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苏祈彦眼光一沉，“临渊，你是打算什么也不管了？萧怀野如今与陆妘交情匪浅，想必你也看不惯他。但此人身法精绝，不可等闲视之。”

景深听他提起萧怀野，眸中的厌烦一闪而过，“那你想如何？”

苏祈彦正色盯着景深，幽幽开口，“虽然不知道萧清宁要利用他做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安……”

景深轻笑一声，“不如杀之。”

这一日里陆妘陪母亲出门上香，便也想给宋舒仪求道平安符，保佑他早日醒来。索性是个晴天，无风雪阻碍，马车顺顺当当地驶出京城。

她扶着母亲走进寺内，等一道拜过了菩萨，王沅便让陆妘自己逛逛，自己入静室抄写经文。陆妘点头应下，一时兴起便往后山走去。

北风肃杀，山里的树秃了大半，余下的也耷拉着，似乎没什么精神。可山茶花开得正好，纯白之色装点着山林，添了几分生机。陆妘着烟紫色云缎裙，上绣茉莉纹样，立于漫山的山茶花之内相得益彰。

陆妘正想着此处景致虽好，却无人共赏，倒是十分可惜，便听见那道清朗的声线，“这么出神，在想什么呢？”

她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树上的俊逸的青衣少年，他挑眉笑着，竟能引得陆妘心跳漏了一拍。等她回过神来才愤愤道，“萧怀野！你个骗子，说好回来找我，人影都不见，留封信就走算怎么回事？”

萧怀野哦了一声，跳下来斜倚着树，徐徐开口，“这可怪不得我，回来我便立马去寻你，怎料在秋山居外见你们郎情妾意，实在不敢前去相扰……”

陆妘眨了眨眼睛，朝他走进，“你都看见了？”

萧怀野默默，可眼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她绞着手帕，似乎在想如何回答，秀气精致的下巴却突然被擡起。

萧怀野那张脸骤然在眼前放大，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脊背已经抵在树干上，而萧怀野离她不过毫厘，热息泛着白气，不时落在面颊之上。

陆妘听着他暗哑的嗓音，略显急切，俯在自己耳边开口，“妘儿，你是不要我了么？”

陆妘怔怔擡眸，本是打算说什么，可萧怀野一时又怕她说出自己不想听见的话，见她红唇微张，鬼使神差地逼近，复上那两片柔软。虽然这是萧怀野第一次亲姑娘，可却无师自通，立时攻城略地，仿佛要抽去她所有的气力。

陆妘脸红得快要滴血，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直到她捶了萧怀野胸口两拳，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从方才的抵死纠缠里回过神来，两人对视许久，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双唇如今也已经红透，自不必再用什么胭脂。

陆妘手指不禁抚向唇角，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灼人的余温，又羞又恼，那双潋滟的眸子瞪起人来却没有什么威慑力。“萧怀野，你！你混蛋，你流氓！”

萧怀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浪荡，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对不住，方才一时，情难自禁。”

陆妘回想起那夜在山洞里，二人依偎着过了整晚，如今更是唇齿交缠，实在是有些出格。自己又想生气，但这口气刚到嗓子眼便偃旗息鼓，似乎也没那么生气？

她见萧怀野盯着自己看个没完，没来由地恼了，便闷闷转身走着。萧怀野像影子一般，亦步亦趋，嘴角却再没落下来过。

可陆妘想起来还未和他解释，突然转身便与他撞了个满怀。萧怀野伸出手护在她的腰际，不由地收紧。

陆妘怔怔擡起双眸，“萧怀野，我的确欠你一个解释……”

佳人入怀，萧怀野压住那些旖旎的心思，低声嗯了声，“我听着呢。”

陆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那日在秋山居，我与白玄看似亲密，其实是我故意为之。我想利用他的喜欢，对我放松警惕，或许就能出现转机。”

“回想起我们曾经的种种过往，真心相交，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利用揣度。如今我却是在利用他，每次他用那种眼神看我，总觉得自己实在可恶。萧怀野，我是不是很卑鄙？”

不知何时，陆妘已经红了眼眶。萧怀野见她哭了，顿时心乱如麻，小心翼翼用指腹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会？从前年少，如今人世大变，不可一概而论。更何况是白家谋逆在先，如今我们所谋不过是除叛臣逆党，此乃正道。”

“只是妘儿，尚且有别的法子可以一试，你无需和白玄虚与委蛇，我更不愿意委屈了你。你信我，可好？”

陆妘缓缓擡眸，“什么法子？”

萧怀野轻声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陆妘眼神一闪，讶然开口，“原来是这样么？”

两人复又说了几句，陆妘的心总算落定，若真能如此，他们便多了几分把握。只是看了眼天色，现在日头西移，陆妘挂心着静室的母亲，便侧头和萧怀野道，“时辰不早了，我怕母亲找不到我，便先走了？”

萧怀野轻轻点了点头，却反手握住她的手，不掩眷恋，“妘儿，那我何时才能再见你？”

萧怀野：嗯嗯嗯？怎么都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