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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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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寒噤,忽然觉得这个山洞有点危险,该不会是什么野兽的巢xue吧。

再往里一看,黑魆魆深不见底,本就入夜,此刻天全黑下,鬼气森森,火把映照出的地方,并无生活或是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苏窈和魏京极所在的地方,已经能看见男人穿的草鞋,只要他再走进一点,就能看到拐角处的山洞尽头。

她抓着剑鞘,一点点用力。

土匪犹豫了一下,骂了声给自己壮胆,然后往里走。

此时,山洞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三当家的语气十分不耐,“都找完了吗!”

“马六在哪?山洞找完了吗!”

众人踏过草丛的声音窸窸窣窣紧密传来,进了洞口的土匪一顿,也往外跑去。

“找了找了三当家的!没有人!”

又有一个土匪说话了,“三当家的,您是不是看错了,那人分明是往东边的方向跑了,我们在这怎么能找着人?”

“你懂个屁!那不过是个小喽啰,他主子中了我一箭,哪那么快就能好了!他们肯定是趁我们没注意的时候换了衣服,这是调虎离山!”

三当家气得折断了手里的一支箭,“那娘们也不见了,他们两个肯定是一起跑的,绝对跑不了多远,继续给我追!兄弟们的血海深仇能不能报,可就只有今日一次机会了!等朝廷的走狗来了,可就再没机会了!”

众人纷纷附和,想到寨子里血流成河的惨状,饶是作恶多端的他们也悲愤难当。

“三当家的放心,我们这就分开去找!”

“……”

声音逐渐远去。

苏窈略松了口气,等人声彻底没了,她才想从魏京极身上爬下来,因为顾着他的伤口,所以显得有些蹑手蹑脚。

“他们应该还在这一带,我们今晚恐怕不能出去了。”她思索片刻,道:“可刚才有人检查过这,他们应该不会再进来。”

魏京极嗯了声,看着苏窈的眼神却没离开。

苏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也语默了一瞬。

就在她以为魏京极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放下剑,复闭上了眼。

“我再睡会儿。”

苏窈凑近了点这才发现,青年的脸色似乎比早上还要差,可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没有听出一点异常,如果现在有光照在他脸上,定然难掩苍白。

她点了点头,弯着腰往山洞外走,这会儿他们走了,一时半会不会再往这一带来,她或许可以找点水来。

幸运的事很快就找到了水,苏窈将原先装药的玉瓶洗干净了,自己先喝够了,又把水装进瓶子里带回去。

喝完水后,保险起见,苏窈还是坐在了山洞最里面,和魏京极紧挨着。

翌日,阳光的温度通过石壁传来。

苏窈睁开惺忪的睡眼,动了动手指,却没有感受到身体有半分僵硬不适,舒服的像是躺在寝房的绸被上睡了一.夜。

这个认知让她彻底醒了,再一看去,她总算明白是为什么了。

因为她趴在魏京极的身上。

苏窈连忙看向他的伤口,看到伤口处的血迹没有扩大,她方才稍稍安下心。

旋即想,她昨晚入睡的时候分明是坐在魏京极身边,怎么一觉醒来爬到他身上去了。

许是她夜里惧寒,下意识往他身边靠,多亏没有将他的伤口压裂。

阳光的温度有些暖,看样子已经天亮好一会儿了,趁着魏京极没醒,苏窈走出山洞,正踌躇着要不要带他离开时,又传来一道轻微的呼喊声。

“没有!”

她一惊,凝神仔细听。

“这里也没有!”

“快去找!若太子和郡主有半点差池,所有人都得陪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殿下!”

“殿下!郡主!”

听到这儿,苏窈心中微喜,刚想答应的时候,又冷静了下来,不管是问话的男子还是应答的男子,他们的声音都像是破二胡拉出的嘶嘎声,口音也有些奇怪。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又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竟说我们抓着的人是永嘉郡主,被三当家射中的是太子殿下!”

“一把硬骨头说出什么话都不稀奇,管他什么郡主太子的,就算是又如何!”

被他们抓着的人一口一个太子殿下,还说他们要是敢动那个青年,圣人必诛他们九族!

