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可能那位公子压力大,突地就失了手,让宋翩然领先一分,围观的小姐们都拍手叫好。
那公子想扳回比分,却不想因着一分,后面就频频失手,最后败给宋翩然。
“还有谁?”宋翩然举着羽毛箭傲然地看向四周。
有男子不服气,轮番上阵。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更多人来看,得知是小辈们在胡闹,他们也就由着去了,都笑眯眯地看着年轻人玩闹。
人一变多,乐秧就往后面退,她退出人群,就看到杜若被冯芝兰拦在湖边说话,冯芝兰粉面含羞,杜若却是冷淡疏离。
乐秧正想离开,却看到杜若身后有一神色不对劲的侍女,她本能想张口告知杜若,但就在她刚刚张口时,那侍女就猛地向杜若撞去,冯芝兰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去扯杜若的衣领。
“噗通——”
一道重物落水的声音让不少人回了神。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投壶的自然是不能玩了,纷纷转头帮忙,那湖水不深,能够清楚地看到有两名女子正在湖里扑腾,有人认出,惊呼道:“那不是冯小姐吗?怎么落水?”
首辅府的马上就下去把两人捞起来,一主一仆都已经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浑身都滴答着水。
乐秧才见到的外祖母匆匆赶来,咬着牙令人给曲线毕露冯芝兰的身上披了外衣,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身影,周围人都在猜测冯芝兰落水的原因,只有乐秧瞥了几眼杜若站在一片淡定自若地模样,没想到杜若反应挺快,居然未让两人沾染到分毫,那侍女直接扑到了冯芝兰身上,两人一同跌进了湖里。
今日的冯芝兰搞这一出,估计就是想要大米煮成熟饭。今日她要是与杜若一同跌进湖里,那彧都都得传的沸沸扬扬,就更加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这样杜若得顾忌世人想法,他就得娶冯芝兰。
冯芝兰这是在算计杜若呢,只可惜杜若及时察觉躲开。
这样一出闹剧很快就平息,该玩的人也在继续玩,宋翩然看见冯芝兰落水开心到言溢于表,拉着她也去玩投壶。
那群男子见她过去,也不敢同宋翩然那样的态度对她,多多少少都有些拘谨,乐秧也不在意。
薛放是风月场所的浪荡子,最擅长玩这些游戏,连带着她也学了个八九分,薛放还说她除了习字不会,在其他东西上都有一定的天赋,她拿着羽毛箭一投就正中投壶,小姐妹们都在旁边拍手叫着郡主威武!
听着旁边的加油呐喊,乐秧面上也有几分笑意,周围的男子见她性子还算好,在宋翩然的插科打诨下,氛围又慢慢好转起来,最近竟是分成了女子队男子队进行投壶比拼。
女子队都是由宋翩然挑选的人,男子队那边兵部侍郎的儿子挑来挑去,不仅把杜若挑上了,还把在人群中的孟云程都给挑了上来。
那几个小姐也是各种好手,所以分数始终都没有差多少,最后一轮同时轮到她与孟云程时,分数已经打成了平手,最后结果就是看她与孟云程的手里的结果。
“孟二,你要是输了,回头可得请喝酒啊!”旁边有人嚷嚷。
宋翩然也跟着道:“郡主没事儿的,你可是郡主,就算没有赢也没有关系的!”
郑灏站在孟云程旁边,顿时道:“宋翩然,你这是耍诈!”
那宝珠郡主的身份出来压人,这可不就是耍诈吗?
宋翩然道:“没耍诈啊,我又没有做什么手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耍诈了?”
