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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姜珏满头雾水，但还是解释道：“我没有关心她，我只是觉得她穿的少，这个天气身子必定会受不住，明儿得了风寒，就不能出来烦人了，姚老太太也得照顾孙女，她才想在我跟前做个慈爱的外祖母，总不能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顾，到时候你们都能安静些。”

黛玉故意板着脸，道：“哦，想必你是仔细看过了，否则怎么会知道她穿的少？”

“？？？”姜珏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头来了，再次试图解释道，“她就站在我跟前，我一眼看过去就是她，哪里用仔细看？”

“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看来姚姑娘让你很是印象深刻。”黛玉偏头掩饰了下翘起的嘴角，回过头来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姜珏想了想，十分诚实的回答道：“是挺深刻的，一说话就这么恶心的姑娘，我还是头一次见。”

黛玉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你还见过不少姑娘唠？”

姜珏道：“没有很多……呃，不是，我是说……”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和姑娘无关，我的意思是……”

“见得太少了，有点遗憾。”黛玉打断他的话，道。

“不是，我不遗憾……也不是，我……”姜珏语无伦次道，“我没在意她……我真没在意她。”

姜珏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感觉怎么越解释越乱呢，这话到底是怎么转到这上头来的？

黛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扑哧……表哥平日在外头也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吗？”

姜珏哪还能不知道黛玉就是故意逗他的，但见黛玉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的样子，姜珏别说生气了，他也跟着笑了，又有些无奈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说什么我自然都是信的。”

黛玉抿唇轻笑：“我逗你的，我自然知道……”

余下的话黛玉没说，不过她知道姜珏会明白她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另外一个完美的对策，但她也知道姜珏不会来向她提出那个要求的。

不知不觉间，姜珏在黛玉这里已经能得到足够的信任了。

姜珏亦笑道：“我才想起来，孟杨今日同我说了一件事，倒能暂时解你的烦忧。”

黛玉问道：“何事？”

姜珏道：“年下时，承恩公夫人想请你到她家里小住几日，也好将你介绍给他们家的亲戚故旧，也是提一提你的身份的意思。”

黛玉有些迟疑，道：“这样……好吗？原本我和孟家非亲非故的，况且我还是……孟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贾家是贤德妃的娘家，我以孟家老夫人干女儿的身份出现，旁人怕是会议论。”

“如今太子储位初定，贾家尚有觊觎之心，凡事还是小心为好。”黛玉蹙眉道，“我会给老夫人去封信，感激她的好意，但认亲便不必了，还是不要因我给孟家和太子招惹麻烦的好。”

姜珏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他知道这是黛玉自幼寄人篱下养成的谨慎习惯，哪怕如今在姜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她很难有归属感。

姜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热切的期盼能给黛玉一个家，日后他会为黛玉遮风挡雨，让她再也不必小心翼翼，让她在这世上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归处。

但是姜珏知道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机，姚家人还在，此时向黛玉提出婚事，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是拿黛玉在做挡箭牌。

姜珏掩饰住眼中真正的情绪，笑道：“表妹这便是多虑了。难道孟老夫人想请你过去时，没有想过这些事吗？”

黛玉一怔，承恩公老夫人年纪比她大，阅历比她丰富，她都能想到的，承恩公夫人必然早就想到了，即便她老人家想的不周全，家里还有世子夫人，她难道不会提醒老太太？

“你放心。”姜珏低低的声音里蕴含着独属于黛玉的温柔，“他才说时我也担心过，怕你去了不自在，也怕有那不长眼的看轻你……”

“不过孟杨说的也有道理，他娘是什么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你，那一日她就不会认你做干女儿了。”姜珏慢慢的说道，“承恩公夫人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这世上能让她委屈自己的人也不多。既然她是真心喜欢你的，那么旁人就不重要了，有承恩公夫人在，谁敢逆着她的意思来，表妹到时候只听人恭维你就是了。”

黛玉道：“谁爱听人恭维……”

“世间俗人都是如此，表妹这样的雅人，自然是不屑与此了。”姜珏笑道，“就只能委屈仙子在凡尘与我们为伍了。”

黛玉让他逗笑了：“乱说，让人听到了笑话我。”

姜珏笑道：“这世间哪有人有资格笑话表妹……”

“你还说！”黛玉瞪眼，作势要拿茶杯丢他，姜珏这才闭上嘴。

林然在旁边玩了一阵子九连环，见这两个人终于停下了一阵子，便道：“大哥哥，姐姐，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姜珏为难道：“这怕是不行，孟杨只说了承恩公夫人请你姐姐过去。”

毕竟承恩公夫人只认了黛玉做干女儿，以后邀请林然去孟家便罢了，黛玉第一次露面自然只能请她一个，方能显出来她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