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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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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定了心神,赶忙迎上去扶住她:“小主这是去哪了?可把我好找!”

“.…..”

“小主?”

见兰佩不言声,阿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小主魂不守舍的一张脸活似烧红的烙铁,嘴唇又红又肿,像是被蜂给蜇了。

兰佩别过脸去,冷冷道。“我要沐浴。”

自从受伤,兰佩每日只能简单擦洗,怄得全身难受,直到昨日伤口结痂巫医点头,她才算头一回舒舒服服泡了个汤。

阿诺知小主爱净,今日又早早帮她备下浴汤,察觉到小主的不快,她连忙扶小主走进浴帐道:“热汤已备好。”

垂下帷幔,伺候她脱去衣袴时,阿诺发现不仅在衣袍上,就连小主昨日刚洗过的头发上也沾了不少草皮和泥土,不禁惊呼:“小主刚刚是摔倒了吗?”

估计还是脸朝下,摔到了嘴,所以才会脸红嘴肿……

兰佩不理她,径自慢慢跨入木桶,将整个人全部埋进水里。

浓密的发丝瞬间铺散开,如黑色绸缎浮在水面上,看起来颇有些诡异瘆人。

阿诺惊呼道:“小主!快出来!”

说着便伸手进水里捞人。

兰佩幼时曾溺过水,此后便留下阴影,从不会将头脸全部埋进水里,阿诺见小主如此反常,以为她是想换个法寻死,吓得声都变了。

“鬼喊鬼叫什么?”

兰佩缓缓从水中擡起头,用手抹开脸上的水珠,不满地瞪着她。

“我以为,我以为……”

见小主一脸镇定,不像是要寻死,阿诺捂着嘴,心中默念谢天谢地。

其实就算小主不说,她也看得出来,太子大婚,小主一脸心事重重。这大半夜突然跑出去,不知在哪摔了一身泥,联想起她之前的种种英勇事迹,她会误会也是情理之中。

不知是不是被他强行灌入的那些酒精起了作用,兰佩的脑袋晕晕乎乎,昏昏沉沉,就算全部浸在水中也不能让自己清醒。她心中堵得慌,没好气地对阿诺说:“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会。”

“.…..”

见阿诺不为所动,兰佩知她心中所想,鞠把水狠狠擦了擦嘴唇,试图将那仿佛烙在唇上的痕迹擦掉,发觉徒劳无功后叹道:“我无事,不过霜重路滑,摔了个狗啃泥而已。”

阿诺听闻,想起方才见到小主时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见兰佩乜她一眼,赶紧收住,摆一脸关切:“摔哪了,重不重?”

兰佩冷道:“想笑就笑吧,何必憋着!”

“不敢不敢,奴不敢!”

阿诺连连摆手,再也不敢多留,抿嘴跑了出去。

……

参加完太子婚礼,各部落首领很快便要启程回封地了。

太子新婚,军中无事,兰儋这两天一直在帮父亲打点返程事宜,中午抽空来看兰佩,告诉她父亲已经准他在太子麾下效力,如今太子加紧练兵,意欲重振匈奴雄威,正是用人之际,他此次就不随她们一起回去了。

真到分别时,兰佩又犹豫了。

太子加紧练兵,面上是重振匈奴雄威,实则是在为血洗单于庭,扫清他自立为王的障碍做军事上的准备。

此时的兰儋显然还蒙在鼓里。

冒顿心机深沉,不见兔子不撒鹰,未到关键时刻,绝不会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分毫。

兰佩担心自己不在哥哥身边,哥哥独自一人,遇事身边没个能商量的人,一言一行稍有不慎,被有心之人利用。

“怎么,不高兴了?”

见兰佩挂拉着小脸,兰儋当她是因为自己不能和她们一起回去,心中不快。

“没有,我只是不放心哥哥。”

“我?”兰儋笑:“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要说,该是我不放心你和父亲才对!”

