心裂肺呕吐起来……

仿佛要将自己五脏六腑吐出来般。

不一会儿,他的手上、颈脖爬满了细小的红疹……

宣瑛已经十年没再出红疹。

就算碰到让他恶心反胃的断袖,他也只是轻微反胃,强迫自己回家一遍遍洗澡,根本不会控制不住的呕吐,更不会出红疹。

因为他十五岁之后,面对断袖时,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导致他们都以为他已经渐渐好了。

没想到这次来势汹汹,症状比少年时任何一次都严重。

宣瑛漱了漱口,因剧烈干呕而脸色泛红,他道:“本王也不知为何如此?”

明明他在山洞里,还帮祁丹椹擦身体降温,当时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既没有觉得恶心反胃,更没有起红疹。

连心底的那股恶寒也没有。

今天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当时是因为奔波逃命,导致他心理与生理上没有反感祁丹椹?

但人的本能反应怎么可能因为环境而变化呢?

他以往遇到比这还凶险的状况,身体本能的反应也没有改变。

他好像、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感祁丹椹的靠近。

第一次祁丹椹摔在他怀里,糊他一身尸液,他嫌弃的洗了十几个澡。

其实那时候,他并没有非常反感。

只是本能觉得,他碰到断袖了,他需要多洗洗。

思来想去,真相只有一个

——祁丹椹太爱他了,那股浓浓的爱意导致他现在都不反感他。

或者,祁丹椹对他下降头了。

雷鸣吓得脸色煞白,道:“现在怎么办?我爹如果知道我害得锦王殿下如此,八成会把我吊起来打。”

沈雁行当即拿主意道:“我送锦王殿下回府,你立刻骑马去宫里找御医,尽快将他带到锦王府来。”

雷鸣说了声好,如同矫健堂燕般,飞掠奔向醉琉璃的马厩。

沈雁行命人牵来王府的马车,宣瑛强忍住胃里一阵阵反胃,登上马车,往锦王府而去。

半个时辰不到,雷鸣就将御医从宫里“请”出来了。

马蹄哒哒哒作响,雷鸣气势若虹冲着大街两旁的行人叫嚷着“让开、让开”。

到了锦王府门外,他才勒住马。马背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的老御医,不是被人扶下马车的,而是自己迫不及待摔下马车。

他一边哎呦惨叫着雷鸣要了他半条老命,一边半刻钟不敢耽误,被沈雁行扶进锦王府。

两刻钟后,老御医看诊完,说了一连串的注意事项,开了几张方子交给王府长史,王府长史命人去宫里拿药。

拿药的人惊动了贤妃,她听闻宣瑛又犯了老毛病,这次比以往更严重,于是在太子妃的陪伴下,匆匆出宫探望。

这来来回回一直折腾到晚上。

祁丹椹到锦王府时,锦王府灯火通明,贤妃与太子妃的马车刚走,王府长史站在门外恭敬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锦王府长史看到祁丹椹,拱手道:“祁少卿。”

亲王府长史乃正四品下的职位,比祁丹椹这个次四品上的品级,还高一级。

所以他不用同祁丹椹行礼。

祁丹椹同他颔首,以示礼节:“长史,请问七殿下在府邸吗?下官找他有些私事儿。”

龚州有个民俗,但凡遭遇过大凶之事的,在事态平息后,得去寺庙上一炷香。

尽管他这五年来,去佛庙上香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捐的香火钱,还不如路边的乞丐捐的多,但这不妨碍他此番遇难后,想去佛寺上一炷香。

祁丹椹与宣瑛从龚州回来已经快三月中旬,审理完龚州案件,帮钟鸿才处理身后之事,已经到了三月末。

直到四月初,他才得闲。

他有了空闲时间,可佛没有空闲时间。

再过两日,就是四月初八佛诞日,又名浴佛节。

嘉和帝信奉佛教,在其登基之初,命工部户部将京都最大的佛寺华恩寺重新修葺一番,每年浴佛节,都会亲自到华恩寺听主持讲佛法。

因此,华恩寺成了佛家圣地。

每年浴佛节,会有其他的寺庙的得道高僧赶来参加,又名万佛会。

华恩寺为了准备浴佛节当日的万佛会,一到三月底就封禁寺庙。

除了皇亲宗室或一品勋爵外,华恩寺只接待那些虔诚忠实的信徒,允许他们在后院上香,聆听佛音,被给予祝福。

兴许佛知道祁丹椹不够虔诚,连去佛庙上一炷香,洗清满身尘埃污秽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没有资格进入华恩寺,但身为王室宗亲的宣瑛有资格。

