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魔剑阴芽(2 / 2)
他没走几步,就到了所住的客栈,他一路上都在疑惑,辛啸怎么带他来了常家巷,离住的客栈也就一墙之隔,难道辛啸知道他们住哪,以此来试探与他。
他走进了二楼的客房,正要开窗透透气,透过窗缝朝下一看,却见楼下他们刚才去的的小院,院外有人站在巷子中间探头探脑。
正是跟踪自己的拔子,难道又被跟上了,不过他很快发现,拔子正在寻找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拐进巷子的蒙面人。
这人昨晚他见过,正是那个趴在墙上接纸团的蒙面人。
蒙面人刚进巷子,猝不及防的和拔子迎面撞上,却见他立马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朝前走去。
果真是辛啸的朋友,这点辛啸没骗严君,去的应该是那座辛啸带他去过的小院,这个蒙面人就是夜昼。
拔子就站在一边,直眉楞眼的看着与他擦身而过的夜昼,眼神里是一种大惑不解的迟疑。
耳边啪的一声响,拔子怔了怔,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擡头看到对面二楼的窗户忽的关上。
当他再次转头去找蒙面人的时候,人已不见,不知道到底进了巷子里的哪一家院子。
严君刚关上窗,身后的门响了,是严秋林推门进了屋。
严秋林将门关上,才转过身来,他喘了口气,见严君还是面对着窗户:“怎么,发现了什么?”
严君回头:“父亲,誉压堂派人跟踪我。”
“你应该早就料到。”
严秋林的身形并不高大,肩膀微微下垮,比严君矮上一些,神情温和,蓄着黑色短须。
他对严君了然一笑,坐在了桌边,端起了茶壶,准备倒茶。
“我在城门口遇到辛啸了,父亲,你这是?”严君走了过来,见严秋林额上微微沁出了汗珠。
“辛啸,是邱悦风那个小儿子?”
没等严君说完,严秋林打断了他:“这个人很有意思,据说是邱悦风捡来的,很是幸运的成了誉压堂的公子,但似乎对邱悦风和邱金都不太亲近。”
“他也在查。”严君朝一边偏了偏头,看向了那扇紧闭的窗。
“查什么,尸人的事情?”严秋林似乎来了兴致。
“他不知道尸人,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他,一开始还以为两人是同伙,后来发现他丢了个纸团给另一个人,因此又觉得他或许不是。”
严秋林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一口茶水灌进了喉咙。
严君接着说:“今天他出了城,像是见的还是昨天那个人,不过我又发现了另一个人也在跟踪他,所以我没出城。”
“还有一个人,看清是谁了吗?”严秋林皱起了眉,将茶杯放下。
“离得远,没看清,是一身青衣道袍,我当时身后还有那个拔子跟着,也不方便。”严君解释。
“青衣道袍,难道是个道人,这事情愈发有意思了。”严秋林捋了捋下巴上的三绺胡须。
“我跟辛啸展示了尸人的事情,他像是很惊讶,他也查到了玲敏路。”
“这里的人不要轻易相信,特别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
话虽粗糙,但并没有说错,辛啸到誉压堂之前表面上虽然只是一个小乞丐,但说不定还有别的身份。
想到这里,严君突然想起了辛啸手里的那把佩剑:“父亲,我发现辛啸的剑不对。”
“剑不对,哪里不对?”严秋林一直在想着尸人的事,这时严君突然提起了其他的事,毫无防备的诧异道。
“他,算是拔过剑,我只见到他的剑出鞘了几分,却发现剑鞘里就有黑光出现,我从没见过这种剑,对了,还有声音,像野兽的吼声。”
“你说的是阴芽,怎么可能,我们当年可是看到阴芽是被长坤拿走的,什么时候会落到这么一个年轻人手里。”
严秋林说了一半,闭上了嘴,他已经反应过来,销声匿迹多年的长坤,很有可能将这把魔剑给了辛啸,他心下释然,没曾想自己十年之前的一个小小建议,他们还真的如此做了,那这次带严君,还真是带对了。
他上午去誉压堂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辛啸,因为他没有感受到除了邱悦风,在场还有其他威压的存在。
严秋林凝眉思索,难道那块石头真有如此大的功效,不仅能让天下第一魔剑认主,还能将主人体内的魔气掩饰的毫无痕迹。
长坤在十年前传信给他,告诉他阴芽会在罔城现世,让他在这十年中不要再来罔城,一定要在第十年的夏天来一次罔城。
严秋林是知道其中缘由,但毕竟当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这次来罔城,虽然之前和邱悦风有所沟通,知道他收养了一个疑似山娲主人的孩子。
他还抱着半信半疑的不确定,听严君这么一说,阴芽确实出现了,长坤所言不虚,那这个辛啸,也被邱悦风找对了,就必定是他当年在马厩对面遇到的那个俊秀小孩。
严秋林还在仔细思量,严君不方便打扰他,却有着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父亲,阴芽不是魔剑吗?”
严秋林颔首:“没错,辛啸手中的如果真是那把阴芽,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严君的心重重的往下一沉:“怎么说?”
严秋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阴芽是一把魔剑,还是一把天下第一魔剑,但这把剑的主人,如果修的是正道,那必定是一位大能才能操控,很显然,辛啸不是,那就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辛啸修的是魔道,还不是简单的魔道,他起码修到了一定的高度。”
严君难以置信的道:“不会吧,他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大能他达不到,但您说的魔道的那种高度,他应该也不会达到。”
“你可以试探一下他。”严秋林拿起桌上的茶壶,又倒了一杯茶,下意识的瞟了严君一眼。
严君想起刚才辛啸是直接拿着茶壶喝水,看着严秋林愣了片刻,就转身走到了窗前,木窗开了一条缝,他朝外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严秋林这次是轻啜了一口茶水,又重新放下,神色轻松,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
“辛啸约我今晚去维丁巷。”严君见夜昼的住处并无异样,遂放下了心,重新关上木窗。
“他约你?去做什么?”严秋林会心一笑,手指放在桌面上。
“不知道,估计是尸人的事情。”严君踱到了桌边,他始终垂眸看地,并没有发现父亲嘴边的那一抹笑意。
“小心为上,他毕竟是誉压堂的人,虽然看上去在查誉压堂的事情,不过也有可能在查我们的事情。”严秋林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严君点头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