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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扰人心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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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扰人心神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辛啸这才觉得全身冷的刺骨,没走几步路,就想到了还在屋后的辛地,随即绕了过去,看到扒着墙头的辛地,正朝他这边看。

辛啸将阴芽杵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你可以出来了。”

辛地摇头,没动半步。

辛啸怒极,气不打一处来,又一次扔了阴芽,上前几步就拽着辛地的肩头:“让你出来,殷离不在外面了。”

辛地依旧不动,双手牢牢的扒着墙头,不过被辛啸拖拽几下,好不容易趔趄着往前几步,却顺手抓住了一棵树。

几乎是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树干,双臂缠了上去,挣扎道:“我不出去,严二公子没让我出去。”

闻言,辛啸一愣,心中觉得好笑,打趣道:“你这么听他的话。”

辛地委屈的扭过头看他:“当然,他多大本事,你没看那人的手臂都被他给切了,我可不想成了那种样子。”

兴许是外面的修士听到这话,突然呛咳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没了声音,片刻后严君走了过来,看着辛地滑稽的扒着那棵树。

辛啸问道:“你救了那个人?”

严君颔首:“如果他没有要杀辛地,我也不会要了他的手臂。”

辛啸走到他身边,颇有兴趣的盯着严君的脸看了一会,严君的脸现出了费解之色:“你,有事?”

辛啸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其事道:“辛地可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我让他出来,他死活都不出来。”

辛地都没敢去看严君,将脸贴上了树干,一动都不敢动。

严君又一次弯腰捡起了阴芽,再次递到了辛啸手里:“走吧。”

辛啸接过,看到辛地已经松开了手,正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多了一句话:“辛地,好像没叫你走,是我们走。”

如旋风一般,辛啸都没看清,就见辛地已经再次缠绕上了树干,这次比之前更为紧密。

辛啸摸了摸下巴,无奈的看了严君一眼,正要开口,被严君擡手制止:“让他去,估计他也没胆子下山。”

走到屋前,中年修士已被人擡走,压合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清理着地面。见他们出来,停了手中动作,问道:“公子,严公子,那辛二公子呢?”

辛啸指了指屋后:“在后面练功呢。”

压合应声,再次挥舞大扫把,很快他就到了小筑侧面,差点将扫帚甩到了辛地的脸上,辛地哎哟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来。

辛啸已经进了屋,把阴芽放到一边,捂紧了手炉,就差把手炉塞进衣服里了,严君在一旁的火炉里加了几块碳,火苗瞬间亮了起来。

“我觉得殷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辛天还在他们手上。”辛啸忧心忡忡的道。

严君坐在他的身边,嗯了一声,手中提起了一盏茶壶,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茶壶搁在辛啸的面前。

辛啸看到不远处有两只小茶杯,欠身拿了过来,分别摆在他和严君面前的桌案上,严君才提起茶壶,分别将两只茶杯斟满。

辛啸端起茶杯仰头喝完,严君再次斟满,辛啸没去喝,忽的想起了之前严侧的那一番话,偏头去看他,火光照亮了严君的侧颜,尽管严君似乎在凝神思索着什么,可这如玉如雪的肌肤在侧,辛啸放在手炉上的手指不由的动了动。

随着吱呀的声音响起,辛啸去看那扇被开了一条缝的木窗,细细的冷风灌了进来,被这么一吹,他还是清醒了不少。

“严君。”

严君将茶壶搁回原处,端起面前的茶杯,侧首看辛啸:“什么事?”

“我觉得,我还是不在临海崖的好。”辛啸转过了脸,没敢去看他,这话毕竟不是自己的心里话。

“为何?”严君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唉,我在哪,哪都不怎么太平,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辛啸抱紧了手中的暖炉。

话音未落,严君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因为什么,这又和你无关,都是殷离做的那些事。”

辛啸似乎想起了什么,倏地转过了头,和严君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相互对视了片刻,募的分开:“方植,好像今天没出现。”

心中忐忑不安,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而是他心头的那些暗嘲止不住的往上蹿,他低头去看炉中的炭火。

眼前出现了一张纸,严君道:“梁堪带着方沙不辞而别,留下了这一封信。”

辛啸接过:“是他的辞别信?”

