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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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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聚精会神,听魏楚讲北地的事,六姑娘梅贞十分羡慕,喝了酒,更加口无遮拦,“四姐姐,你还去过辽阳那么远的地方,我听我哥说,你开了几间酒楼,什么时候能去你的酒楼白吃一顿,此乃平生夙愿。”

“瞧你这点出息。”

魏楚戳了戳她的额头。

喝了几盅桂花酒,桂花酒不醉人,听出梅贞的话哪里不对,魏楚问;“贞妹妹,你听你哥说的,你那个哥哥?”

梅家有四位公子。

她在北地的生意,家里人都不是很清楚。

“我听我三哥说的,我是无意中偷听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三哥又要骂我没规矩,听壁角。”

魏楚心说,梅家三公子,梅中岭。

“你三哥是怎么知道的?你三哥在京城。”

“这我就不知道了。”

魏楚想起,“光顾着喝酒了,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朝亭子外站着景秋说;“拿上来。”

景秋呈上来,梅蓉和梅贞看,是两罐蜂蜜,魏楚说;“这是野生的黑蜂紫椴树雪蜜。”

打开一罐,蜂蜜膏脂洁白如雪,梅蓉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说;“好蜜,一会我们喝完酒,冲一杯蜜水喝。”

魏玉问梅蓉;“听说梅姐姐要定亲了,是哪一家?”

梅蓉羞涩,说:“还没定下来呢,孔家和曲家,我父母正考虑。”

魏楚问;“孔家又是那个?”

梅蓉同魏楚说体己话,“你刚回来不知道,孔家是当朝新贵,有从龙之功,新皇登基后,册封孔家为武陵侯,我父亲属意曲家,曲家曲大人是国子监祭酒,职位不高,但是曲家公子秉承父志,饱读诗书,我见过曲公子,也以为我父母为我选的对。”

魏玉在旁一直认真听着,插话道;“孔家女儿入宫为妃,孔家就是皇亲国戚。”

“是,孔家姑娘选入后宫,皇帝封为惠妃,同时还封了相府的姑娘为贤妃,还有几个册封的妃嫔的家族都有拥立之功。”

魏楚听了,安心了,李业左拥右抱,还念着什么旧人,喜新厌旧乃男人本色。

“安庆侯府的周姑娘为何没册封皇后?”魏玉问。

“周姑娘丧母孝期刚满,又为祖母守孝。”

梅蓉说

梅家公子三公子梅中岭,四公子梅中方,兵部尚书之子左兰卿,褚太傅之孙褚秀,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安庆侯府世子周劭,大理寺卿闵大人的公子闵谦,这一群贵公子经过花园。

看见亭子里的四个姑娘,四公子梅中方说;“那不是五妹六妹,好像和魏府的两位姑娘在饮酒。”

褚太傅之孙褚秀看着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你们国公府跟魏家不是姻亲吗?”

曹周的目光落在穿着一袭淡绿纱衣的姑娘身上,“是姻亲,魏家是我大嫂的娘家,听我大哥说,魏家的姑娘当初被卖掉,现在又都找回来了。”

兵部尚书之子左兰卿戏虐地语气说;“忠勤伯府的三姑娘我见过,绝色美人,懂风情,善逢迎,回到魏家,想见可就难了。”

几个人看看他,褚秀说;“听你这话跟魏家三姑娘很熟。”

“她当年在教坊司,教坊司官妓里,她的名头最响,多少官宦子弟奔着她去的,这等美人可惜了。”

左兰卿很有些遗憾。

褚秀笑道;“你何不娶回家为妾,天天见。”

“这个提议甚好,待我筹谋一番。”

“魏家三姑娘我曾见过,你们亭子里的美娇娘,她是魏家那房的姑娘。”

信国公府二公子曹周拿折扇指着说。

梅家三公子梅中岭说;“那是魏家的四姑娘。”

拍了拍他的肩,“她你就别惦记了。”

“为何?难道有人先我一步惦记上了?”曹周说。

“此事不方便说,你还是看看魏家别的姑娘,再说你曹家已经娶了一位魏府的姑娘,魏家的姑娘难不成都收罗到你们家。”

“魏家的姑娘有姿色 ,那位魏家五姑娘,便很平常,因为她平常倒是救了她,唯有她尚未□□,其她几位姑娘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四公子梅中方说。

“正妻做不成,可以做妾,魏家的几位姑娘给谁做妾,真是艳福不浅。”

褚太傅之孙褚秀说。

曹周一直盯着魏楚看。

四个姑娘吃了一回酒,又走出亭子 ,来到湖边要划船,那是采莲的河娘用的小船。

两人一条小船。魏楚同梅贞一条小船,魏玉同梅蓉一条小船。

安庆侯府世子周劭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小船上那个穿绿裳的姑娘,头上顶着一个大荷叶,弯腰撩水玩。

