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三更合一】(2 / 2)
脑袋逐渐昏胀起来,眼神涣散,有些茫然。
再加上酒店氛围嘈杂,耳边吵嚷声此起彼伏,裴超雪的思绪也顿时纷乱起来。
她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起来刚才葛扬干的事,脑袋里只记得自己好像答应和陆知盈一起走来着。
头疼地皱了皱鼻子,她一边走着,一边还东张西望地找人:“你、你看见陆知盈了没?”
“哈?陆知盈?”葛扬一脸莫名,“你找她干什么?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虽然酒精剥夺了裴超雪大脑对四肢的控制权,但嘴的控制权还是勉强保留住了,别人问她话她还知道含含糊糊回答:“你管我呢?”
大约是没想到她喝醉了脾气这么冲,葛扬默然片刻后,在一阵阵“我招谁惹谁了”的抱怨声中,把她搀扶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今天的酒店生意不错,停车场车马盈门,时不时还有几辆豪车出入。
裴超雪站在各式各样的车辆间,晕乎了一会儿,刚才被撞散的思绪逐渐归拢。
她闭着眼,头疼地揉着额角。
倏忽间,陆知盈的话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裴超雪猛地睁开眼,瞬间警铃大作:“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来这儿还能干嘛?”葛扬只当她喝醉了脑袋不清醒,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婚礼都结束了,送你回家啊,刚才施念跟我说一定得安全送你到家。”
他俩高中时关系本来就好,再加上两人父母认识,所以施念会安排葛扬送她回家再正常不过。
如果是平时,裴超雪肯定想也不想就上车了。
但现在,自从听了陆知盈说的事后,她看谁都靠不住。
尤其是葛扬这个疑似叛徒的人,谁知道他会把车开到哪里去。
裴超雪紧张得感觉连胃都疼。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胃,手撑在车边借力,强行维持住脸上的镇定,强调道:“我不回家,我要找陆知盈。”
“你有毛病啊?人陆知盈搭理你吗?”大概是她这喝醉酒找陆知盈的毛病实在太稀奇,简直开了眼了,葛扬倒是跟看热闹似的多瞅了她两眼。
甚至还想给她录个视频记录一下她的黑历史:“你完了,我要录下来发给陆知盈,让她来嘲笑你。”
他正准备掏手机,结果那位被裴超雪念叨了一晚上的陆知盈居然真出现了。
她从人群中挤出来,正在停车场中来回穿梭。
嘴里还不停碎碎念着:“完了完了,我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不会已经走了吧……”
她在偌大的停车场里找了半天。
直到路过某辆车的时候,她眼睛忽地一亮,立马问道:“哎!荆哲,你刚出来的时候看到裴超雪没啊?”
此时荆哲还没有坐进车里,正垂眸靠在车边抽烟,偶有几个熟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闻声,他面无表情地瞥了陆知盈一眼,朝停车场某个昏暗的角落扬了扬下巴。
陆知盈顺势转头看过去,结果就和葛扬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连忙踩着高跟鞋往那边跑,嘴里还大声喊道:“葛扬!你给我站住!”
这一嗓子把裴超雪喊得倏然回神。
然而葛扬也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
说不清他俩谁反应更快一点,但显然裴超雪的四肢配合程度比不过滴酒未沾的葛扬。
他看了一眼陆知盈,也不掏手机记录黑历史了,直接打开车门把裴超雪摁进车里,还顺道锁了门。
猝不及防的力道传来,裴超雪被推得陷入一阵天旋地转之中。
她两眼一黑,承载了过量酒的胃也跟着在刹那间翻腾起来。
反胃的恶心感登时涌了上来,顷刻便漫到喉间,她瞪大眼睛,一边捂着嘴一边疯狂拍车窗。
车窗玻璃被拍得“砰砰”直响,但葛扬却恍若未闻。
他自顾自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准备发动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送你回家而已,也不知道陆知盈跟你说什么了,你还不信我啊?”
