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会员书架
首页 >网游 >胭脂山 > 第66章

第66章(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这日难得冒顿回得早,和兰佩对坐一起用了晚膳,兰佩见他心情不错,和他说起自己想在单于庭办个私学,教王族的小王、居次们学认字,再教些礼乐兵法。

冒顿用完羊羹,放下手中青铜匕,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当即回绝:“不可。”

从前,兰佩还是个小女娃,在单于庭追着冒顿跑的时候,就曾听冒顿和拓陀说过,如果单于庭里有个私学,譬如中原孔子杏坛讲学,传道授业解惑,将对匈奴部落自蒙昧至开化,大有裨益。

兰佩深觉有理,将此事听进了心里,萦绕多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付诸实施。

匈奴没有自己的文字,早期仅凭结绳记事,民间轶事则为口口相传。但随着统一匈奴王国的建立,统计人畜课税,乃至最重要的兵力武器,都需要文字记录保存。

自春秋镐京被犬戎攻克,武王东迁,至战国时期赵国在胡服骑射的同时,向莽莽草原传入中原文化,之后强秦一统天下,施以□□,不断有中原人逃亡匈奴,在此进程中,匈奴贵族逐渐开始接受和学习中原文字,并以秦文作为文字记载的主要书写形式。

即便如此,因匈奴没有开办官学和私学,真正认识,能够书写秦文的人少之又少,兰儋和兰佩完全是因为母阏氏魏芷君的关系,在整个匈奴王族中,属识秦文,说雅语的佼佼者。

如今,中原局势动荡,兰佩知道,在冒顿心中,打回南方,收复被蒙恬夺走的河南地只是时间早晚,那将意味着,今后会有更多的匈奴人与中原密切往来,除了战场上的搏命厮杀,识秦文,说雅语,是促进这一进程的必备重要武器。

这些天她的身子已无大碍,整日里无所事事实在闲得慌,即将要当母阏氏的人,看到小孩子更是欢喜的紧,因而对冒顿提出这个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想法,还以为他定会支持。

谁知当头就被泼了盆冷水。

“为何?”

兰佩不解,蹙眉看他。

“不为何。就是不可。”

冒顿不满地睨她一眼,想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头三月为了保胎,遭了多大的罪,这才稍稍稳定些,便全抛诸脑后,忘个干净。

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不好好呆着,一时一刻闲不住,没事突然办什么私学,累坏了身子,或是被那些没轻重的孩子冲撞了,岂不因小失大。

兰佩见他板一张死人脸,摆明了此事无需再谈,无法转圜的样子,心头一时逆反心起,原本可干可不干的事,倒变得非干不可了。

她于是先好言好语同他保证:“你放心,我只在身子允许的情况下做这事,绝不硬撑。孩子一开始也不多收,从王族里选几个适龄懂事的,先教着。每日只上两个时辰,上下午各一个时辰,赵绮和小狄都可助我。你若不放心,私学可在银帐里开,你派人手盯着便是。”

说了这么多,见他仍是无动于衷,她继而试着同他讲理:“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为先。化民成俗,其必由学。这些道理,大王从前还是太子时便知,大王如今身为匈奴大单于,日理万机,我这么做,实是想为大王治国平天下尽一份心力。”

见冒顿的脸上始终无波无澜,似乎听她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半点兴趣也无,兰佩只得以退为进,叹了声:“罢了,当我没说。”

冒顿当她知难而退,脸色这才稍事缓和,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柔声问:“吃饱了吗,可还想吃点别的?”

兰佩摇头,心下腹诽,气都被你气饱了,哪还吃得下别的!

当晚,兰佩睡下后,冒顿去后帐沐浴,连日里他策马往返单于庭西麓密林和北大营之间,看似只是简单的巡察,实则正暗中为突袭东胡做着军事准备。

此刻他浸在热汤里,身心皆是说不出的舒畅,热气蒸腾间,他修长结实的双臂搭在桶边,头枕桶沿,双目微阖,长吁出一口热气。

几乎就在同时,耳畔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自他身后一步步逼近。他的姿势未变,身子已呈戒备的紧绷状态,只待那脚步再近些,猝然发力。

不多时,那脚步声停在桶边,冒顿屏息凝神,感受到身后那人擡举起胳膊,他猛地一个打挺从水中站起,两臂发力将汤沐作为武器,溅起丈高的水幕朝身后那人泼洒过去,欲趁这短暂的瞬间转守为攻。

谁知竟传来兰佩的一声尖叫:“啊!”

冒顿登时愣住,待那洋洋洒洒的水珠落她一头一脸,定睛再看,此刻正站在木桶边的人,不是兰佩又是谁。

两人,一个不着寸缕,一个只穿了件素绢纱衣,皆是哩哩啦啦从头往下滴水,如此面面相觑间,冒顿看着她被紧贴在身的纯白纱衣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暗哑着嗓子问:“不是睡下了,起来作甚?”

兰佩身上的湿衣丝丝转凉,贴在身上极不舒服,端着张哭笑不得的脸质问他:“你往我身上扬水作甚!”

冒顿又看了眼她因为怀孕而日渐丰满高耸的变化,眸光灼热难耐,屈道:“我听见脚步声,不知是你,幸而发现及时,不然差点误伤了你!”

兰佩叹了口气,拧着衣服上的水,连连摇头:“算了!我本是好心,想来替你擦背,结果被你当了刺客,还当头遭了水攻,也不知,到底是谁要暗算谁!”

冒顿的一双长腿从桶里迈出来,不顾自己身上滚落的水珠,扯过施枷上的长袍,将她紧紧包住,见她恼,他弯翘着唇角也不回嘴,只细细叮嘱:“披上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仔细着凉。”

兰佩只得悻悻地回寝帐里换下湿衣,重又躺回床上。

她本想着,趁他沐浴去给他擦个背,捏个肩,借机讨好一下,待将他伺候舒服了,再提办私学的事,胜算约莫能有七成。

没成想,压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浇成落汤鸡回来了。

这边正生闷气,狗男人已经神清气爽地上了榻,又是只披了件袍子,却钻进了她的锦被里。

自她有孕以来,为保胎儿安稳,冒顿一直未曾碰她,每晚两人同床共枕,墨守成规,各盖一床被,仿若那锦被是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罩在身上,便只得老实呆着。

谁知他今日竟破了戒,钻她被里不算,还自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呼吸灼热,不过两下功夫,兰佩已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烫如滚水,无处安放。

她怀孕这四月,鞠婼阿姆再三叮嘱忌房事,他怕把持不住,几乎不曾碰她,偶有实在耐不住的时候,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往怀里一抱,立马前功尽弃,只得夜半出帐练剑。

对他来说,倏尔间转性谦谦君子,也确是难为了。

兰佩心下不忍,按住他的手,反剪,涨红了脸说:“我来罢。”

冒顿见她如此贴心,眸色转深,脸凑上来就要寻她的唇吻。

被她用手抵住,讲条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粗重而又急促地喘着,哑声问:“何事?”

她的唇贴上他耳廓,舌尖点过他的耳垂,朝他耳中吹气:“办私学。”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