这幅画面极美,周劭担心,她探身在水面,生怕她落水,而自己来不及救。

小船由于重心不平衡,歪了歪,周劭身体前倾,伸手似乎要拉住她。

绿裳的姑娘坐回船头,小船晃了晃,回归平衡,周劭似乎松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的失态,幸好几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看,没人注意到他。

正午的阳光和煦,湖水如镜面一样宁静。

绿裳姑娘侧卧在船尾,荷叶挡住脸,似乎小憩。任由小船在湖面飘荡。

每一帧画面,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梅蓉也是个顽皮的,看这边小船上二人消停了,魏玉端坐,甚是无趣,撩起水扬魏楚,魏楚拿荷叶挡住脸,也撩水扬梅蓉,梅贞也加入进来。

三个人嬉笑玩闹,衣裙都湿了。

魏楚的纱裙沾了水,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身段,远处的几个人直勾勾不错眼珠地看,只恨离得远,瞧不大真切。

四个姑娘不知道一群男子正看着她们。

小船划上岸,梅蓉说;“衣裙湿了,我们去换衣裳。”

姑娘们出门,都要带上备用的衣裙,梅家花园里,有供女眷休息的地方,几个人去哪里换衣裳。

景秋从包袱里取出衣裳,魏楚先换完衣裙出来,等三人无聊,沿着花园小径漫无目的地走。

经过一个月洞门,前方甬道上站着一个青衣公子,清润如玉,芝兰玉树般。

是甘凤清。

魏楚突然想通了,原来如此,甘凤清同梅家有关系。

难怪梅家姑娘知道自己在北地的事。

魏楚走过去,翘起唇角,“甘公子来京城办事还是走亲访友?”

“办点事,顺道看望朋友。”

甘凤清如水的眸色,有些许紧张地注视着魏楚,心说,我是为你而来,守孝期满,我就去魏家提亲。

“甘公子在京城住几日?”魏楚问。

“要住一段时日。”

“甘公子住在梅家吗?”

“不,我在京城有几处宅子。”

“甘公子和梅家是姻亲?”

“我和梅家三公子是朋友。”

“梅中岭”

“是,两年前我母亲过世,中岭正好在北地,来祭拜我母亲。”

魏楚思忖,说;“两年前甘公子就知道我是魏家女?一直没问过我。”

“是,你不说,自然有理由。”

甘凤清两年前就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与自己来往,从未提起。

甘风情涵养极高,待她尊重,从不咄咄逼人。

魏楚自从回到魏家,今日偶然在梅家遇见,日后两人见一面恐怕很困难。

“四姐!”

魏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魏楚不想让魏玉知道甘凤清,说;“我走了。”

男女授受不亲,魏楚要避嫌,也是为了甘凤清的清誉。

说吧,转身跑了。

甘凤清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说;“魏楚,你等着我。”

“楚姐姐,你去哪了?”

梅贞东张西望问。

“等你们不出来,我在花园里随便走走。”

梅蓉朝小径方向看。

魏楚说:“你看什么?”

“我看你是不是和少年郎幽会。”

“蓉姐姐还以为我是从前的无知少女。”

梅家姊妹有点冷落五姑娘魏玉。

下午,魏楚和魏玉告别梅家姊妹回家。

梅蓉拉着魏楚说;“下次我们去骑马,我家城外的农庄,我哥养了许多好马,我们学射箭。”

魏楚很喜欢梅家姊妹,“好,一言为定。”

两乘小轿一前一后离了梅府。

魏楚挑起帘子,看街上马车、轿子、骑马的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魏楚的轿子过去,魏玉的小轿被横道穿过的马车拦住。

待马车过去,魏玉看魏楚的轿子没影了,心想大概走远了,自己的小轿子继续往前走。

魏楚看外面街道,发现不是朝伯府的方向走,喊了一声,“停”

轿子没有停住,轿外邓朴骑马跟上来,顷身对轿子里说;“李掌柜要见娘子。”

魏楚惊愕,这个方向她已经预感到,京城天子脚下,法度严明,劫持她一个弱女子何用,也只有帝王才肆无忌惮。

李业是天子,她抗旨,自己的性命不要,魏家满门刚从惨烈中爬起来,将又一次被打入深渊。

父亲已经年迈,再一次挺得过去吗?

魏楚抓住裙子的手,慢慢松开。

景秋恐慌,“四姑娘,这是去哪里?轿子走的方向和我们府的方向相反。”

魏楚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看,不听,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景秋吓得噤声。

小轿直接擡进别院,落轿,景秋先下轿,扶着魏楚下来。

王宝的声音传来,“奴才拜见夫人。”

梁王府别院,魏楚用了一年的时间忘掉,这熟悉的院落,她逃走了,三年后又回到这里,一切回到原点。

“夫人请!”