所以,祁丹椹想邀请宣瑛一同去华恩寺上一炷香。

王府长史难以置信,满目狐疑。

这两人还能有私事儿?

既然涉及私事儿,他不方便过问,便如实相告:“锦王殿下旧疾犯了,此刻不方便见客,你的事情紧急吗?若不紧急,可改日再来。若是紧急,我现在就去通报。”

祁丹椹狐疑:“旧疾?”

宣瑛能有什么旧疾?

他整日阴阳怪气,趾高气扬,没事找事,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旧疾的样子。

这时,王府内传来宣瑛的贴身内侍、黄橙子愤愤的声音。

“我可怜的殿下,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一个变态断袖招惹了呢?若是让我碰到那个断袖,定然饶不了他。殿下都多少年没有出红疹子了,现今这般严重,可怎么得了……”

在黄橙子愤愤声中,祁丹椹才知道长史所说的旧疾是什么。

宣瑛唯一的旧疾不就是对断袖过敏吗?

想到自己在宣瑛眼里也是断袖,还是个被宣瑛亲口告知他厌恶断袖的断袖。

说不定见到自己会让他病上加病呢。

虽然他与宣瑛没什么情谊,但好歹那人在危难时刻没丢下他。

更何况,这种时刻,他还是离他远点,免得他出事怪在自己的头上。

他连忙回长史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些小事,既然锦王殿下病了,那下官就不打搅,下官告辞。”

说着,他转身准备上自己的马车。

这时,一位小厮模样的人来到祁丹椹的马车前,递给他一张贴花名帖道:“小人是肃王府的,奉命给少卿大人递上名帖,肃王殿下说在龚州几次三番涉险,特邀少卿大人明日一起去华恩寺看桃花,洗涤沾染的晦气。”

人间三月桃花开遍,但华恩寺的那片桃林到了四月才竞相开放,仿佛是为了庆贺佛诞似的。

祁丹椹收下名帖,道:“请转告六殿下,微臣会准时赴约。”

小厮领命而去。

祁丹椹回头见长史愣在原地,冲他颔首行礼,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锦王府长史怔楞看着祁丹椹扬长而去,一时摸不清状况。

祁丹椹如今好歹也属于太子党,怎会同肃王殿下走得这么近?

难不成他想倒戈?

他满脸不解的进入锦王府内寝殿。

宣瑛正在喝药,心里悱恻自己这次出疹子都怪祁丹椹,若不是触碰他不过敏,他也不会作死去见其他的断袖,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怪祁丹椹。

一擡头,就见王府长史迷茫神色道:“你怎么了?”

王府长史不敢隐瞒,道:“祁少卿来了,说找殿下有点私事儿。”

宣瑛听到祁丹椹来了,心里莫名的像春风拂过,嘴里却不屑嘀咕:“本王跟他有什么私事儿?让他进来吧。”

王府长史道:“他听闻殿下生病就走了。”

宣瑛:“……”

他心情莫名的糟。

但转念一想,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因为断袖而生病,故而不敢靠近。

思及此,他不由得心疼祁丹椹。

他明明那么爱他,听到他生病肯定心急如焚,却因为自己是断袖,怕引起他再度重病,故而远离……

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这是多深的爱意。

王府长史:“后来,肃王府来人了,说肃王邀请祁少卿一起去华恩寺看桃花,他答应了,之后他就走了。”

宣瑛:“……”

他答应了?

他竟然答应了?

他喜欢的人生病了,他却同他兄弟一起去看桃花?

难道是他太难过,所以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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