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我救了他(1 / 2)
第 27 章我救了他
屋门面朝北,没有一缕阳光照射进屋,一股霉味蹿进了辛啸的鼻腔,他的胸口似乎蔓延上了一股潮气,与此同时,他看到有个人正趴在窗户洞上。
就算辛啸拉扯铁链,大开屋门的动静有多大,这人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像是一个无知无觉的人。
辛啸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夜昼,他震惊的看着夜昼,半晌后才缓缓的扭过头问:“师父,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
他问的是长坤和方植,并没有去问夜昼,因为他发现夜昼不太对劲,就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没有一点活气。
长坤此时从屋里走了出来,和方植一起站在了阳光之下,而对面的辛啸和夜昼,就如站在了地府的门口。
“他早就死了。”
方植的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重重的砸了过来,辛啸半天回不过神来,许久才翕动着嘴唇:“他一直活着,我救了他!”
“没人能救得了他,他早就死了,这是他的命数,只是我们给了你一个假象,夜昼的真身是方植,是他一直在陪着你,不过正是这样的安排,才诱得拔子出手,才给了我们整个计划开始实施的一个契机。”
长坤的这番话让辛啸震惊的无法置信,他连着后退几步,后背一下撞到了小屋潮湿的墙壁上,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喊了什么。
屋外没有任何动静,趴在窗台上的夜昼回过了头,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这么漠然的看着他。
辛啸顾不得后背的疼痛,他的内心陷入一阵绝望,脑中思绪混乱,他准备从救出夜昼的那一刻想起,可时间太短,思绪又太混乱,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事情怎么回事,这罔城怎么回事,这,整个,所有人又都是怎么回事,刚刚知道了十年前的滔天惨案。
此时又看到一直陪着他的夜昼,却是假的,他慌乱失措的瞪眼去看屋外的方植,再怎么想,也想象不成他们竟然是一个人。
现在的辛啸觉得一切都是假的,自他进了罔城,一切都是假的,人是假的,事情是假的,会不会连自己也是假的。
他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到了稻草堆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扭头去看夜昼:“你在这住的习惯吗?”
夜昼没有回答,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就连扒在窗台上的手,都以一种扭曲的角度弯曲着。
“你让他说话,你让他说话,方植,你让他说话啊。”
辛啸泄愤的撕扯着身下的稻草,草屑在狭窄的小屋里纷纷扬扬,挡住了他看向屋外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屋外两人看向他的视线。
他几乎狂吼着喊道:“方植,你他妈让他说话啊,让他说话,他说话,说话啊!”
辛啸几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只听到心里在混乱的嘶吼。
四周没有一点变化,只有纷乱的草屑在辛啸面前越发稀薄,他一眼看到了挂在夜昼腰间的佩剑,夜鸣。
这剑不是在长庚巷那个院子里吗,都成了一根烧火棍,什么时候又到了夜昼这里,是夜昼自己去取的,还是方植替他拿回来的。
他两步就跑了过去,当啷一下就拔出了夜鸣,纵使剑鞘成了根烧火棍,剑刃还是有些微弱的剑光,让这昏暗的屋里有了一丝暖意。
“这把剑,是我们根据阴芽仿造的,不过没有成功,就给了他,想不到你给这把剑起了个夜鸣的名字,和阴芽的名字着实有点像。”
方植站在窗口,对辛啸的状态毫无顾忌,安之若素的说着。
“方植,你他妈和夜昼比,差太多了,还他的真身是你,去你娘的,你配不上他!”窗户里继续响着辛啸的喊声。
“我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实在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没办法,你喜欢这样的,为了让你成为一把剑,只能委曲求全了。”
方植依旧在窗外喋喋不休,直到一道剑光从窗户里面刺了出来,他才停了下来,在一瞬间,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剑,他还真拿不准是阴芽还是夜鸣。
方植对阴芽还是有所畏惧,他向后滑行数步,到了院门口才站住,对着院中央的长坤道:“师叔,辛啸手里有阴芽,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长坤扭头看了一眼院门:“要的就是如此。”
这边辛啸已经走了出来,身上背着一动不动的夜昼,已把夜鸣这把烧火棍佩在了腰间,他提着阴芽,依旧是剑尖直指方植。
方植反手把着院门,一副即将要夺门而出的样子,却悄悄的把院门打开了一条缝:“辛啸,你带走他没用,他在你那就是一个死人,在我们这里起码还是一个傀儡。”
“放屁,他是一个人!不是死人,更不是傀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辛啸面带怒色的喝道。
话音刚落,方植身后的院门突然动了动,他顿时像受了惊吓一般,一个箭步弹了开来,门随即大开,严秋林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长坤无视这边两人的虎视眈眈,似乎有些惊讶,和严秋林打起了招呼:“严宗主,你怎么来了?”
严秋林踱着方步走了进来,扫了他们两眼,冷冷的哼道:“这么多年藏在罔城城中,长坤道长滋味不错嘛。”
“还行吧。”长坤脸上浮上了一丝苦笑。
辛啸眼珠转了转,就想从严秋林身边掠过,却被严秋林伸手拦住了去路:“去哪?”
原本辛啸对严秋林还是很尊敬的,可是他刚才的余怒未消,严秋林的出现太过突然,于是他没好气的答道:“我是客人,拜访完了自然要走。”
“主人可没让你带着他走。”
严秋林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辛啸背上的夜昼。
“主人没发话,你这位未免有些多管闲事。”辛啸额头上的青筋直蹦,心头的怒火上蹿下跳,已经顾不得长幼尊卑和礼义廉耻。
长坤脸上有些挂不住,觉得辛啸言行举止太过放肆,垂着双手在院中清了清嗓子。
严秋林冷冷的看着辛啸:“那你准备把他带到哪里去,誉压堂?”
“和你没关系。”辛啸越发的嚣张跋扈。
长坤正欲迈步走过来。
严秋林又道:“是和我没关系,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带他去送死!”
话音未落,严秋林轻松的抓起了夜昼,朝方植身边一抛,辛啸大叫一声,正想去夺,却见方植已经稳稳的将夜昼靠在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