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开始（2 / 2）

在知道了白风就是小时候经常陪他玩的动物伙伴之后，恒升对白风凭空多了亲切之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白风一直跟在母亲恒楠身边，知道的事情要比他要多，虽然通过母亲留下的部分意识，恒升可以知道过去发生的主要事件脉络，但是一些细枝末节，还是白风知道的更清楚。

换句话说，白风的意见，对他来说相当重要。

“唉，我知道你准备去明晨之城，无论是彻底了结这些事，还是先救出你的那位……朋友，你都需要成为完整的传火之冠。”

白风说到谢的时候顿了一瞬，他在艾塞克斯的身份是小镇的副官，写给军会的艾塞克斯的事件报告还是他亲笔，对于艾塞克斯的事件，通过艾俄罗娅等人他也知道了不少。

他能大概猜到，谢就是谢经年，就是穹。

一开始，他与艾俄罗娅都曾认为谢不过是深空在悲伤离开之后又制作的人偶，用来展示高高在上之物对他们的嘲讽。

艾俄罗娅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试图将穹与谢在某个时刻杀掉，像她之前毁掉无数深空人偶那样。

但是她却在试探完穹之后犹豫了。

穹的人性太过完整，根本不像是被深空控制的，毫无意识的影卫一般的人偶。

她没再出手，果然在之后的事件中，印证了谢的身份。

谢经年，这位拥有三大极端异能之一幽灵柰的前一支队队长，突然出现在深空那边，绝对有着自己的考量。

白风想，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内幕，但是还能嗅出些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如此，这趟明晨之城，穹也必定会去。

深空得到了命运石镜，想要挣脱封印的冲动越来越明显。

白风作为狼的预感告诉他，这跨越五十年和五百年的一切，终将会在明晨之城，这座第一支队坠入地底之后最先停留的的城市中终结。

“是的，并且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恒升神色严肃。

“哦？你可知道你现在拥有的这两部分，其一是剥离都无法剥离的属于你灵魂的一部分，另一个是命运石镜加持的，你母亲帮助你融合的部分，但是明晨之城的那一部分不一样，它与你现在几乎毫无关系，你融合它的时候，恐怕会承受非常恐怖的疼痛。”

白风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面前闪过恒楠哭泣的脸庞。

“队长，队长在我，在我们眼前，被深空与地海不断凌迟灵魂，撕碎后又被幽灵柰拼起……那该有多疼啊，我一点都想象不到，可是他居然还在向我们笑。”

“他甚至还在向我们笑。”

恒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虽然颤抖，但是已经基本平静。

就是这份平静，让当时还是巨大狼头形态的白风感到心惊胆战。

就算之后为了某些目的成为律法贵族的苍白面具，被植入符文的时候，白风都不敢想象，那究竟有多疼。

为了取得律法贵族的信任，白风没有挣扎，自愿被刻下符文。

律法贵族势力的实力非常深厚，他离开极北冰原之后，能使用的力量也就天灾级一段，与如今的恒升一样，想要在律法贵族身边埋伏下来，只能这样去做。

针对人类编纂的符文，对白风来说是没有效果的，但是律法贵族并不知情。

为了骗过他们，白风选择了走一遍过场。

符文刻在灵魂上，只是轻轻的触碰，就足以让一个异能者，不，共鸣者在剧烈的痛苦之下，成为不再有本我意识的傀儡。

白风体验过一次，饶是它异常005的身份，也在那种尖锐恶毒的符文之下，感到超出预料到疼痛。

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刻上符文的那一天。

而这仅仅是对灵魂的触碰。

在时空间隙中，谢经年可是整个灵魂都被撕碎。

白风真的无法想象。

而恒升面对的，则是灵魂层面的重新拼合，撕碎与拼合，这两个说不好哪个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

“没关系。”

胡麻发色的少年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坚毅。

“能用疼痛换来力量，已经是一种非常公平的交易了。”

他的手放在胸前，感受到自己胸膛中跳动的心脏，那是生命的节奏。

被谢救回来的生命。

“我知道，传火之冠多年未选择它的宿主，如今它破天荒的选择了我，那我必须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来。”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一样。”

看着这样的恒升，白风声音很轻的感叹道。

真是一样。

“那就启程吧，离开极北冰原，去往明晨之城。”

流动的雪被风席卷着，穿过阴沉的地海，穿过冰原与熔岩，穿过一个个人类聚居的地点，奔往无论晨昏都璀璨的，大陆明星，文明之光。

自带光芒闪耀的，明晨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