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2 / 2）

亚伦的双手端放在桌子上，他高挺的身姿显得镇定自若，他清澈的声音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擡起视线，直直端视对面的绮莉斯。

“不过，最让我感到惊叹的——不是杰诺少爷和露茜小姐，而是卡佩将军收养的一个女孩。”

“卡佩将军在54岁那年，带着8岁的露茜和9岁的杰诺参观卡佩家族所资助的那些收养院和教养堂，他们在其中一家收养院停驻，那一年，他们收养了一个7岁的小女孩。”

亚伦的一双明眸在此刻是幽邃的沉定，眉宇中透着意味莫测之色，他的视线，定定地，凝视着她。

“当初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养女的成长是如此令世人震撼。她具备父亲的优点，具备姐姐的优点，也具备哥哥的优点——她身上几乎具备着卡佩家族所有的完美优势。”

“那个养女——绮莉斯.卡佩。”

“绮莉斯.卡佩，当之无愧的天才。”

威普顿的城门口，浩瀚军队行驶在夜色的宽敞大道上，战之祭司高骑骏马前行，他的身旁是银白祭司长袍的莱拉。

“帝都上层的璀璨明珠，鎏金时代的冉冉新星。”

詹森遥望着前方的夜景，冷硬的语气里无比坚决。 “她不能离开奥斯兰特亚，我们不能让她去别的国家，蓝蒂斯也好，其他大陆的任何国家也好，不能让她回去，绝对不能。”

莱拉骑在白马上，她一听到这种话，温婉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隐晦的不悦。

“你就没有想过？她自己是什么意愿？她又是否真心愿意？”

手指一扯长绳，她靠近詹森，语气不赞同道。“她也许……并不合适一直当帝子殿下的灵侍，也并不合适永远在殿下身边服侍。”

“没有关系，” 詹森的态度坚定， “或者说，与这无关，与殿下的原因也无关，让我如此警惕戒备的……一直都是她本人。”

莱拉一怔。

“我顾虑的根本不是她愿不愿意继续当殿下最宠爱的灵侍，我只要她留在奥国，我管她是想继续当皇族灵侍也好，国王学院的荣誉大导师也好，内阁的参政大臣，晋升大贵族，还是械傀军团的上将……我都喜闻乐见。”

詹森静静地望着她，又继续道。

“如果她愿意，我们并不会吝啬任何值得重用的人才，冰晶神殿下一任的灵之祭司，或者我下一任的战之祭祀之位，给了她也未尝不可。”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只能留在奥国。”

詹森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本就冷硬的面容在夜晚显得更黑了，面上的肌肉也若有若无地紧绷，透着隐隐的冷厉之色。

“她在冰晶之城生活的这几年，从十四岁到十八岁，我们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她不仅是国王学院的荣誉首席，也是这几百年来唯一引起过神殿两位长老级别大祭司争抢的后辈。”

“我们当初可是都想将她带入冰晶神殿，做为自己的后辈培养，赐予她无上荣耀的继承资格，继承下一任的祭司之位，下一任的战之祭司或者灵之祭司……”

莱拉微微垂首，听詹森提到当年的往事，记忆过度到往昔思绪，她面色又逐渐恢复平静，唇角一闪而过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是啊，当年的绮莉斯是何等的风采，身边总是围着一堆欣赏重视她的权威先辈……无论是詹森，还是她，都曾争相抢夺过这个大有可为的后辈。

“莱拉，你看看绮莉斯，你看看她，你看看她的成长速度，从14岁到18岁，你看看这个逐渐能够在帝都翻云覆雨的年轻人，你看看这个几年之内就能平步青云的蓝蒂斯人，在这个蔑视低等民族的世界，那些打压和摧折有多狠有多厉害，我们是知道的，一个起点完全是死亡模式的小姑娘，能够在这种近乎绝境的处境下成长成这样，不得不堪称奇迹。”

战之祭司的嗓音沉顿片刻，像是呼吸进了一口凉气，那低沉稳重的声音含有隐隐的凝重。

“绮莉斯啊，她是天才没错，她那强大到可怕的天赋……简直也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