而裴超雪却一直摇着头,伸出手不停拍他肩膀,眼里全是绝望。
葛扬被她拍烦了,忍不住回头:“你到底……”
“呕——”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在车内弥漫开来。
裴超雪吐得连眼泪都汩汩往外流,整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话也说不利索:“你……你干嘛锁门!我早就想说了……我想吐。”
葛扬:“……”
“我操。”刚才裴超雪的绝望瞬间转移,现在轮到葛扬绝望了。
他心疼又震惊地看着那滩不言而喻的东西,喃喃道:“老子新买的车。”
“怪、怪谁?”裴超雪吐了一通后终于好受一点儿了,她抽了几张纸,倦怠地靠在座位上擦脸,“你推我的。”
扰乱思绪的醉意似乎散了几分,好胜心让她忍不住想跟他掰扯几句。
谁料她刚往外蹦了几个字,胃里那种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她立马改口道:“我还想吐……”
这下葛扬是真不敢留这尊大佛了,连忙把车门打开让她滚蛋:“滚!”
与此同时,正紧赶慢赶的陆知盈刚走到半路,就看见一位明明打扮精致、姿态却极为狼狈的美女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连带着葛扬的一声怒吼:“滚!”
这一声仿佛把时间都吼得暂停了。
陆知盈瞬间停下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整个停车场的气氛顿时凝固。
短暂的安静后,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荆哲忽然下了车,板着脸从她旁边路过,朝裴超雪的方向走去。
瞟见他的身影,原本还想继续往前走的陆知盈眼珠滴溜溜一转,直接调转了脚尖方向,躲到一旁偷偷观望。
不远处,裴超雪正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
浑身的不舒服让她眼神略显涣散难以聚焦,发丝被泪水和汗浸润粘在额角,妆容也有些斑驳。
胃里难受不说,刚才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后,原本还能撑撑的四肢现在是彻底懒了,完全使不上力。
两腿跟塞了棉花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她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开自己的包,想找手机打电话喊人帮忙。
然而她刚拿出手机,还不等她翻到联系人,下一瞬,一抹阴影忽然自上而下笼罩下来。
一股冷冽的烟草香顺势钻入鼻间。
裴超雪脊背一僵,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莫名从心底升腾。
她小心翼翼地偏过头,余光就瞟见荆哲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后。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间,裴超雪来不及多想,猛地把头转了回来。
只剩一个倔强的后脑勺对着他。
她紧抿着唇,不敢去看身后人的神情。
荆哲眉心轻蹙,转头看向一旁车里捂着脸崩溃的葛扬:“你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正崩溃的葛扬被质问得直接破防,立马开门下车绕过来,指着裴超雪吼道:“你他妈问她啊!你应该问她干什么了!”
裴超雪颓丧地坐在两人中间,被吼得不禁缩了缩脖子。
手机刚翻出来还来不及打电话,此刻被失魂落魄的她捏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
难以言喻的委屈顿时席卷而来。
难堪至极。
明明她也不想吐的。
明明是葛扬突然把她推上车的。
被他吼就算了,反正等她好受点了也能骂回去,她不会让自己吃亏。
可关键是,她现在吐得这么难看,还这么臭,全被荆哲撞见了。
她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葛扬还要在这没完没了地骂她,还恨不得把她吐了他车的事公之于众。
难言的羞愤和气恼宛如海水涨潮般涌了上来,满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原本吐的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只是生理性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一想到这些,再加上酒精作祟,裴超雪缩回去的眼泪霎时跟泄了洪似的,夺眶而出。
沉寂的夜色蓦地被一道压抑的呜咽声划破。
在场的人顿时傻眼了。
她眼泪跟珠子似的掉个不停。
明明哭得抽抽噎噎的,却还是忍不住要指着葛扬,给自己辩解:“明明是你自己……要推我上车的!”
“你还、还……”
“我还什么?”葛扬脾气也上来了,“我新买的车被你吐了啊大小姐!”
两人争吵,这种局面明显是裴超雪这个哭唧唧的醉鬼占下风。
她现在哭起来连话都说不连贯,更别提吵架了。
一旁的荆哲瞥了葛扬一眼,直接冷声开口,打断他的话:“行了你,喊什么?”
“……”葛扬的爱车被吐成这样,现在他跟发疯了似的开始无差别攻击,“别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她吐你车里试试看。”
“不是你推她的?”荆哲轻嗤一声,径自蹲下身,揽着裴超雪的腰把她带了起来。
裴超雪正低着头抽抽搭搭的,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视线瞬间升高。
她懵了会儿,茫然间又听到葛扬咄咄逼人的话语,正在她耳边反反复复。
她正想张牙舞爪地找葛扬算账,突然听见旁边的荆哲再一次开口:“她要赔你多少钱?”
