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情话(2 / 2)
安鱼信:你今晚啥时候回来?
等了会儿,对面终于有反应了,飞来了几个字。
江晋月:你们先睡,我不知道啥时候过来呢。反正小傅姐姐陪着我,别担心我啦。
“她俩关系倒好。”安鱼信嘀咕了句,昂头向看着自己的林溪桥说,“江晋月说让我们别管她,先睡觉。”
“现在睡觉好像有点早。”林溪桥看了下手机时间,“才九点出头。”
“看动画?”安鱼信问。
“《小马宝莉》?”
“对呀,上回不是没看完么?”安鱼信说,“才看了一点。”
林溪桥笑笑,说好,催着安鱼信去梳洗。
“有点累。”安鱼信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不如你先去洗,我歇会儿。”
林溪桥勾着唇角盯着她看,忽地往她头上薅了一把,捞了衣服浴巾便往浴室去。
林溪桥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满口嚷累的女孩已经窝在沙发上睡去了,手机大剌剌扔在一旁,屏幕刚熄灭。
蹦极爬山出了一身汗,不洗澡睡得也不舒坦。林溪桥在心头盘算了会儿,上前蹲下身,轻轻唤了声“小鱼信”。
女孩眼睫颤颤,悠悠转醒。她看起来有点懵,缓了会儿神,倏地坐了起来,笑道:“我怎么睡去了?”
“怕是今天爬山太累了。”林溪桥站起来,柔声道,“我们先去洗澡,再睡觉,好不好?”
安鱼信慢半拍地眨了眨眼,也不起身,窝在沙发上不动弹。
“好累啊。”安鱼信叹了口气,“动不了了。”
她说着就又要躺下,被林溪桥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胳膊。
“再累也得先洗澡。”林溪桥空出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垂眼想了想,倏地挂上了看起来有些恶劣的笑容。
“要不然我帮你洗?”林溪桥提议。
安鱼信听罢差点跳起来,身体晃了晃,彻底清醒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安鱼信口里嘟囔着,“趁人之危。”
“我怎么趁人之危了?”林溪桥笑道,“我明明是乐于助人。”
安鱼信没了话,横眉立目地瞪着她,半晌,摇了摇头。
“不行。”她说,“再苦再累,节操不能丢。”
她说罢撑起身,从沙发上下来,朝林溪桥说了两句话,说出了宣读国本的架势:“我去洗澡了,你在外边等着。”
然后捞了衣服和浴巾,雄赳赳气昂昂地朝浴室进发。却正经不过三秒,在浴室门口没走稳,猛地一个趔趄,差点来个平地摔。
心提到嗓子眼又放下了的林溪桥:……
清醒了却没完全清醒。
安鱼信洗完澡出来时,困意已然全消了。林溪桥问她要不要直接睡觉,她想了想,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困了。”
“那就看《小马宝莉》。”林溪桥说,“你平板呢?”
“你怎么比我还迫不及待?”安鱼信笑道,从书包里拿出平板来,丢到床上,“密码040931。”
林溪桥毫不客气地捞过平板开了锁,打开b站,把进度调到昨天看了一半的部分,俨然一副平板主人的样子。
安鱼信对于她那副主人的样子很受用,一个发力扑上了床,往里滚了滚,滚到了林溪桥旁边,靠上了床头。林溪桥长臂一揽,直接把她拉到怀里。
俩人依偎着靠在一块儿,安鱼信的头枕在了林溪桥的锁骨上。
“你好瘦。”安鱼信枕了一会儿,说,“我会不会硌到你?”
林溪桥的手复上了安鱼信的脑袋,轻轻摸了摸那刚吹完的蓬松秀发。
“不会。”她说,“很舒服。”
俩人开始看动画。
每次那匹黄色小马出场,安鱼信都会激动一瞬,指着屏幕上方飘过去的弹幕,侧头对上林溪桥的眼。
“看,那么多人和我品味一样。”安鱼信轻轻晃了晃脑袋,“都说她帅。”
“老婆帅毙了……老婆好撩……”安鱼信念完一长串弹幕,最后振臂高呼道,“我老婆天下第一帅。”
林溪桥眸光渐深,倒也没反驳什么,只是继续盯着屏幕看,片刻后悠悠来了句“我老婆天下第一美。”
“谁是你老婆?”安鱼信眸子瞬间瞪大了,按了暂停键,转过头,紧紧盯着林溪桥。
“这匹白色小马。”林溪桥指着屏幕正中心说。
“她啥时候成你老婆了?”安鱼信问。
“刚刚。”
“什么?”
“你说‘我老婆天下第一帅’的时候。”
安鱼信立起身,转了个方向,掰着林溪桥的脸看。林溪桥先是任由她盯,半晌后沉不住气了,问: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没。”安鱼信说,“我想,这么漂亮的脸,怎么好胜心这么强。我有老婆,你就一定要有老婆么?我看这部动画看了好几个月才爱上我老婆,你怎么几分钟就选了个老婆?”
“那我改个说法。”林溪桥说。
“什么?”
“我吃醋了。”
安鱼信那张一本正经的、无辜地表达着自己最直接的诉求的脸,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平复了会儿心绪,她挂上了一脸盎然的笑,重新躺倒那人怀里,说:
“你怎么和一匹马争宠?”
“没有争宠。”林溪桥揽着她,“所以你有老婆,我也可以有老婆,喏,那匹白色小马最合我眼缘,我钦定她成为我老婆。”
“你赢了。”安鱼信笑道,“我不乱喊老婆了,那匹马从此就是我姐妹。”
“那我也不喊老婆了,那匹白色小马也是我姐妹。”林溪桥说。
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平息,俩人签订口头协议,握手言欢。
黄色小马:……
白色小马:……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床头的陶瓷灯安安静立着,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又因这过于弱智的对话笑成一团的俩人。安鱼信笑着笑着忽地想起什么来,问:
“你明天怎么回洛城?”
“下午两点的飞机飞H市,然后高铁转洛城。”林溪桥说。
“那我们到洛城的时间可能差不多。”安鱼信按开手机看了看行程,“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到S市,然后高铁转洛城。”
“好久没见李老师了,他咋样?”安鱼信顿了顿,又问。
“后天你就可以见着了。”林溪桥轻笑一声,“还是那个样,没什么变化。”
一年多未见的人和事将要在眼前徐徐铺开,安鱼信忽地有点紧张。她想,“近乡情更怯”果然不错,幸运的是伊人就在她身边,“不敢问来人”的情绪倒不必经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