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陆妘默默,并未作声,白溟面色无波,朝景深开口,
“景深,我有话同你说。”
景深挑了挑眉,倒也没拒绝,不顾白玄要想杀人的目光,回头朝身后道,
“回书房去等我。”
陆妘见他们出去,便也不多留,转身回了书房,想着暂避一会儿,等人走了她再出来。白玄还想再追过去,可白溟眼神幽幽扫过,
“去府外候着。”
白玄望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心被狠狠刺痛,
“小九,你当真如此绝情么?”
池边凉亭,眼下水位渐低,游鱼也不似以往活泛。白溟与景深相对而坐,一时无话。白溟眼神浮现怅惘,似乎再试图透过他看到她的影子。
“你与你母亲像,却又不像。”
“难怪,我初次见你时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景深眉眼处清浅,蓄寒潭古井,鼻子并不似白溟高挺,多了些山水写意的柔和。他闻言并无太大反应,只淡淡道,
“镇国公今日是来缅怀旧人的?”
“我素来冷清惯了,亦不喜怀念,若是从前如此真心,为何当时不用尽全力相护,都到今天,人都去了许多年才来怀念有何用?”
白溟眉间紧蹙,忍不住开口,
“当年之事,出乎我意料,宋甫昀在那之前从未提起对如玥有何不满,直到他动手后我才明白。可为时晚矣,连带着你也受了无妄之灾……”
“我心中愧极,也知道你这么多年心中的委屈,所以这些日子你做什么都随你,即便是将你弟弟的未婚妻带到此处,我也没多说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愿意唤我一声父亲么?”
景深敛着眸,情绪不明,薄唇轻启,
“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现在要真让我喊,我倒是真不会喊了。镇国公你并不缺儿子,少我一个也不妨事。”
白溟心中一缩,显然很是伤怀,
“景深,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当皇子么?我对你母子满是愧疚,虽说追封你母亲,再许你皇子之位,这样的补偿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也好过你什么都不愿意接受。”
景深悠悠站起来,望着池边早已干透枯萎的青苔,
“名利于我,实在无用,镇国公也无需在我身上多费心。倒不如将希望寄托在世子身上,毕竟他才是日后的东宫太子。”
他回头勾唇一笑,
“我么,现在只想要陆妘。还望镇国公管好世子,日后不要再来纠缠于她。”
白溟张口半天,眼下却再说不出一句话,默默良久,终是独自离开。景深立于廊下,在萧索秋风中开口,只言片语被席卷离去,不知飘散到何处。
白玄策马扬鞭,沿途扬起漫漫尘土,逐渐掩去身形。直至清平苑门口才飞身下马,此处重兵把守,却无一人阻拦白玄入内。
他进院内寻宋舒仪,待见了他时,便举起手上拎着的酒,晃着开口,
“来陪你喝酒了……”
宋舒仪目光淡淡,没有半分被软禁的卑微,
“怎么,情路不顺,所以特意来找我倾诉?”
白玄将酒放在桌上,自顾自地掀开一壶往嘴里灌,
“喝就完了,怎么话还这么多……”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