他们哪来的九族!谁家里有牵念还跑山上当土匪的!

便是有九族,也都八竿子打不着,死便死了!太子给他们陪葬,也不算亏!

“没错,三当家的说得对!如今我们射伤了太子,更是没有退路,早晚不过一死!”

苏窈听得脊背发凉,从声音的源头来看,他们离他们并不远,要是她刚才发出了一点声音,绝对会被这群人发现。

她小心的摸着山壁,又坐了回去,几日不曾好好休息,也没吃过什么东西,精神一直紧绷,她也几乎要到极限了。

这一次来势汹汹的土匪并不像昨晚那样逗留许久,反而显得十分仓促,像是逃跑过程中想抓个垫背的,没一会儿,洞口外就安静下来。

听梁远话里的意思,莫羡嘉正带着人往这里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这座山,这群土匪的命数也到头了。

她索性也继续睡,以此减少忍饥挨饿的滋味。

若莫羡嘉还没找到他们,那她至多再过一会儿,便要出去找些东西吃了,趁着白日里,点火也不会引人注意,否则连扶着魏京极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再次醒来时,她睁开眼便看到了许多眼熟的面孔。

白露、莫羡嘉,还有梁远,梁远打头,带着一群人顺着她离开的地方找了过来。

苏窈彻底安心了,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

回到客栈,苏窈一睡便是一上午,尽管夜里睡得还算好,可精神尚有些不足。

魏京极有伤在身,不好坐马车颠簸,他们只能继续再住几日。

可有了山匪的例子在先,唐太守包下了整个客栈,又战战兢兢派了上千人驻扎在客栈外,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客栈老板也毕恭毕敬,唯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白露早早的备好了饭菜,她一醒便吩咐人端了饭菜进来。

苏窈吃着饭,问道:“魏京极现在怎么样?”

白露仿佛知她会有一问,早准备好了,道:“太子殿下还没醒来,大夫说用药及时,处理的也很干净,只需多休息些时日就能好。”

魏京极在军营中见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久病自成医,他的手法也很干脆果决。

苏窈闻言,心情终于轻快不少,又问道:“茹安和师明镜呢?”

白露道:“茹安小姐从山上跌了一跤,跌进了湖里,因崴了脚,游的慢,上岸时又没来得及换衣裳,湿着衣服跑了一.夜,现在感染了风寒,大夫说着两日都不得见风,茹安小姐自己也说一被风吹就头疼,这几日兴许不能来小姐您屋子里用饭了。”

“还有师小姐,师小姐从山里跑下来,没多久就遇着了太子殿下,殿下让人把她送了回来,可是……”她话说一半,有些欲言又止。

苏窈见到梁远他们时,已问过了她们两人的安危,得了肯定的答复,她才作罢,看白露面色犹豫,她顺势问:“可是什么?”

“可是奴婢觉得好生奇怪。茹安小姐不能活蹦乱跳,那是因着感染了风寒,可师小姐摆明了没伤着哪,只是胳膊小腿被枝叶划过,受了点皮外伤,可她也安静了许多,从回到客栈起,她居然都没往殿下眼前凑过。”

白露是真的纳闷,之前师明镜对魏京极穷追猛打,有事没事便往他面前凑,大有非他不嫁的意思,整个苏园都知道她的心思。

可经过这么一遭,分明也是遇到了太子殿下,也算是太子殿下救了她,她反而不借着由头赶着上前了。

苏窈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她每每听到师明镜和魏京极的名字出现在一起,竟都会有些微妙的情绪在胸口发酵。

“小姐,”白露看她沉默,小心翼翼地朝她看去,“刚才奴婢进来时,梁大人问奴婢,您要不要去看看太子殿下?他睡着时叫了您的小名。”

这会儿犹豫的变成了苏窈。

在逃命的危急关头,她似乎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魏京极为了她可以命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下她。

她又情不自禁和他说了些棱模两可的话,这无异于给了他希望。

可她和魏京极以后怎么样,是当时的她来不及考虑的。

苏窈未做决断之时,门突然被敲了敲。

梁远收手,在外头道:“郡主,微臣有事求见。”

苏窈看了白露一眼,白露点头,前去开门,而后自己出了门,将门合上,守在门口。

“梁大人有何事?”