他们有苦说不出,乐秧也被宋翩然耍的小花招弄得想笑,她忙不叠地稳住手里的羽毛箭,也被挑动着向孟云程说:“虽然我是郡主,但你也别让着我啊。”
孟云程看了眼她,轻哼了声,身上锻炼出来的沉稳被刹那间展露出来的少年气压制,一如乐秧第一次见到的孟云程,乐秧就知道孟云程不会让她,这也正和她的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投出。
“哐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竟然是同时投中。
又是打成平手,这个结果到是两全其美,顾忌了双方的面子,两波人各自上前拥簇着两人,乐秧与孟云程都被其他人闹的没有办法,无奈地加入,远远看上去,真是青春活力。
梅文松瞥见停下脚步的启元帝,又顺着视线看过去,忙道:“陛下,臣去让这些小子们安静些。”
启元帝摆摆手,又行进起来:“无事,热闹些也好,宫里甚少看见。”
梅文松摸不准他的想法,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没有去打断,忙在旁边引路:“陛下,月窈就在前方了。”
比赛结束后,孟云程也一直站在她旁边,乐秧突然想到,就问:“云起有什么事吗?”
孟云程都来了,云起知道她会来,那他肯定也会来找她,既然云起没有出现在她跟前,那就肯定是没有来。
果然,孟云程道:“哥哥那药铺突然来了位病人,情况挺严重的,哥哥就过去了。”
乐秧颔首,也不再多问。
孟云程面上犹疑了片刻,乐秧没问,孟云程还没有张嘴,就被旁边的郑灏给叫了过去。
梅林的寿宴结束后,乐秧被醉着的启元帝倚靠了一会儿,才在梅月窈与刘保宁的搀扶下离开。
次日,乐秧按照以往的时辰起身,云起给她穿着衣衫,细细地叮嘱:“外间天色暗沉,怕是要下雨,郡主还是多穿些,免得着凉。”
不用他说,阿福也给她准备了多余的衣衫备用,再说了,未央宫的偏殿里也有她长穿的衣衫,于是乐秧让云起不用担心,掐着时间进了宫。
她前脚刚到甘露殿,后脚雨水就从天上倾盆而下伴随着轰隆轰隆的雷声。
启元帝还没有下朝,暗沉的天色让殿里都点上了宫灯,外间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身心放松,她如常在躺椅上看那些以前她晦涩难懂的书籍,突然,她在雨声里听见内殿了传来银铃的声响。
她刚放下书,外间就有宫人小跑了进来,看见她连忙行礼:“见过郡主。”
乐秧认得这位宫人,就是素日里照顾白狐的那位,她问:“怎么了?”
宫人回答的诚惶诚恐:“郡主,奴才该死,方才没有抱稳白狐,让那白狐从窗户跑进了内殿,今日还未喂食呢。”
启元帝休憩的内殿,这些宫人确实不敢贸然进去,乐秧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抱出来。”
“谢谢郡主,麻烦郡主了!”
听着那宫人感激涕零的声音,乐秧跨步进入了甘露殿的内殿,绕过点翠屏风,内殿没有点上宫灯,但她凭着一阵阵的银铃声,轻易找到了站在贵妃榻上的白狐。
白狐很乖,见到她就没有再继续动弹,乐秧很是顺利地抱住它,正准备离开,露了条缝儿窗户吹进一阵不小的冷风,一张纸张飘到她的脚底,她正好踩了上去。
乐秧一低头,那上面的习字她很熟悉,都是她在甘露殿一字一画写出来的。
又是一阵风吹来,那被帷幔半遮的床榻里发出纸张翩飞的哗啦声。
双脚不受她的控制一般,缓缓向那边挪动着,等终于站到床榻前,乐秧腾出一只手放在那帷幔上拉开了帷幔,露出床榻里面的场景。
宽大的床榻上,被褥散乱,乐秧才发现更多的纸张都被散乱的被褥压着,只有少数的几张习字纸被风吹得在床榻与帷幔圈起来的小小空间里纷飞,像是个光怪陆离的位置世界展示在她跟前。
外头雷声大作,怀里的白狐不安分地动了动,乐秧僵硬的手放开了帷幔,帷幔滑落,遮住了里头的情况。
她后退两步,只在瞬息间,就做了个决定。
那就是今日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转身抱着白狐迈步往外边走。
“咔嚓——”
天边劈下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内殿昏暗的情况,闪烁的电光也让启元帝的身影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