话音刚落,裴超雪委屈又不甘的抽噎声也跟着顿了一瞬,接着又毫无表演痕迹地续上了,继续当她哭唧唧的醉鬼。
“干什么?”大概是觉得荆哲和裴超雪的关系早就决裂,再加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葛扬听到这句话也没多想。
“赔了钱你能闭嘴么?”荆哲空着的那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皱眉道:“你够吵的。”
葛扬:“……”
“我受害者诶大哥!”葛扬简直难以置信,“我吼几句发泄一下不行吗?这事放你身上你不生气啊?”
葛扬大概是疯球了,居然妄想荆哲能跟他共情。
显然荆哲并不能体会他的心情,甚至选择冷笑着嘲讽他:“我不气,我会洗车。”
葛扬:“……”
葛扬:“这是洗车的事儿?”
兴许是新车的魅力让葛扬有点失控,他试图给荆哲洗脑:“对男人来说,车就好比是老婆,要是裴超雪吐你老婆一身,你他妈不气?”
说完他还要眼巴巴看着荆哲,企图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共鸣。
然而荆哲却面不改色地回视他两秒,冷淡地吐露出一个字:“不。”
葛扬:“……”
被堵了一句,葛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而荆哲似乎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在微信上转了他一笔钱:“够了?”
葛扬:“这他妈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
荆哲:“确定?”
葛扬:“我又不缺钱!”
荆哲:“那你别拿。”
葛扬:“……”
葛扬犹疑地拿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后,他张着的嘴霎时噤了声。
他呆滞两秒,脸上的暴怒顿时转变为震惊:“卧槽,你们电竞选手现在都这么赚钱吗?”
这话被荆哲当做了耳旁风。
他没搭理葛扬,转头征询裴超雪意见:“还能不能走?”
闻声,正抹着眼泪的裴超雪顿了顿,啜泣声渐收。
不知怎么,这种情况下,她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这好像是自上次碰面后,荆哲第一次和裴超雪说话。
不是莱特斯诺。
她垂下眼,动了动腿,确认自己的脚不再像踩棉花后,才终于回答道:“能。”
声音虽小,但足够硬气。
见她确实能站住了,荆哲点点头,忽地松了手。
裴超雪感觉到腰间骤然一松,重心开始偏移往后倒。
她慌乱地擡手,下意识抓住荆哲的手臂。
微凉的触感贴上掌心,裴超雪莫名有一瞬间的失神,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下。
等稳住身形后,她这飘忽的思绪才渐渐收了回来。
荆哲看了她一眼,没抽手。
这状况莫名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正准备松手道歉,却忽然又听荆哲抛出了一个问题——
“跟谁走?”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裴超雪的考虑范围内。
应该说,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还能有选择。
她以为除了葛扬,应该只剩网约车司机了。
被问得一愣,裴超雪茫然道:“有什么选项吗?”
荆哲十分配合地给了她三个选项:“我,葛扬,出租车司机。”
她垂下眼看向自己正抓着荆哲胳膊、还没有松开的手,答案显而易见。
但裴超雪却难以启齿。
动了动唇,她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松了手,做出了一个不尴不尬的选择:“出……”
然而话音还未落,荆哲却突然改了口。
夜色笼罩的氛围总透着些许凉意,或许就是这股凉意,让裴超雪觉得荆哲也同样冷冷的。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了一个选项:“施念应该不会让你打车回家,喝成这样,不怕被卖了?”
一转眼,就只剩两个选项了。
裴超雪默了默,瞅了眼旁边沉浸在金钱幸福中的葛扬,鬼使神差地嘀咕道:“葛扬也会把我卖了。”
说完,她偏过头避开荆哲的视线,又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你这选项也太少了,就剩一个了,让我怎么选?”
