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2 / 2)
见她兴致盎然,姬珩眉梢轻挑:“有彩头吗?”
阿芙瞪大眼睛:“普通赛马,还要彩头?”
她转了转眼珠,慢吞吞道:“行吧,若我输了,我把我耳坠给你。我若赢了你,你把你发簪给我。怎么样?”
反正耳坠子他现在肯定不会再戴。但是发簪是男女皆可佩戴的。
这点小心思,姬珩又岂会看不出来?
他嗤的一声轻笑:“行,就这么说定了。”
“驾!”阿芙扬鞭,驱马前行。
两人骑的俱是千里良驹。
你追我赶,行的极快。
崔颖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向外望,低声对兴德道:“我瞧主子对陛下,也不像是毫无情意。”
毕竟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
兴德想了想,胡乱点一点头。看两人骑马离去,确实般配。
倒是驾车的邹澎撇了撇嘴:“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可什么都没看出来。”
主子这几天看着是没多难过,但也未必就比在永州时开心。
崔颖看着邹澎,轻轻摇一摇头。
阿芙到底许久不曾骑马,又吹不得冷风。
才过了半个时辰,她就挥手叫停:“哥哥,不行了,先停吧。”
“累了?”姬珩与她并驾齐驱,立刻偏头问她,视线快速在她身上逡巡。
她脸颊微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有一点点。”阿芙不想说是风吹得自己脸疼。
“那就先回马车歇着吧,改日再比。”姬珩这几日极好说话。
阿芙轻“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行动,而是问道:“那,彩头怎么算呢?”
不知道他有意还是无意,两匹马始终并行,没分出明显先后。
姬珩轻笑:“简单,你耳坠给我,我簪子给你,互为交换。”
她不就是想要他的发簪吗?已经瞧了好几眼了。
阿芙擡眸:“可以是可以,但是,哥哥你拿了我的耳坠要自己戴么?”
姬珩拂她一眼,慢条斯理:“不戴。”
“我记得你以前也穿过耳洞……”
“那是以前,现在没了。”
“好吧。”阿芙心想,看来别人说,长久不戴耳坠,耳洞会消失,是真的。
她心内隐约有些失望,脑海里倏地浮过一个念头: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他穿女装。
从永州到京城距离不远,一行人乘车马回去,终于在过年前,回到了京中。
“阿芙,我已命人在京中重新置办了一处宅院。你是想去新宅院还是回杏花巷?”刚一回京,姬珩就问。
阿芙寻思,他若想让她回杏花巷,肯定不会单独再置办新宅院了。
于是,她轻声问道:“新宅院和杏花巷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二进,布局差不多。若说区别,新宅院离我更近一些,以及,我不喜欢杏花巷。”姬珩语速极缓。
“不喜欢?为什么?”阿芙心念一动,暗想,不会是因为她在杏花巷给他下药了吧?
果然,姬珩似笑非笑:“你说呢?”
阿芙不说话了,一阵心虚:“那就新宅院吧。”
新宅院离皇城近,一应事物俱全。
阿芙还算满意,兴德和崔颖也觉得不错。
只有邹澎看不太顺眼,小声嘀咕:“还不如杏花巷呢。”
至少他们在杏花巷住过几个月,对那里熟悉。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
他已经了解到,主子先不回宫,崔颖姑姑和兴德也留在宫外。
总体虽不如永州,但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姬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将房契、地契和铺子文书一并递给阿芙:“你看看,可少了什么不曾?”
阿芙接过来,细细瞧了。
二十亩良田,一间布庄。
换算起来,他们并不吃亏。
阿芙点一点头:“嗯,还行,哥哥果真言而有信。不过,还有两件事,哥哥还记得吧?”
“哪两件?”姬珩明知故问。
阿芙眨一眨眼:“哥哥忘了么?”
“忘了什么?”姬珩有心逗一逗她。
“哥哥曾说,我女夫子回京也能做得。还有,回京当日,就给诏书加盖玉玺。”阿芙小声提醒。
“唔,是有这么回事。”姬珩笑笑,伸手捏一捏她的脸颊,“放心,不会忘。”
“诏书”的事情,她可真是时时刻刻都记得,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
停顿一下,姬珩说道:“现在即将过年,你若想教书,年后就可以。至于加盖玉玺,那更容易。”
阿芙重重点头,心想,没忘就行。
姬珩在新宅院待了一会儿后才回宫,临行前留下数个好手,说是保护,未尝没有提防之意。
邹澎耷拉着脸,尽管那些明卫暗卫对他好声好气,他也依然不高兴。唯一能安慰到他的是,他偶尔可以使唤一下他们。
次日就是新春。
万象更新。
姬珩离京半月,回来后处理政务,祭拜祖宗。
又有朝臣请求陛下选秀,填充后宫,绵延子嗣。
这次姬珩没直接拒绝,而是宣布,欲立前朝六公主为后。
消息一出,朝野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