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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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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山

几人暂且住在了婆罗山庄,小色批最后也没有得逞,被戚巳冷着脸撵出了自己的房间。

戚景行忽而觉得,他的大哥哥不像以前那么宠他了。

戚少主笑了笑,轻盈的脚步转出了院子。

唉,这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到达婆罗山庄的第一日,休整。

午饭时候,并不见洛疏舟与青癸。

晚饭时候,也不见洛疏舟与青癸,到了下午,一直黏在戚巳身边的戚景行也不见人了。

倒是难得会有这么个清闲的时候。

戚巳干脆扯开薄毯子,在床上窝了一天,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树上。

竟然睡了这么久?

戚巳有些惊讶,从某中程度上来说,他是个十分嗜睡的人,可自从做了青衣卫统领,便再也没有这么放肆过了。

反正天也黑了,他犯了懒,毯子把脑袋一蒙,明天早上再起来吧。

难能可贵的恬淡享受,让他格外贪恋。

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嗲嗲的“阿巳”。

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纠结一阵,才起身去开门。

屋外站着的是果然戚景行。

他一身月白色寝衣,怀里抱着毯子,笑嘻嘻地盯着屋里的人,“阿巳,屋里黑,我害怕。”

戚巳:“……”

论脸皮,戚巳自然是比不过戚景行,在少族长的软磨硬泡下,他终归还是如愿以偿地上了戚巳的床。

临上床前,戚景行点亮了屋里的煤油灯。

光芒跃进,有些刺眼,戚巳微微侧过头,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戚景行已经钻进了他的杯子,不安分地把人搂住,脑袋埋在他胸口上。

“阿巳,不要动,我今天累得很,想安静地躺一躺。”

戚巳顿了一下,收回扒拉他的手,转而落在他背上,如哄婴儿般轻轻拍了起来。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戚景行听着耳畔稳健的心跳,格外安心,他点了点头,“半个月后,是巫医族的祭祀大典,届时所有族民都会到场,一同祭祀天地,我们得在这之前赶回盲山。”

他身子是暖的,语气却是冷的,即使已经很克制了,戚巳依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丝丝缕缕的恨意。

他无法对戚景行的仇恨感同身受,只能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脖颈间的软发蹭的他有点痒。

戚景行擡起头,望向戚巳的目光有些复杂。

戚巳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轻声道,“你不用劝我,盲山之行,我是一定要去的。”

“不是想劝你,只是……这一路会有很多危险……”

“我不怕,”戚巳忽而又是一笑,“再说了,你这一趟诓骗我同你私奔,不就是想让我同你一起的吗?”

戚景行被说中心思,却没有一点心虚,他收回目光,又重新靠在戚巳身上,也跟着笑了,“心上人之间的事,怎能说是诓骗呢?”

戚巳笑得越发灿烂,“恩……你说的有理,夜深了,睡吧。”

“好。”

婆罗山庄距离盲山并不远,当初洛疏舟将婆罗门的总坛建在这儿,就是为了方便监视巫医族的一举一动。

这些年,巫医族很少会有人离开盲山,最多只是来镇上采买一些必要的物资,最近一次,就是从青衣卫手上抢雪灵芝的那一批,已被戚景行全部绞杀。

“楼里的姑娘们打听过,似乎是他们族长病了,需要各种珍稀药草。”

立在他旁边的戚景行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他不是病了,而是被蛊血反噬。”

“蛊血?反噬?”

戚景行点了点头,“现如今,巫医族的族长,名叫洛玖,曾经是景阳少族长的蛊童。”

巫医族人擅长纵蛊,他们天生就亲近自然,能听懂蛊虫的想法,这类人,叫纵蛊师。

能否成为纵蛊师要看天赋,而纵蛊师将来的成就有多厉害,就要看个人的努力了,为了帮助族里的纵蛊师修习蛊术,巫医族人在每个纵蛊师出生后,都会配给其一位幼童,帮助其修炼蛊术,这名幼童,便称为蛊童。

“蛊童在巫医族的地位是极低的,他们终其一生都是纵蛊师试蛊的活体,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很多蛊童在纵蛊师手下甚至活不过一个月,而想要炼成一名纵蛊师,也需要几十上百名蛊童,但洛玖却是个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戚巳问道,“怎样的例外?”

“他是巫医族有史以来地位最高的蛊童,”这次开口的却是洛疏舟。

戚景行一个人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青山浓绿,似乎是不愿意再说下去。

戚巳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洛疏舟又道,“景阳少族长……天性纯良。”

善良是一种好品德,还太过于纯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景阳少族长不赞同族人以人养蛊,他说,众生平等,该相敬相护,把蛊虫用在普通人身上,太过残忍。

景阳少族长在世时,从来不肯活人炼蛊,还不顾纵蛊师反对,和唯一配给他的蛊童以兄弟相称,不仅如此,他还救过不少频临死亡的蛊童,为了保护这些蛊童,数次与族长翻脸,也正因为如此,景阳少族长出生后,存活下来的蛊童明显变多,渐渐的,屋里也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恶蛊,都不允许用在活人身上。”

青癸忍不住感叹,“景阳少族长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他话音未落,静立窗边的人忽然开了口,语气很是不屑,“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

青癸:“……”

戚巳眼眸微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问道,“然后呢?”