兰鞨大半辈子征战沙场,落下一身伤病,近些年每到冬日变会旧伤复发,十分难熬,兰佩此次又身受重伤,还未养好就要长途奔波,兰儋不在她们身边,着实放心不下。

“哥哥,”兰佩见兰儋丝毫没有戒备紧张之感,心中暗急,不禁摇了摇头,正色道:“太子加紧练兵,哥哥就没想过或许他还有别的打算吗?”

兰儋脸上的笑容一僵,低声反问:“你如何得知?”

兰佩惊呼:“难得哥哥都知道?”

“我只是猜测,太子伤重未愈便开始操练,若只是为了重振匈奴军威,实不用急这一时,除非……”

兰儋欲言又止,被兰佩断然截过:“除非有人想要他死,他必须足够强大到可以自保。”

见哥哥微微点头,兰佩甚是欣慰,顿了一下,她干脆直击重点:“而放眼整个单于庭,如今最想要他一命归天的,便是伊丹珠母子了。”

兰儋蹙眉道:“你说得这些我也想过,可如今头曼对太子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伊丹珠母子若是想要除掉冒顿,在单于庭内可算是孤立无援,难如登天。”

“事关生死与王权,再难,他们都会铤而走险。”

兰儋若有所思,兰佩接着说道:“所以哥哥,你我都能想到的,太子会想不到吗?你若决心跟随太子,后面将要面对什么,敌人是谁,除了擦亮你腰间所佩刀铤,更要擦亮双眼才行!”

兰儋点头,还要再问,只听门口阿诺通传:“小主,拓陀大人来了。”

拓陀?

兰佩一惊。

这是前世的老熟人,自她重活一世醒来,还一直未有机会相见。

拓陀的父亲莫臯原是右贤王兰鞨麾下的千骑长,在对秦作战中以身挡箭,救了头曼一命,自己却魂丧河南地。

匈奴王庭撤回漠北后,右贤王兰鞨数次向头曼力陈莫臯救驾有功,头曼不胜其烦,同意将救命恩人追封为左大将。

匈奴男儿向来以战死沙场为荣,比起父亲的临死不惧,迟来的左大将并没有给拓陀带来丝毫快意。

但他知恩图报,歃血认兰鞨为义父,兰儋和兰佩便凭空多出了个比自己大了不少的义兄。

前世兰佩对这个义兄的印象并不好。

特别是当父兄遭人陷害之时,兰佩央求拓陀出面彻查,证明父兄清白,但他置若罔闻,并未阻拦太子错杀无辜,此后兰佩便将他划入了忘恩负义的阵群,再未正眼看他。

兰佩知他一心追随太子,现下,这个太子跟前的大红人突然跑来找她,会有何事?

她和兰儋对视一眼,凛了凛神,旋即沉声道:“请大人进来吧。”

很快,拓陀推门而入,见到兰儋也在,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恭敬道:“不知兰儋大人也在,多有打扰,我改日再来。”

他想对兰佩说得话,不便被第二人知晓,显然此刻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兰儋会意,不等兰佩接话,他已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大人请坐罢。”

弄得拓陀十分不过意,连连推让:“我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改日再来......”

见他俩兀自你推我让,兰佩轻笑:“拓陀大人不必拘礼,请坐吧!”

直到兰儋走出毡帐,拓陀才恭谨地远远坐下。

说是义兄,为了避嫌,他们从未以兄妹相称,相互之间也不过点头之交。

兰佩坐在榻沿,不着声色地打量过这个冒顿日后成就霸业最为坚强的左膀右臂,长着典型蒙古人的黧黑肤色,大眼宽颌,身材魁梧,往那一坐,活像一座敦实的小山。

太子大婚,他难得清闲,初为人父不在自己帐中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冒失地突然找来,还必须是单独见她,局促不安地坐下后又数次欲言又止,想必定是有什么急如星火的事,兰佩遂开门见山道:“拓陀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太子……”

听见这两个字,兰佩脸一沉,冷冷道:“若是太子的事,就不必……”

“太子殿下已经昏迷两天了!”不等兰佩说完,拓陀脱口而出:“殿下大婚那晚彻夜未归,第二天被属下在山坡上发现时已经昏迷,救回来后至今昏睡不醒,巫医说殿下因为拒绝治疗,导致伤口反复溃烂,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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