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如魇（2 / 2）

“这到底……是什么……”

她快速从座位上起身，在头脑的眩晕和行走时身体轻微晃动的不稳中，无意识的抓住木桌一角，避免自己被这样的不适感拖回昏梦之中。

“需要喝点水吗？”

酒馆的侍者注意到她的状态，他伸出手在绮莉斯背后轻轻的拍了拍，“我刚才过来收拾卡座的时候，看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好像睡了很久，夕阳落幕后还是没醒，看你一直皱着眉不舒服的样子，就有些担心的过来看看。”

男人将她搀扶了起来，“贸然把你叫醒，真是不好意思。”

“不，谢谢你唤醒我。”

绮莉斯深深喘了一口气，轻声的道。

昏迷中模糊的缱绻片段，已经在记忆里消失的零零碎碎。

绮莉斯太过了解自己的性格。

那绝对不是她这种理智冷漠得过分的人，会臆想出来的事情。

坠入在那诡谲而惊悚的梦境，那纯白空间里所发生的……残忍而美丽的画面。

那种人类才有的原始欲望，人类才会…和伴侣做的事……

而和神裔……疯了吗？！嫌命长吗？！

即使是再天马行空耽于幻想的歌剧诗人，或是恶胆包天.满心意乱的反叛分子，在最为奢望臆想的梦境里，也绝没有胆子敢于那样亵渎人类不可高攀的存在，更没有胆子敢于奢求那样的缠绵画面。

或许是梦魇太过真实。

真实的简直像是某种灾厄的预兆。

“小姐，看你面色不是很好，要不出去透透气放松会儿，或者去和大家一起跳跳舞弹弹曲子。”

侍者走之前这样好心地建议道。

“毕竟，音乐总是让人愉快的。”

绮莉斯微微额首，淡声说了句谢谢。

烟红色的光线温柔地从舷窗流淌进来，她几乎能听到这些细碎的夕阳里所涌动的声音，夹杂着潮湿的味道，那是行驶在瀚海之上特有的气息。

这样恬静的气息令她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船尾引擎的声响隐约从最底层舱绮莉斯望向酒馆门外，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四周或是举酒畅饮或是踢踏着舞步的人群，平静地出了船舱，走道上寥寥无几的乘客正在四处走动。

铜层的散步甲板的长条木质座椅上，几个衣着朴素的乘客坐在那里休息，甲板的中间放置着一架陈旧生锈的竖琴，几个小孩嬉笑着一搭一搭的勾弄几下琴弦，发出“吱吱嘎嘎”的杂乱音，在发现始终弹奏不出什么像样的曲子后，孩子们又谈笑着走了。船上的灯光已经亮起，淡白色的光亮驱赶着夕阳最后的连绵红霞。

海上的微风从绮莉斯身后的栏杆吹拂而来，带着海洋的清凉随着她头顶桅杆上的旗子飘扬。

绮莉斯走进甲板中央，坐在陈旧竖琴面前的椅子上，沉静片刻，她伸手试着轻抚几根弦琴，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挑剔地皱起眉头，许久不曾触碰乐器有些手生，时断时续的音调一时间有些错乱，她慢慢地寻找到记忆中熟悉的旋律。

十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她微微阖眼，下一瞬，轻缓如山间流水般的琴音从她指缝中缓缓流淌。

一时间似乎忘记自己在船里，梦魇的困扰也消散不见，而回到她童年时经常和露茜姐姐待着的音乐室里，她沉静地弹奏着，音色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令四周的听者一时心中松弛而清新……

的确，音乐总是令人愉悦的。

这章发的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