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2 / 2）

等菜上来的功夫，姜珏又问道：“吃完饭，咱们去哪里？”

黛玉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姜珏一时也没有主意，便道：“那就信步走走，近来这样忙，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出门走走了。”

黛玉点头，觉得甚好，又说等回家要同姜珏手谈几局，方不负他方才在家里翻找棋谱的辛苦。

年底的日子在一日日忙碌中度过，转眼就到了除夕。

这是姜珏和黛玉第一次一起单独过除夕，又不在京城，不必早起往宫里去朝贺，要比往年悠闲自在。

如今总督府邸里只有姜珏和黛玉两个主子，主子不叫人，外头的丫鬟们都静静的，没一个敢吭声的。

黛玉赖在姜珏怀里，道：“今儿没有旁的事吧，我都不想起床了。”

姜珏笑道：“不想起就不起，我给你把饭端到榻上来吃。”

“才不要。”黛玉拒绝道，“在床上吃饭，像什么样子嘛。”

“咱们家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唠。”姜珏语气闲适。

黛玉却摇头，和有没有没关系，纯粹是习惯使然：“那也不行，我还是要起身吃饭，而且府里的下人还得过来拜年，咱们总不能也不起身吧。”

“那你想什么时候起？”姜珏蹭蹭她的发顶，问道。

黛玉为难了，因为她着实不大想起。

姜珏笑了，道：“要不我先起？”

黛玉点点头，道：“可以。”

榻上沉默了一会儿，黛玉问道：“你不是要起？”

姜珏道：“……再等会儿。”

两个人又在榻上磨叽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了。

丫鬟们敛声屏气，悄无声息的端来热水，姜珏在时，屋里向来不用她们伺候，此时也只是端了热水来就退下了。

黛玉道：“昨儿我着人吩咐厨子，照着他们这里的规矩给咱们做一顿除夕的早饭。”

“好啊。”姜珏回头笑道，“虽说晚了点，但这还是咱们的第一顿饭。”

黛玉亦笑：“正是，第一顿饭，怎么不叫早饭呢？”

用完早饭，就是下人一一过来给主子行礼拜年，姜珏和黛玉坐在主位上受礼，又散了压岁钱，才算能回屋去。

黛玉看了眼屋里的西洋钟，笑道：“在外头是比京里便宜，若是在京里，咱们此时才出宫呢！”

“可不是，咱们是偷了懒了，孟杨却不能，我得写信给他说一说，看他怎么羡慕我！”姜珏笑吟吟的盘算着。

黛玉笑道：“我却不能同二嫂写信，二嫂的信里已说过甚是羡慕我能出京了，不过明哥儿太小，即便二哥出京任职，二嫂怕也没办法带着明哥儿随行。”

姜珏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一直隐瞒黛玉的事，之前是因为才新婚，后来他又出海，此事尚且还能遮掩，如今他们日久天长的在一处，姜珏觉得自己迟早会露出马脚，到时候黛玉一定会生气自己隐瞒于她。

不如，趁早坦白为好，或许黛玉还能因此少生些他的气。

不过，那也不能是大过年的说这个话，还是让黛玉好生的过了这个年，姜珏再坦然相告，不让黛玉大过年的生气了。

姜珏想着，便忘了说话。

一时没听到姜珏搭话，黛玉奇道：“你又想什么呢？难道又想起什么大事了？”

“没什么。”姜珏眨眨眼，无辜的笑道，“一时走神，想起来一直还没有灌孟杨酒呢，觉得甚是遗憾。”

黛玉失笑：“遗憾什么，改日回京你自有的是功夫去灌他！”

“这倒是。”姜珏顺着黛玉的话说道，“咱们再带两坛子好酒回去，保管灌的他睡上三天三夜！”

“哈哈哈……”黛玉大笑道，“两坛子恐怕不够，得带上一车。”

两个人说说笑笑，只觉得眨眼间已到了晚间。

除夕晚上的饭菜还是按着京城的规矩做的，是往年吃惯了的菜色和口味。

虽然平时不喝酒，但除夕夜黛玉还是备了梨花白，姜珏给二人各自满上。

姜珏和黛玉碰杯，一饮而尽。

明日，又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