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宣瑛理所应当道:“你身上不是有伤?腿怕是也伤到了吧?这里到马厩有一段路程,你一瘸一拐得到什么时候?本王抱着你过去,免得你腿伤更严重了。”
祁丹椹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宣瑛见祁丹椹浑身是伤又满身脏污的模样,道:“不,你不行。”
祁丹椹身上都是伤,那些伤经过这么多天不见天日的审问,有些已经发炎化脓,将囚衣粘粘在身上。
李从心手下的小太监都不敢脱下这身囚衣,只得让他穿着。
因此,宣瑛也不敢为祁丹椹披一件衣服,生怕衣服沾到化脓的伤口,届时脱衣服便如脱一身皮。
他之前在监牢里为祁丹椹上过药,那身囚衣被流血外翻的伤口黏在身上。
脱下囚衣上药,扯裂几处伤口,鲜血纵横,他心疼得不行。
现在他得等御医检查之后,再让祁丹椹换上干净的衣衫。
脏就脏点吧,反正他一点也不嫌弃。
祁丹椹看着巡逻的天牢护卫与一些来往官员,道:“这样会不会有损殿下的名声?”
宣瑛斩钉截铁:“本王不怕。”
祁丹椹道:“殿下还是将下官放下来吧,下官已经欠你太多,不想殿下因下官污了名声!”
宣瑛对男人过敏,将来肯定是要娶王妃的。
若他断袖名声传出去,虽不会耽误他选王妃,到底是不好听的。
难保未来的锦王妃不会对此毫无芥蒂。
宣瑛将祁丹椹放下来,道:“你好烦。”
这时,一排御林军护卫巡逻走过,宣瑛上前拦住最后两个护卫,道:“把你们的披风给本王。”
两个御林军护卫不敢不从,便将自己黑色披风脱下来给宣瑛。
宣瑛披了一件黑色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
之后又用其中一个披风包住头脸,道:“现在好了,没人能认出本王了”
然后,他抱起祁丹椹就朝着马厩走去。
祁丹椹:“……”
这不是认不认出来的问题,这是会不会被当成劫狱的乱箭射死的问题。
一排御林军巡逻在庄严肃穆的城墙下。
这时,最后一个御林军感觉到身后有人影闪过。
他看向身后,身后城墙不远处,是一扇大开的庄重的黑色木门。
有一个黑衣人残影正消失在门的边缘。
与他并排的御林军护卫见他一直看着门的方向,道:“怎么了?”
那名御林军护卫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蒙得严严实实的劫匪,鬼鬼祟祟地偷走了一个囚犯。”
那名御林军护卫瞪了他一眼:“你眼花了吧?哪个劫匪大白天的偷囚犯?不想活了?”
宣瑛抱着祁丹椹一路到马厩。
他将祁丹椹放上马车之后,就把那两件披风扔在一旁,道:“热死我了,走吧,先回去。”
在入狱之前,宣瑛几乎将祁府给搬空了,连院中小花园的杂草都没放过。
所以这次,祁丹椹只能跟着宣瑛回锦王府。
到了锦王府,宣瑛让御医给祁丹椹看诊,疗伤,上药。
祁丹椹在锦王府梳洗修整了一番,在第二日清晨,他就乘坐马车前往皇宫,向嘉和帝谢恩。
君臣假模假样的说了些场面话。
嘉和帝或许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顺嘴提了一句让祁丹椹在去黄州之前,若有空的话,就回安昌侯府看看。
安昌侯在这桩欺君大案中,将宋慧娘推出去顶罪,又将安昌侯府包装成受害者,将他自己包装成一位受到蒙骗的老父亲,赢得了朝野上下的同情怜悯。
嘉和帝为了对付魏家,他保下了一切对他有利的势力,包括安昌侯府。
他只将宋慧娘处死,收回了安昌侯手里两个不大不小的职权。
除此之外,他未动安昌侯府分毫,连贬爵都没有。
尽管嘉和帝心知肚明安昌侯府在这桩大案里,安昌侯扮演了个什么货色。
但他并不在乎。
祁丹椹只得点头应是。
安昌侯确实在救他这件事上出过力,且在外面人看来,安昌侯也是受害者,他将自己与安昌侯府摘得干干净净。
于情于理,他现在都该跟安昌侯府来个大团圆结局。
否则,流言蜚语就能淹死他。
这么多年,他该是时候以齐云桑的身份回去看看,顺便给他娘上一炷香。
就是不知,安昌侯府的那些人再见到他,该是以何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