王宝略尖锐的声音。

魏楚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

朝那一方小院走去,一步步走向牢笼,她又是那个金丝雀,被关进笼子里,此生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跨进门槛,房间里一切如故,连摆设都没变,像她走时一样,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魏楚恍然做了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视线跳过熟悉的每一件家具摆设,连羊脂白玉镂空双耳香炉里飘出袅袅龙涎香的香气。

景物依旧,唯一变了的,是她从梁王外室,变成皇帝外室。

“奴才已吩咐人备好香汤,请夫人沐浴。”

魏楚沐浴出来,换上一套梨花白中衣,坐在绣墩上,景秋给她擦头发。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落尽,屋里光线灰暗,太监掌灯。

恍惚又回到等待李业的那个时候,男人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王宝和太监们跪下,“皇上。”

魏楚站了起来,也随着跪下。

她披散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微垂着头,视线落在眼前的地砖上,一只手伸过来,修长干净的手,清透的声音,“平身!”

魏楚搭着李业的手站起来。

王宝带着太监们下去,景秋也知趣地朝外走,最后担忧地看一眼主子。

这个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是皇上,景秋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层层帷幔放下,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靠近,李业双臂圈着她,薄唇贴在她耳边问;“我们曾经在这里发生的还记得吗?”

魏楚刚到北地时,有许多的夜晚梦见这方小院,这间屋子,梦见李业,醒了心口砰砰地狂跳。

如果她和李业是寻常夫妻,生活在榆关镇,琴瑟和谐,白头偕□□度一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生禁锢在一方小院,是她最大的悲哀。

“怎么不说话?”

也许几年没见,李业对她的容忍多了些,没生气。

记得还是忘了,她都不愿意答,说;“在榆关镇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

他让邓朴试探魏楚,邓朴说魏楚很伤心。

原来她被自己强迫,对自己不是没有一点情义的。

宫灯暖黄的光映入,墨玉般的凤眸灼灼,李业探手纤腰,抱起魏楚朝床榻走过去。

更漏沉沉。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身旁的李业已睡去。

魏楚连擡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太累了。

李业像是素了许久,他的后宫不是有一群嫔妃。

从前两人分开,十天半月,小别胜新婚,李业不肯轻易放过她。。

这次分别三年,李业比从前要得更甚。

两人没有一丁点生疏感,也许他们在一起太久了,前世五年,今生一年半,李业比魏楚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

天边泛起鱼肚白,身旁的人动了,李业醒了,搂过她,刚睡醒嗓音沙哑,“你没睡?”

“睡了,醒了。”

李业下地穿衣,屋里的光线朦胧,魏楚恍惚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一直住在别院

眼睛望着虚空,自己关在这方小院,余生休想离开半步,难道不管怎样挣扎,结局都是一样。

李业穿好衣裳走出去,太监进来侍候,魏楚看屏风后人影晃动。

什么都是这样熟悉。

李业绕过屏风走了过来,站在床前说;“天亮后送你回家,我已经安排好了,梅侍郎夫人送信到魏家,说她留你住一晚。”

魏楚惊讶地仰望着李业,李业的意思是放她回去。

她没有听错吧?

看坐在床上的魏楚呆傻的表情,李业眼底一抹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吃完早膳再回去吧。”

李业一走,魏楚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中衣。

这别院她一刻不想多待,唤一声,“景秋”

景秋碎步绕过屏风。

“我们回家。”

天刚蒙蒙亮,魏楚带着景秋脚步匆匆地离开别院。

王宝在身后喊;“夫人”

想说皇上走时交代夫人吃了早膳再走,看魏楚带着丫鬟一阵风似地出了大门。

街上冷冷清清,还没有几个人,景秋说;“姑娘,太早了,府门没开。”

魏楚掀开轿帘,看街上零星有几个早点摊支起来。

说;“我们吃了早点再回府。”

在馄钝摊要了两碗馄钝,卖馄钝的刚生炉子,还没开张。

渐渐街上出现零星的人,薄雾散去。

魏楚正色对景秋说;“昨晚发生的事,你全忘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景秋神色敬畏,郑重地保证,“姑娘,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说出去。”

“就说梅夫人留我们住一晚。”

“可是,五姑娘跟咱们一起离开梅家的?”

“她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以魏楚对魏玉的了解,魏玉从不乱说话,这次她可能会怀疑,但是不会说出去。

主仆二人在街边吃馄钝,街上几个人骑马经过。

正中锦衣华服英俊的年轻公子无意中一瞥,目光定住,馄钝摊坐着两个姑娘,穿纱绿裙的姑娘,喝了一口汤,大概汤热,吸了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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