洛疏舟看了眼窗边的戚景行,走上前去牵着青癸的手,轻轻捏了捏,接着说。

“族里传承天赋的人越来越少,便有许多蛊童闲置下来,因为他们时常被人看不起,景阳少族长便将洛玖破格提拔为自己的心腹,协助他管理巫医族。”

“可以说,景阳少族长将自己所有人的信任都给了洛玖。”

戚巳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当初掀起内乱,害死景阳的就是洛玖?”

洛疏舟不无叹惋的点了点头,眼中甚是悲痛。

戚巳一时唏嘘不已,他能看的出来,洛疏舟对他口中所说的这位少族长十分尊敬,想来那确实是个举世无双的人物,他拍了拍洛疏舟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洛疏舟不语,只神色越发哀戚。

屋内忽然变得十分安静,气氛变得有些压抑,青癸偷偷看了戚巳一眼,又把头低下,他往旁边挪了一步,学着方才洛疏舟的样子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没事的,我……帮你报仇。”

洛疏舟一时哭笑不得,叹了口气,伸手使劲儿戳了戳青癸的额头,“你啊……”

阴郁瞬间散去,他收拾了心情,又道:“先祖们从海外来到中原的时候,不仅从忘川洛水带走了母蛊,还有一本机关册,上面记录着各种机关阵法,巫医族躲居盲山之后,先辈便根据这本机关册,在盲山周围布下许多机关,用以保护族人不受外敌侵扰,我曾派人扮做周边的猎户,去盲山查看过,婆罗门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一个回来过,想来内乱过后,洛玖便把周围的机关布置都做了改动。”

如此这般,要进盲山,就更难了。

戚巳瞧了眼一直站在窗边的人,“阿景?”

沉默半天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到戚巳身边,食指落在地图上的山岭腹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穿过外围机关布置,进入盲山。”

三日后,盲山。

正值清晨,山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躲在树叶间,时不时飞起两三只,一会儿又钻进了另一片林子。

延绵数千里的山,一眼望不到尽头。

戚景行站在这片土地上,无限思绪翻涌心头,一时心潮澎湃,百感交集,他深深吸了一口故土的空气。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

戚巳诧异,不由回过头,“你以前来过这?”

破月教少主自小在教中长大,在他的印象里,应当是没来过的。

戚景行淡笑了笑,只道,“梦里来过,来过……很多次。”

“前面就是盲山腹地了。”洛疏舟站在一块岩石上,望着远方,那是一片浓密的林子,远远看去,颜色比旁的地方要深许多。

“那本是一片乱葬岗,所有因炼蛊而死的蛊童的尸体都被扔在那儿,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片死地,丛林茂盛,毒物横行,后来又被巫医族的人利用,布上了一片瘴气,成了盲山的天然屏障,正因为如此。”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自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四粒黑色的药丸,给每人分了一颗,“这里是防卫最薄弱的地方,要进去盲山,从这里是最便宜的路子,瘴气有毒,且容易致幻,这是我专门为了克制此地瘴气研制的解药。”

“服下以后,能保我们神志不失,简单地幻觉,也可自行判断,药效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必须赶在药效过去之前穿过瘴气林。”

四人一一将药服下,一同向着瘴气林出发。

接近瘴气林,周围的的树木渐渐变得高大茂密,一层叠一层的树叶压在头顶,挡住了灿烂的阳光,只时不时从狭窄的缝隙里射出一道光,落在潮湿的地上,显得格外突兀。

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戚巳已隐隐有了呼吸困难的感觉,他忧心戚景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没事吧。”

戚景行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放心吧。”

越往里走,地面就越潮湿,渐渐的,周围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雾与平常所见的雾不同,颜色要更深些,很像是农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

“瘴气越来越重了,气沉丹田,尽量放慢呼吸,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在意。”洛疏舟沉声提醒。

雾气越来越大。

浓重的雾里,戚巳忽然一阵心悸,莫名升起一阵不安,他侧首看了看身旁的戚景行,“你的内力还不能运用自如,抓紧我的手。”

十指相扣。

戚景行凑到他耳边,轻轻哈了口气,戚巳耳尖一痒,不由瑟缩了一下,微微一愣,“怎么?”

雾太大,他已经看不太清戚景行的脸了,只隐约觉得他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迷。

“大哥哥,你再说一次喜欢我吧。”

“你若是说了,我会特别高兴的。”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唇瓣上,戚景行的这个吻,格外温柔。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好不好?”

戚巳正要开口,却被他打断,“不要问,我就是想听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那声音软软黏黏的,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戚巳虽有些羞赧,却也还是凑到戚景行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完之后,他便浑身发烫,互让就有些明白了戚景行这会儿的胡闹举动,如此危险地光景下,说些让人害臊的情话,实在是荒唐,又让人忍不住的一遍遍……回味。

“走了,时间久了,危险。”

耳畔又是戚景行低低的笑声。

瘴气林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四人手拉着手,林子里路并不好走,加之视线受阻,行进起来比洛疏舟想象中的要慢许多。

等到浓雾彻底淹没了几人的视线,周围的空气变得诡异难测。

戚巳忽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哭声,似乎是个孩子,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他心知怕是幻像,并不做理会。

忽然手上一紧,是戚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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