语气似乎带了些不情愿。
仿佛是荆哲把她逼到这份上似的。
荆哲看了她一眼,直接被她气笑了。
而始作俑者裴大小姐,撂下这么一句谴责的话后,索性自暴自弃。
她也顾不得看荆哲是什么反应,转身径自朝他的车走去。
姿态挺拔得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然而走着走着,后悔的感觉慢半拍地涌了上来。
刚才她找的理由生硬又莫名其妙,荆哲不知道她和葛扬的恩怨,只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以至于她现在走得每一步,都像是踩着刀尖。
生怕哪步没落对会听见荆哲的嘲笑。
也生怕荆哲会觉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什么长进,他随便说两句她就能上钩。
懊丧的感觉扑面而来,闷得她几近窒息。
她想再解释点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等到了荆哲的车边,裴超雪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她借着这股醉意,抛掉了刚才所有的尴尬,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扭头直接摆出了一张傲慢至极的脸,试图给自己再找个退路:“先说好,你的宾利我吐了赔不起,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打车。”
荆哲在她旁边停下脚步,垂眸看了她一眼。
裴超雪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哪怕现在把她送到刑场上去,她也能骨气依旧。
气氛近似僵持。
良久。
裴超雪瞪得眼睛都发酸了,终于看见荆哲擡手将车门打开,跟她低低地说了句:“没让你赔。”
“上车。”
远处,葛扬的心情被钱抚平了之后,理智也跟着归位。
他猛地想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务,又立马跟了过来,赶在荆哲上车前拦住了他:“不是,你把人留下啊。”
听见动静,身心俱疲的裴超雪看都没看他,直接“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试图与葛扬隔绝。
一转眼,车外只剩葛扬和荆哲。
而荆哲却连眼神都没分葛扬一点儿,凉凉道:“留着再给你吼?”
“……”刚发了疯的葛扬现在可能有点心虚,讪讪道:“刚才是我没控制好,我现在这不是想将功补过吗?”
“别了。”荆哲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加我一共才四个耳朵,不够你吼的。”
撂下这句话,荆哲也没再搭理他,径自绕到驾驶座那边准备上车。
葛扬:“……”
被荆哲嘲讽了一通,他脸面有点挂不住,于是调头开始做裴超雪的思想工作。
见裴超雪已经坐在荆哲的车里了,他立马拉开车门,“裴大小姐,你知道你现在在谁的车上吗?你现在是不清醒,等你清醒了肯定后悔。”
他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荆哲听个大概。
荆哲动作一停,视线越过车顶朝葛扬的方向扫过来,神色隐没在夜色中,看得不甚清晰。
裴超雪偷偷擡眸看了眼荆哲,却因为坐在车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莫名顿了一下,收回视线,垂眸整理了下脏兮兮的裙摆,将上面浮着的灰尘拍干净。
而后僵硬地转了转脖子,将目光重新对焦到葛扬身上。
无声地对视了几秒,她倔强地擡手,抹掉脸上残余的泪痕。
然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吐出一道只有葛扬能听见的气音:“滚、蛋。”
葛扬:“……”
葛扬:“我……”
下一瞬,裴超雪余光瞥见葛扬又要开口骂她,她立刻跟着张开嘴,开始光打雷不下雨:“呜呜呜……你怎么骂人?”
葛扬:“???”
“葛扬,”荆哲眉心微蹙,“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重新绕了过来,声线透着寒意:“你有完没完?”
“不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葛扬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指着裴超雪,无措地辩白道:“是她自己……”
话刚说到一半,裴超雪又擡眸瞟了他一眼,见这招不行,转头就开始捂嘴,佯装出一副想吐的醉鬼姿态。
演的和刚才的真实反应几乎分毫不差,极其逼真。
这以假乱真的演技属实让葛扬慌了。
他一个激灵,连忙后退,躲到荆哲身后喊道:“你他妈吐我车就算了,别吐我身上啊!”
荆哲:“……”
不知道是裴超雪演得太真情流露了还是什么,连续的干呕动作居然让她真的越来越想吐。
反胃感顿时汹涌起来。
她连忙撑住车门,手忙脚乱地想下车。
停车场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婚礼刚结束,准备离开的大部分都是电竞圈内的人,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句寒暄和聊笑。
残存的理智和信念告诉裴超雪,她今晚丢的脸已经够多了,已经没脸能丢了。
无论如何,这种狼狈的姿态都不能被别人看见。
尤其是荆哲。
然而还不等她的脚落地往卫生间跑,不知哪儿来的黑色外套忽然兜头盖了下来,将她难堪至极的窘态盖得严严实实。
“啪”的一声,脑海中紧绷的弦霎时崩断。
肩膀塌下的一瞬间,裴超雪忍不住闭了闭眼,由衷地感谢这位好心人。
她缓缓把衣服从脸上拽下来,颤着手开始包衣服,试图掩盖里面的罪证。
顺带还思考了下赔一件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合适。
然而她包着包着,外套背面张扬的LOGO和英文字母忽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SF】
【Awake】
裴超雪:“……”
为了庆祝某人损失一件衣服(bhi),给评论区前20的宝贝发个红包_(:з」∠)_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