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襄阳蛊祸6(2 / 2)
“云长!”王凡心头一紧,疫疠境煞力骤然爆发,周身腾起赤红色的火焰,黑潮遇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锁上的寒气也被逼退了寸许。他反手抓住冰锁,不再试图挣脱,反而运起全身灵力向前猛拽:“公瑾,这棺镇不住了!与其让水祟回江东,不如就地毁了它!”
“不可!”周瑜急喝,“棺毁则江东气运泄,孙权那边会立刻感应到!幽冥阁就是想逼他慌乱,好趁机夺取皖城的玉玺残片!”
王凡拽着冰锁的手猛地一顿。原来幽冥阁不止一个目标——既想用襄阳蛊祸牵制荆州,又想借水祟动荡江东,让孙权无暇他顾,最后再让曹操趁机夺取传国玺残片!这盘棋竟布得如此之深!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青铜棺盖“哐当”一声弹开半尺,里面传出一声震耳的咆哮,一股比黑潮更浓郁的黑气喷涌而出,瞬间将半个甬道笼罩。阿斗突然在刘备怀里发出响亮的啼哭,小手指着棺盖缝隙,脐带疤痕处渗出的黏液竟泛起金光,在空气中凝成一枚小小的螭龙印——与传国玺的印钮一模一样!
“玺胎有反应了!”王凡心中一动,阿斗的玺胎竟能感应到水祟的气息,难道这水祟也与传国玺有关?他不再犹豫,左手捏诀,将疫疠煞力与道胎慧光融合成一枚阴阳鱼印,猛地拍向冰锁:“公瑾,借你的残魂之力一用!”
他怀中的“讨逆”断箭突然亮起,周瑜的声音带着决绝:“好!”
断箭射出一道青光,与王凡的阴阳鱼印撞在一起,顺着冰锁涌入青铜棺。棺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冰锁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纹。王凡抓住机会,猛地发力拽动冰锁——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冰锁竟被他硬生生扯断!
断裂的冰锁化作无数冰晶,在空中炸开。青铜棺失去束缚,猛地向上飞起,棺盖彻底脱落,露出里面盘着的巨大黑影——那是一条水桶粗细的黑色巨蟒,却长着九个脑袋,每个头上都生着人面,正是传说中的九头水祟!
“吼!”水祟挣脱束缚,九个脑袋同时喷出黑水,甬道两侧的石壁瞬间被腐蚀出大洞。更可怕的是,整条甬道开始剧烈塌缩,拱顶不断落下碎石,大禹治水的浮雕扭曲变形,原本疏导洪水的先民面容,竟化作一张张痛苦挣扎的鬼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快撤!”关羽挥刀劈开坠落的横梁,掩护刘备向甬道入口退去,“这地方要塌了!”
王凡却盯着九头水祟的腹部——那里竟贴着一块四寸见方的玉片,上面刻着“既寿永昌”四个字,正是传国玺的一角!难怪这水祟能镇住江东气运,原来是被幽冥阁用传国玺残片封印着!他正想上前夺取,水祟突然发出一声哀鸣,九个脑袋齐齐转向甬道尽头,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王凡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塌缩的甬道尽头,竟浮现出一道碧眼虚影——是孙权!年轻的吴侯身着龙袍,正站在建业宫的丹陛上,手中捧着一枚缺角的玉玺,正是皖城所得的传国玺残片。而他身后的铜镜里,映出的却是邙山的景象:曹操身披金甲,站在一座巨大的陵墓前,手中举着半块传国玺,正对着青铜灯台念咒。陵墓的石门已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传出龙吟般的咆哮,隐约能看到无数金银珠宝和堆积如山的棺椁。
“曹操要开邙山帝陵!”王凡瞳孔骤缩,所有线索瞬间串联——幽冥阁引袁术残部怨气逼出水祟,是为了牵制江东;用刘表尸身炼蛊,是为了动荡荆州;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给曹操争取时间,让他顺利打开邙山陵墓,拿到里面的传国玺残片!
九头水祟突然转身,九个脑袋同时扎进黑潮,竟顺着暗河的方向逃窜。王凡知道此刻追之不及,当务之急是阻止曹操。他最后看了一眼青铜棺,棺底刻着的“吴”字正在渐渐消失——江东气运果然开始外泄了。
“走!去邙山!”王凡转身跟上众人,青蚨剑劈开最后一道坠落的石梁,“再晚一步,传国玺就要落入曹操之手了!”
张飞用蛇矛撑住即将闭合的甬道入口,怒吼着将最后一块挡路的巨石挑开。五人冲出塌陷处时,州牧府邸的回廊已彻底沉入地下,只留下一个冒着白气的深坑,里面不断传来暗河涌动的声音。
阿斗在刘备怀里突然停止了哭闹,小手指着北方,乌溜溜的眼睛里映出邙山的方向。王凡摸了摸左臂的脐带形疤痕,那里传来一阵灼热的悸动,与道胎深处的传国玺残片产生强烈共鸣。他知道,这场围绕传国玺展开的博弈,终于要在邙山迎来第一次真正的碰撞。
夕阳的余晖洒在襄阳城的断壁残垣上,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凡望着北方的天际,青蚨剑在鞘中轻鸣,仿佛在呼应着远方的龙吟。他能感觉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无论是传国玺的秘密,还是自身修仙之路的终极答案,都藏在邙山深处的帝陵里,藏在那即将被曹操开启的尘封过往中。
前路依旧凶险,幽冥阁的阴谋、曹操的野心、孙权的算计,还有那潜藏在暗处的水祟与蛊祸,都在等着他们。但王凡的道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左手疫疠煞力的炽热与右手道胎慧光的温润交织,在掌心凝成一枚不灭的信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传国玺落入奸贼之手,不能让天下苍生再遭涂炭。
五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襄阳城的暮色中,只留下那座沉入地下的青铜甬道,在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呜咽,像是在诉说着被卷入这场纷争的无数冤魂。而邙山的方向,夜色渐浓,一场决定天下气运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