梁远先问了安,后才道:“是这样的,郡主。”

他说着,皱起了眉头,像是颇为苦恼。

“殿下有伤在身,不方便动作,微臣和微臣手底下的也都是些爷们,没干过这些事,下手总不知轻重,您看,您这两日,可能帮着照顾照顾殿下?”

说完,像是怕苏窈拒绝,他连忙继续道:“就如同郡主您小时候住在东宫时那样,时不时搭把手便行,若是累了,微臣即刻叫人来替,可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是为救我受的伤,照顾几日也是应该的。”

梁远则心道,得亏他反应及时,刚才他来时可都听到了,白露问出那句话时,郡主可是没有回答的。

“郡主,殿下方才醒着的时候特意和微臣说了,此回山匪一事明面上是与莫小将军有关,可莫小将军也是受天子命才去剿匪,与殿下也脱不了干系,您才是其中的受害者,殿下救您是理所应当的,”

苏窈却道:“他有很多种法子救我,可却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莫羡嘉是受命剿匪,圣人之所以要下令,也是为了无辜百姓,我生来便享有荣华,免受寒苦,归根结底却也是百姓所赐,我怎会是无辜的受害者呢。”

梁远一愣,明白了话里意思后,真心实意道:“郡主言之有理,这其中种种,的确难以理清。”

苏窈心道,就好像魏京极与她之间的种种,谁又理的清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魏京极原先住的男客房,因唐太守包下整个客栈后,为方便保护照顾,便差人将男客房的东西收拾换新,去了原先女客房的那处。

这两处的装潢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摆件有些差别。

男客处摆的是松柏,挂的是翠竹一类的画,女客房里则添了不少花瓶花枝。

将一切都换新之后,魏京极便搬到了苏窈隔壁。

而在梁远的精心安排下,以让魏京极安心静养,不宜多人走动为由,让慕茹安与师明镜去了下一层的天字号房。

如此一来,这一楼便只剩了魏京极和苏窈。

因魏京极刚换过药睡下,苏窈便没先去瞧他,而是先去瞧了慕茹安。

慕茹安担惊受怕了许久,一直等到苏窈安全回来,她才睡下,苏窈看了眼她的伤,确认的确没事后,没有叫醒她便离开。

站在慕茹安房间门口,隔壁就是师明镜的房间。

白露说师明镜一回来就安静的很,眼下看来果然如此,她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样安静,莫不是被吓到了?

苏窈思及此,犹豫了片刻,还是去敲了敲师明镜的门。

里面很快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没有睡。

师明镜打开门,发现是苏窈,身体明显顿了一下,表情略有些不自然,“阿窈,你找我?”

她其实也能察觉到一些微妙的气氛,可那时她会笑着糊弄过去,现而今她却是笑不出来。

苏窈道:“我来看看你,白露说你伤着腿了,可是摔到哪了?”

师明镜打开门让苏窈进来坐,闻言道:“不过是些小伤,没什么要紧的。我听说……太子殿下为了救你中箭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窈略一停顿,补充道:“他也没有大碍。”

师明镜仿佛被说中了心思,慢慢低下头。

苏窈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看了她胳膊上的划痕后,发现有些深,道:“我那有上好的药油,一会儿我让白露送来,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的。”

师明镜却没有回应,一直沉默。

苏窈见状,大概也清楚,师明镜应该不是被土匪吓到,让她安静下来的事,应该和魏京极有关。

又说了些忌口的饭菜,苏窈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师明镜终于有了动作,她把手放在了刚才苏窈碰过的地方,点了点头。

“谢谢你,阿窈。”

苏窈道:“不用同我客气,师太傅是我的授业恩师,他肯将你送到我这来,我定是要照顾好你的。”

所以,魏京极也是因为,他的恩师是她父亲,所以才忍着没有动怒。

师明镜握紧了手,若不是她摔下山那夜,从他眼底深处读出了一丝杀意,她恐怕还会执迷不悟。

苏窈从师明镜屋子里出来,已快要到晚膳时。

这个时候,魏京极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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