严君没有回答,因为也不用他回答,辛啸也已看到了信上写的内容,不是梁堪的什么辞别信,而是巽真生前写的遗书。

梁堪之前提到过这封信,当时按在桌上,辛啸也只是看到了几个字,这时看到了真实的内容,上面写着,殷离接下来就会对付严秋林和巽真,可惜巽真还是没有躲得开这场灾祸,死在了阁城的土坡之下。

辛啸的瞳孔骤缩,凝神思索了片刻,耳边响起严君的声音:“所以说他来临海崖,不全是因为你。”

信接下来写的就是,巽真有所耳闻,殷离要对金家下手,金家原本和他们之间毫无纠葛,却只是因为金地去夫人偶然一次与他们的相遇,这女人不知好歹,写下了听到的一切。

他们自然指的是殷离和尹艮,之后尹艮跟踪这位金夫人,发现她回去就写下了所有,尹艮看到后并没有出手,也许是因为他不忍。

不过他回去之后,还是把这些告诉了殷离,殷离怒斥尹艮,然后在金夫人处理了金地去的事情,殷离一路跟踪,自然也看到了事情的始末,最后到了金家,杀了金夫人,做成了金夫人自杀的假象。

这和春梅与辛啸讲的一些,以及金地去夫人的担忧大同小异,只是这一件事,在罔城,尹艮从未与辛啸说过。

殷离还关照方植定要将金家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果真,这事情还是发生了,最后才提到了殷离的朝思暮想,那块在辛啸这里的山娲石。

这封信里提到的大多辛啸都知道,唯一不知的就是殷离要对付严秋林,所以殷离今天就上了山,估计见严秋林这副样子,他没有了什么想法,也知道严秋林只要一天在临海崖,他一天也杀不成严秋林。

唯一让辛啸纳闷的是,梁堪既然得了这封信,又知道信里写了那么多秘密,为何不将这封信早早的拿出来,反而在金家出事之后才姗姗来迟的交出。

到了这时,辛啸不免唏嘘,只是一次偶然旁听,多了一些好奇心,如果没有这些,金夫人一开始就立即离开,或许就没有了后续的这些事情。

他将信纸叠了起来,放在桌上:“严君,这梁堪可是太不地道了,这封信若是早拿出来一天,金家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严君蹙起了眉:“不知他为何,原以为他来这只是来和我们说巽真道长的事情,可没想到还有这封信。”

辛啸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不光牵绊梁堪的奇怪举动,还在恼恨自己,明明梁堪拿了这封信出来,虽然没给他,但辛啸还是看到了关键的几个字,严秋林和金家。

可自己为何当时没有警惕,如果去和严君说起这封信,当时就因为被梁堪的话刺激的冲昏了头脑,义无反顾的下了山。

紧接着虽然有所怀疑,但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辛天在从中作梗,自己还轻信他的一番言辞,从而错过了最佳的救人时机。

还好知道了那个为非作歹的行凶者,竟然是方植,辛啸嗫嚅道:“我也有错,是我不够小心,我看到过巽真道长的信,梁堪当时就放在桌上,我隐约看到了你父亲的名讳和金家几个字,以为你也看过,想着你和你哥会护严宗主周全,而金家,是我大意了,春梅姨,金缺,还有金家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都是因我的一时疏忽,是我的,”

他在肝肠寸断的忏悔,外面有怯生生的敲门声响起,屋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接着就是听到辛地的气声:“我能进来吗?”

屋里依旧没有回应,他接着道:“那我推门了啊。”

刚才那段时间,严君放在辛啸背上的手始终没有离开,他看着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了辛地的脑袋,左右看了看,最后定格在了他们这边。

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辛地推门,小心翼翼的迈过了门槛,不过他还算知些礼数,就站在门口,双手垂在身侧。

站了片刻,似乎感受到了身后吹进来的冷风,立马转身关上了门,瑟缩着身体,往屋里走了几步。

在看到严君覆在辛啸背上的手,怔了片刻,又急忙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地,双手用力的绞着,须臾,眼睛又不闲着,到处找着什么,最后在一张矮凳上停了下来。

辛啸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这位二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悠悠的道:“想坐就坐吧。”

辛地似乎真的很畏惧严君,辛啸说了不算数,他也没敢动,对着严君的脸一阵察言观色。

“坐!”严君擡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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